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叹息,温馨这孩子……是傻呢,还是聪明呢……
总觉得,是纯粹的悲哀的倒霉催的= =
(有你这么形容人的么。。。
Ps:JJ抽得咱想吐血,每次回复评论都是煎熬,于是……恩,不能及时回复评论了,请见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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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Part 15 ...
吃晚餐时,我惯性地向学校食堂走去,却在踏下最后一层楼梯时,被卓子昂搭住了肩,“今天出去吃顿好的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
“阿姨嘱托我要照顾好你,看你一整天魂不守舍的,脑袋里的营养都缺乏了吧。”他将我拖离了向食堂进军的大部队,“走吧,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口气,有点像诱拐未成年儿童的怪叔叔。
吃了他推荐的鸭汤煲,晚自修时就觉得一整天都飘忽的心情,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是鸭汤的作用,而是他对我表现出的关心。
他自诩哥哥,做勾肩搭背这种亲密的动作,每一样,都让我知足。
晚自修结束,数学老师找我谈了会话,他始终放心不下我和卓子昂走得这么近,唉声叹气了很长时间,见我沉默地聆听,不点头也不摇头,说了一会,就挥挥手让我走了。
卓子昂等在门边,见我出来一下子勾住我的肩,我仰头看去,见到他挑衅地瞪了数学老师一眼。
老头子气得差点没抄起鸡毛弹向他揍来。
他猖狂大笑,蛮横地拉着我跑下了楼。
他个子高,腿长,跑起步来不用费劲就到了几米之外,而我却要吃力地跟在他身后,待好不容易来到车棚时,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因为念书而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卓子昂停下喘息,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眼镜仔,你肚子都饿啦?”
我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钥匙,蹲在地上,将后车轮靠在一起的车开开。
“看不出你这么瘦弱,肚量倒是挺大的。”
他笑嘻嘻地蹲下来对我说。
我脸上一热,顾不得这难得的亲密机会,就立刻站起身,将自行车拐了出来。
“晚上回去你还要吃夜宵?”
他也拐着车跟在我身旁,“对了,你爸妈不在,晚上回去……岂不是没有夜宵吃了?”
我脚下一顿,脑中浮现出空旷漆黑的客厅景象。
卓子昂像是看出了我的恐惧,揶揄道,“怎么了?害怕一个人在家?”
我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就踩上踏板,默默地骑起车来。
而原本该分开的路口,我朝卓子昂挥手告别之后,他却依旧散漫地骑着自行车跟在我身旁。
“看什么看,我刚刚发短信问了我妈,也征求了你妈的意见。”
月朗星稀下,他浅笑的侧脸好看,眉峰得意地上挑着,唇角染着的笑,像是纨绔子弟特有的高傲。
“所以……你爸妈不在的这几天,我会陪你的。”
“……”我停下车,愣愣地看着一旁,在路灯下,笑意越发显得温暖的卓子昂。
“发什么愣,中文都听不懂了?”他大笑着拍上我的后背,“担心你一个人生活会出岔子嘛,哥哥去陪你。”
直到回到家,打开门,换了鞋,也写了几道习题,我才反应过来,我要和卓子昂住在一个屋檐下几天了。
而且,不单单是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紧张地攥紧圆珠笔,转过身,些微怔忡地看着卓子昂头发微湿地走进卧室来,“眼镜仔,快去洗,还有热水。”
他大喇喇地穿着从我的衣柜里翻出来的最大的短袖衫和短裤,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用我的毛巾擦着短发,“温馨,去找一个枕头给我吧?”
说笑着,他就仰躺在了床上,笑眯眯地朝我挥手。
单单是这样,就已经让我有了同床共枕时的羞怯紧张和幸福的感觉。
我脸颊发烫,胸口也鼓噪起来,更恐怖的是,我竟然无耻地因为他出浴后的景象,干渴了喉咙。
“喂,眼镜仔,温馨,你、你没事吧!”他突然顿住动作,错愕地看着我,而后飞快起身跑到了书桌旁,按住了我的肩,“你、你流鼻血了!”
我愣愣抬手摸到鼻下,果不其然,指尖粘腻的触感和空气中淡淡的铁锈气味,是鼻血无疑。
他慌张地四处找纸巾,嘴里念叨着,“果然是秋天来了,天干物燥啊,眼镜仔,你家厨房在哪里?我去给你热点牛奶来吧?”
鼻端被他堵了一大坨纸巾后,他就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我这才丢脸地轻哼出声,恨不得去撞墙。
地缝在哪里,让我去钻一钻。
我竟然看他看得……流鼻血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千刀万剐了我都不会解恨。
于是,为了避免在这么尴尬的时间和他见面,我对在厨房煮着牛奶的他说了一声,就去洗澡了。
再回来时,就该睡觉了。
他早已窝在被子里,掌心里捧着一本英文书,眉头紧皱,又是在咒骂创造语法的人有多混蛋。
我紧张地走进去,刚刚坐下,他就递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呐,刚刚给你热的,快喝了吧。”
我慌忙接过,大口喝下,而后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就躲进了被窝,背对着他。
好像呼吸的幅度稍微大一点点,就会碰到不远处的他。
一向承载着一个人的床上,突然多出了另一个人的重量,这个重量,到底是幸福,还是悲哀呢?
卓子昂大概以为我累了,并未多话,就合上了书,熄灯躺下了。
我侧躺着,怔忡地望着黑暗中,轮廓渐渐显现出来的房间摆设。
没有心理准备,身边的他就靠了过来,单手还搭上了我的腰侧,“喂,温馨,我有话和你说。”
我一下子僵硬,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大脑简直有缺氧的预兆。
他又朝我靠了靠,空气间满是他身上混合了和我的沐浴乳相同的令人战栗的气息。
“我先和你说声对不起。”
“……恩?”
我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期待,却在下一秒落空了。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被窝里放了个屁。”
“……”
“咳,你、你不许笑啊。”
“……”
“所、所以……我那半边有点臭,让、让我靠近你一点。”
他就这么带着稍许羞恼地紧贴住我的后背,双臂有力,搭在我的腰间。
颈间有他灼热的吐息。
晚风却微凉。
我想,如果能嘲笑他,就好了。
这样,总比在黑暗里,默默地期许,默默地失望,默默地承认自己悲哀,要来得好许多倍。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恩……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啊
一个看一个流鼻血,一个和一个睡觉,却放P
好吧,恩,是一家人的类型= =(哈哈哈←没错,这是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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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Part 16 ...
夜里胡思乱想着,居然也就在陌生的气息中睡了过去。隔天一早醒来,就触摸到身边凹陷下去的被窝里,传来阵阵暖意。
卓子昂居然已经起床了。
我还以为讨厌念书的小孩,都会赖床赖到最后一刻,才骂骂咧咧地臭着脸奔出大门。
“啊,起床了?过来帮我打一颗蛋。”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还在厨房,颇有架势地摆弄器具,开了火,热了油,就等鸡蛋上锅。
我错愕不已地迟缓地不如厨房,在他的催促下,手忙脚乱翻出一颗蛋,想要打进油锅里。
却没想到,蛋被多次敲打之后,竟然无辜地裂了一地,蛋壳飞到了油锅里,溅出几滴油,差点蹦到我的脸上。
“啊!你笨死了,打蛋都不会!”
卓子昂见我缩头缩脑地躲在角落,以免被油滴溅到,不禁摇头叹息,“你啊,念书功力可以称得上是一百分,但是……这自理能力,分明就是负二十吧!”
晨曦微光中,他那高大的原本应该和厨房油烟绝缘的躯体,奇异的协调地运作着。
煎了两颗蛋,同时热好牛奶,甚至在我看呆的时候,烤好了面包。
“快来吃饭啊,愣在干什么。”他解下围裙,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抚上我的发顶,“有没有好好梳头,头发都乱成鸡窝了。”
我浑浑噩噩地坐在餐桌旁,眼前是冒着热气的令我感动的早餐,身边时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为可靠大人,意外能干体贴的卓子昂。
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这很小家子气,也很没用,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
有时候我就想,我大概是个不分主次的人。
明明这些都是父母平常为我的司空见惯的普通的事情,但由卓子昂做了,我就会感动。
这样轻易的感激和他独处的机会,感激他为我做早餐,甚至感激他对我微笑。
这个,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
是亲情友情,所无法比拟的。也是人们之所以会重色轻友的根本原因。
因为,有了爱情,人们就不知不觉的,开始偏心了。
直到五天后父母回家,卓子昂都和我一起上下学,途中卓子昂的母亲来过一次,见到卓子昂在拖地,大跌眼镜,口不能言地掏出数码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我、我要拍回去给他爸看,我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卓子昂张牙舞爪地要抢回相机,却被她逃跑了。
托这几张照片的福,我在卓子昂家中的地位,又有了进一步的上升。
当然,是作为卓子昂朋友的身份。
母亲回来后,对我的状况很是满意,“小昂真可靠,温馨,你这几天都胖了呢。”
我茫然地帮父亲搬运行李,抽空捏捏腮边的肉,心想,每天晚上回来,为了避免和卓子昂独处,只能多吃夜宵,而早上早餐时又不敢和他对视,就低头猛往嘴里送食物。
不胖才怪。
卓子昂还因此嘲笑过我的吃相。
降下今年第一场雪时,我们迎来了最后一次月考。
既是寒假前的模拟考试,听说是全市高中的统一试卷,会因此排出各个考生的名次来,也决定了升学率,学校很是重视。
考试前,成绩稍差的同学纷纷向成绩较好的同学请教。
我难得忙碌起来,为了给其余同学讲解笔记,课间都没空辅导卓子昂。
终于到了要考试的时候,老师嘱咐了几句,就走出了教室,还有同学争分夺秒地问我题目,卓子昂却猛地敲了下桌子。
全班人都愣住。
我身边问问题的同学更是倒抽一口气,怯怯地挪向了一边。
卓子昂不耐地深锁着眉,挥开愣在原地的几个男生,将我挤到一边,一下子赖在了我的位子上。
“你们很烦,没看见温馨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复习吗?”卓子昂严厉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没有人敢唱反调。
大家噤若寒蝉。
卓子昂这才满意地呼出一口气,团团白雾下,他欣慰地将脸贴在我的课桌上,手臂还蛮横地圈住了整个桌边。
“沾点灵气,让我分数考多点……”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我站在他身边,听他闭着眼如此嘟囔,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通常都是坏脾气的,不耐烦的,凶神恶煞的,但是,我非常幸运,见到了他孩子气的,灿烂大笑的,难得温柔的样子。
于是,我变得更贪婪了。
说是寒假,对毕业班的我们来说,也不过只有七天假期,放假当天是农历二十八,考试分数已经统计下来,我破天荒地坐上了年级第一的宝座,卓子昂愤愤瞪了手中的报告书许久,扑上来掐我的脖子,“你的灵气呢!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用!臭眼镜仔,你要对我负责!”
他大声嚷嚷着,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他的不满。
而接触到我脖颈的手,冰冰凉的,几乎刺穿了我的心。
血液几乎逆流,室外零下三度,呼出一口气就成了雾,我却热得鼻尖都沁出了汗。
因为他靠得这么近。
近的我几乎要忍不住,将埋在心底的那份暗恋,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哎哎,桌子啊,你骨子里其实是个顾家念家的煮夫吧哈哈
灰常有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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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art 17 ...
年后,我到卓子昂家去做客。
母亲为了讨好卓子昂的父亲,还让我带了不少礼品去。
呆呆地站在他们家小区前,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我和卓子昂,或许真的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中。
天气阴冷,没有丝毫阳光,雪后的大地更显湿冷,眼前是阔气壮观的别墅群,我浑身冰冷地站在严肃的保安旁,终于等来了卓子昂。
“你妈刚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你会晚一些。”他向我跑来,嚣张的眉眼染上抱歉,只穿了一件御寒的大衣,见我畏畏缩缩怕冷的样子,瞪了门卫一眼,就将我手中的礼物接过去,“冷不冷?早知道我去接你,就不用让你在这里等了。”
他的掌心温热,语气也是温和,让我受挫的心多少回温了一点。
以前只是听说过他的父亲在市政府工作,待我走进屋,茫然地见到真人了,才发觉自己的听说有多么笼统。
他竟然是在电视上出现过的市委副书记。
我带着些微战栗地来回扫视卓子昂一家,母亲年轻温柔,父亲位高权重,不自觉,就卑微地垂下了眼。
卓子昂并未发觉,只是面色阴冷地拉着我走上楼去,对向我寒暄的母亲丝毫不予理睬,更别提父亲对他这样无礼的举动,而爆出的怒吼了。
直到坐在卓子昂房间,我才回过神来。
在来的路上,明明绞尽脑汁准备了台词,要取悦初次见面的卓爸爸,也想要表现得活泼激灵一些,但现实残酷,让我猝不及防地被打击。
“眼镜仔,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卓子昂端来不少零食饮料,坐在我身边,“喂,寒假作业做了没,数学那几张试卷题目……”
我茫然地看着他,见他困惑地闭上嘴与我对视,才心头一跳,低下头来。
“喂,温馨,你……”
“你、你的钱包很好看。”为了缓解诡异气氛,我没话找话,拾起掉落在地板角落的一只钱包,尴尬地扯起唇角,“很、很漂亮。”
我局促地将钱包放在书桌上,换来他无所谓地耸肩,“是吗?那送给你好啦,反正我换新的了。”
他大方地将钱包递到我手上。
我受宠若惊,瞪大眼向他无声询问,得到他肯定地点头,才不可遏制地扬起唇角。
双手捧着它细细看了会,小心翼翼地打开。
皮质表面手感舒服,按钮打开后,是一排卡位,而中间透明的照片位中,放着一个女生的照片。
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只是妆容有些浓。
我一下子愣住,错愕地抬起头。
他见我看向他,就凑过来,而后不耐地啧了下嘴,“扫兴,怎么这里还有她的照片,一定是趁我不注意乱放的。”
他低咒着抽掉那张照片,甚至还撕了几下,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拿着钱包的手有些无力。
“这个只是之前随便玩玩的女朋友。”他见我不语,就解释道,“你不要误会啊,我已经开始认真念书了,现在完全不和他们那群人有瓜葛了。”
“啊……”
我这才记起,一直以来在我身边就算厌烦也还是念着枯燥乏味的课本的卓子昂,在不久之前,其实是个无恶不作的不良少年。
抽烟,喝酒,打群架,早恋。
过去有一两个漂亮的女朋友,很正常。
并且,那个状态下的他,才是我一见钟情的对象。
可是,既然如此,既然我明白,为什么在知道之后,在恍然记起他的过去的时候,会这么难过呢?
我难过的,是他的过去中不曾有过我,还是更单纯一些,在难过,他有女朋友呢?
即便是过去式。
明明自己是个没有立场嫉妒的人,还在这里沉默地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做出一些退步、贡献了,就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甚至还幻想,终有一天,习惯了和自己做亲密兄弟的卓子昂,会喜欢上自己。
怎么可能呢?
这种可耻的幻想,可悲的幻想。
我扯扯唇角,将钱包递回到卓子昂手上。
“恩?你不要了?”
“……恩。”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点点头,就站起身,“时、时间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了。”
“你不留下来吃晚饭?”
我打开卧室大门,背对着他摇头,走下了楼梯。
客厅里,是谈笑着的卓家父母,卓子昂的母亲见我走下来,还笑眯眯地拉住我的手,“温馨,我刚刚和你妈妈打过电话,在我们家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我好不容易才扬起僵硬的唇角,“不、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念书。”
而后,不等卓妈妈说话,就朝卓爸爸问了声好,换鞋,走出了大门。
天色更加暗了,冷风打在脸颊上,也有了些微刺骨的讽刺的寒意。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我擦擦微湿的眼角,向后看去。
朦胧视线中,出现了急速奔跑着的身影,他在我不远处停下,剧烈的喘息着,口中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额发飞扬,让我心动。
“喂,既然你不要旧的,那这个给你……”他弯腰平复了喘息,手臂向我伸来。
摊开的掌心中,有一个褐色的皮夹。
“我昨天才用压岁钱买的,绝对是新的。”他走近了两步,蛮横地将钱包塞到我的手中。
我的大脑仍旧一片混沌。
鼻头突然发酸,恍惚的记起,曾经,他也在我身后奔跑过。
那次的奔跑,他追到我之后,罕见的严肃,对我说“以后是兄弟”。
让我偷偷开心了很久。
那么这次呢?
我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他,他也定定地看着我,许久,直到灰暗的天空又飘起细小的雪花,才顺势握住我的手,“下雪了。”
在冬日傍晚的雪景中,心跳声几乎震破我的耳膜。
“我送你回家。”
他突然跋扈地拽着我往前走。
我踉跄一下,才跟上他的脚步。
鼻头冻得狼狈地流下了清水鼻涕,慌忙用纸巾擦去时,也带去了心头的酸涩。
此时,他的左手握着我的右手。
我将整个脸埋在了偌大的围巾里面,惶惶然。
他这突如其来的单纯的只属于兄弟情义的关心,对我而言,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恩,两个人终于牵手了啊口胡,这进度= =
于是,恩,JJ抽得惨绝人寰,回复留言是个体力活,咱、咱不能及时回复,多包涵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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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art 18 ...
街上四处都是喜庆的红灯笼,我坐在公交车上,小幅度地颠簸,让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
身边坐着从刚刚开始,就望着窗外,沉默不语的卓子昂。
大概是依旧在年假中的缘故,公交上并没有什么人。
所以车厢内除了汽油味,少了人多时混合起来的诡异的气味。
但卓子昂依旧牵着我的手。
其实他的手也并不温暖,指尖甚至有些凉。
我和他的手垂在并排的两个椅子中间,被偶尔照进窗内的阳光打上,泛着暖暖的类似于幸福的光。
我怔怔看着,脑内一片茫然。
我不明白卓子昂现在在想什么,迟缓地抬头看向他,他也只是维持着看出窗外的动作,侧脸英俊,眉心微皱。
天空依旧灰暗,走下公交时,卓子昂踏在路面上,心不在焉的样子,险些滑了一跤。
我连忙握紧他的手,“还、还好吗?”
在他会受到伤害的时刻,也就顾及不了那么多,脑子也转不了弯了。待回过神来,才因为更加紧握的手,脸颊燥热。
路边的雪已经慢慢化了,只是天气阴冷,雪水结成了冰。
卓子昂对与我的询问只是摇摇头,就拉着我,穿过人群,走过了并不宽敞的斑马线。
他大概是冷了。
所以鼻头和耳尖都被冻红了,脚步也急促起来,握着我的手,无意识收紧。
下一个路口拐弯才到我家小区。
我就这么混沌地跟着他疾步走在随时都有可能遇见相识长辈的回家的路上,喉咙被卡住一般,说不出“两个男生牵手走在一起想什么样”的话。
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呢?
明明贪恋,却还是口不对心地拒绝。
用什么语气说呢?
就算是牵强的开玩笑,我也做不到。
一路上胡思乱想,就到了家,卓子昂熟门熟路地上楼按门铃,在看到我的父母后,礼貌地问好。
“听你妈妈说了呢,小昂,要不然晚上就住在家里吧?”
母亲热情地将卓子昂迎进屋,找出了室内拖鞋。
我呆滞地站在门口,任热气在镜片上投下一层雾气。
这样,我终于看不到卓子昂了,也不用费尽心思的猜测他的突如其来的一言一行的原因。
晚上的饭菜很是丰盛,在母亲的手艺下,卓子昂甚至还说出了并不符合他形象的赞美的话。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却是脸上一红,瞪了我一眼。
卓子昂到底还是留下来过夜了。
我麻木地看着他光着上半身走进浴室,又擦着头发,光着上半身走进卧室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