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两亿与墙中的银色子弹头
走出餐厅,对面便是十字路口,红绿灯下有位交警在指挥交通。
凤起语停下脚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外望向常宵。
明亮的眼眸,熟悉依旧的脸庞,只是似乎收敛起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凤起语显得比以往还要成熟宁静,犹如大海一样广博深沉,深奥难懂。
阳光从天外投射下来,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常宵面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到几乎发狂的出色男子。
常宵有许多话想要问对方,可是彼此这样互相默默凝视着,心情激动澎湃着,竟不觉有些痴了。
光是看到一个人,便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在以往的常宵来说,根本不可思议。
可是,常宵此刻却感觉到了。
呼吸也带着轻微的甜蜜。
车辆在身旁呼啸而过,车底带出的风尘翻卷起了气浪。
常宵及腰的黑亮长发,在阳光下蓦地张扬飘荡起来,渐渐明亮的眼神以及脸上动人的神采,让经过的路人不觉惊艳,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凤起语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常宵的耳廓,将几根调皮的发丝陇了陇。
指腹突然一转,带着一股电麻般的战栗,轻轻抚摸上常宵消瘦却愈加显得明艳气质的脸庞。
温柔的,犹如**的呢喃,轻柔拖曳过火烫的灼痕,无声熨烫相思。
这情景有些醉人。
就在常宵眼神愈转愈放柔的时候,突然,凤起语收回了手指。
“你很漂亮,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似乎带着一点遗憾,凤起语抬手看了下腕表,声音冷淡,“对不起,我下午还有一场会议要赶,失陪了。”
常宵登时瞪大了眼睛。
刚还温柔地摸了自己,突然又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待凤起语走到十字路口中间段的时候,常宵突然明白过来。
敢情,这个混蛋还要继续装失忆啊!
可恶,实在可恨之极!
常宵拔腿就往对面冲,刚冲下斑马线,面前突然闪出一个穿制服的交警来。
“让开,别挡我道。”常宵急了,抬手就想推开对方。
可是对方却坚持不让,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这位先生,现在是红灯,请你等绿等亮时再通行吧!”
常宵愕然,抬头,却发现方才明明是绿灯的交通信号灯,不知何时已经转变成了红灯。
眼看着凤起语一步一步走过斑马线,抬脚跨上对面的街道,不觉心急如焚,憋了几秒,眼圈都憋红了。
猛然,冲对面的那个背影大吼起来:“凤起语,你别想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再找到你的!”
凤起语的背影顿了一下,慢慢转身,深深地望了常宵一眼。
那眼神,常宵看不懂,只是直觉有些悲伤。
常宵怔了怔,等十字路口的红灯重新转为绿灯的时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对面,沿着凤起语背影消失的方向猛追了下去。
一直追到下一个十字路口,追得自己气喘吁吁,也不再见午夜梦回的那个人身影。
凤起语,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常宵恨得直跺脚,捶胸咬牙。
恨不得当即咬下凤起语一块肉来。
真真个爱恨交织。
回到居所,常宵越想越不甘心。
一个不留神,竟然就让那只臭鸟活脱脱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于是接下来几天,常宵便将手头的工作几乎全部推给了常一。
当然,需要自己签署的重要文件除外。
常一以为常宵真的厌恶了自己,还是不想再看到自己,除了情绪有些低落之外,倒也毫无怨言,默默地处理分内以及非分内的繁琐工作,并未有向常春女王去打小报告。
于是,常宵得以轻松下来,一连几天便专职守着自己觉得凤起语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静心等候。
只可惜,从这天开始,猎物再也没有出现。
一个礼拜下来,常宵的忍耐已经绷紧到极限。
终于,在一个细雨**的夜晚,郁闷再度轰然爆发。
常宵走进五月花夜店,点了高度的白兰地,狂喝闷酒,喝了几瓶后窜进舞池,跟对他频繁暗送秋波的几个小受们大跳贴面热舞,跳着跳着,竟然连衣服也脱了。
张扬放肆的举动,激起一大片的尖叫与呐喊声,一片兴奋的热潮中,有一个新来的客人不认识常大老板,嘴馋心动之余也靠近过来,对着宵美人光裸的胸膛伸出了咸猪手。
本来么,热舞中推推嚷嚷被人吃点豆腐也没什么,这是男人魅力的一种体现么,但是那只咸猪手似乎摸了几下还不满足,又过分地想将手伸进常宵的裤裆里。
男子长得并不咋样,中年发福,头顶还秃了几根毛。
常宵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被人触及底线已经黑了脸,这一转头看到自己竟然吸引了这么一个东西,不觉悲从中来。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魅力退步到如此境地了?吸引人的水准,也已经降低到这个档次了么?
晕呼呼中,常宵点头心想,恩,也难怪那只臭鸟会假装忘记自己。
哈~
难道自己老了,不再美丽了?!
越想越是悲愤。
悲愤之下,怒从心头起,抬手就是一个老拳朝猥琐中年男招呼了过去,然后一个曲腿大力蹬踢,直接将对方踹翻在地。
也活该这男子倒霉,猥琐别人不好,偏去猥琐情绪极端不佳的泼辣常美人。
常美人踹完人之后余怒未消,对着男子肥大的屁股又是一顿猛K,惊得男子惨叫连连,告饶不迭,舞池里顿时一片混乱。
谢牧被服务生紧急叫出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那猥琐男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而常宵双臂被小美阿明等人使劲架着,还拼命拿脚去踢地上那男子的一副生死仇人样。
不觉大惊,赶紧上前调停。
常宵被几个人合力拖进后台,着力安抚,半天才安静下来。
但是安静下来之后,便一个字都不语,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流露的无声的悲伤,让大家都有些不忍目睹。
正在谢牧处理斗架后遗症,而小美等人商量怎么安慰常大美人因为失恋而受伤的心灵的时候,傲庭卓难得出现在了五月花。
于是,因为心中有愧想避开常宵而许久没有出现在五月花的傲大老板,便被众人当成了救命稻草,负责安慰常美人事宜。
“那个……咳!宵,你还好吧?”被众人推进也许随时会再度爆发的宵美人房间,关上门,傲庭卓只得一个人鼓起勇气去面对定时炸弹。
常宵斜瞥了傲庭卓一眼,倒没有小美等人描述的恐怖,只是略带委屈地淡淡道:“卓,我魅力减退了。”
“哈?”虾米意思??
“我的魅力,已经从吸引超级美男,沦落到只能吸引**猥琐中年大叔了。”常美人不无幽怨地开始找酒喝,“酒呢,卓卓,你真不够意思,进来竟然不带酒给我。”
傲庭卓无语。
陪在常宵身边坐了会,看常宵郁郁寡欢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皱了皱眉,想了想,问:“要不要喝茶?”
常宵再度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就只会请喝茶这一招安慰人啊!”
傲庭卓被他瞪得脑门有些发麻,摸摸脑袋,再摸摸鼻子。
“那,你要不要喝咖啡?”
“不要。”
“要不要喝果汁?”
“……”
“要不要喝……”见常宵神色不对,赶紧唤口,“好吧,我记得探望病人都是捎带水果的……”
傲大帅哥,从来都不太会安慰人。
常宵瞪着他,突然扑过来狠狠地掐傲庭卓脖子:“老子不是病人,老子身体健康的很!”
傲庭卓被掐得两眼翻白直咳嗽,突然有些后悔今晚怎么会突然想要来五月花的,早知来这里会碰上不讲理的常疯子,他这个傲大老板再怎么尽职,也一定会先请个算命先生算好日子,再过来看看的。
瞎闹了一会,常宵的心情舒缓了些,不过闹过之后似乎真的口渴了。
傲庭卓赶紧去给他泡了杯清口香醇的绿茶,端过来小心伺候起来。
喝了口茶润过喉咙,常宵拇指细细摩挲着透明杯子的杯沿,陷入沉思。
过了会,低着头突然轻声道:“卓卓,我上礼拜碰到那个人了。”
傲庭卓心一跳:“是凤起语?”
常宵点头,沉默了会,突然转头看向傲庭卓,眼眶发红,语音有些委屈悲伤:“那只臭鸟说,他不认识我,他还问我是谁。”
一时间,傲庭卓不知该说什么话语安慰他才好。
常宵与凤起语的事情,毕竟是他们的私事,傲庭卓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具体情况也了解的不多。
何况感情的事情,本就很难说清,外人更不好插手。
常宵委屈爆发,大声咕哝起来:“那家伙,住我的房子,用我的水电,还吃了我一顿亲手做的超级大餐,竟然不付给我房租费就想赖帐。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说好的,一天一百万,我给他打个九九折,只收他九十九万。屈指算来,他在我那里也住了将近一个月,恩,有几天他没有过来住,我也就不算他房钱了,我人这么好,他怎么着也得付我两千万房租费吧!竟然,想装失忆不付我钱,真是个混蛋臭鸟啊!”
傲庭卓傻了眼,当真有点无语。
最后忍不住感叹道:“天呐,一天一百万,宵,我真个服了你了,掉进钱眼里也不是这样吧!我真想不明白,当初那只臭鸟怎么就愿意这样被你欺负呢?”
常宵狠狠瞪傲庭卓一眼,猛拍桌子强烈抗议:“喂,卓卓,你看清楚现在受欺负的人是谁啊?那家伙没付房租就跑了,一个子儿都没给我呢!”
恩,虽然,后来自己并不想真个收他钱了……
可是,喂饱了就跑,这只混蛋臭鸟!臭鸟加三级,臭臭臭臭鸟!!
常宵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老子还从来没让人在自己家过过夜,也从来,不曾对一个人那么好呢!
忽听傲庭卓道:“宵,以那个人的个性,不会赖人帐吧?”
常宵哼唧一声:“怎么不会,我没感觉自己账户上有多了多少钱。”话一出口,忽然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房间一角的电脑桌前,开启了电源。
嘴里喃喃道:“虽然我并非真想要收他房租,但是,恩……我还是查看一下账户的好。如果那个人当真的话……”
傲庭卓走过来,失笑着打趣接口:“那你岂不是发财了?”
一个月两千万房租,傻子才会当真。
常宵却忽然认真起来,傲庭卓看他神情,忍不住又道:“喂,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玩的,哪有人真会付那么多房租去住一个房子啊,除非他是疯子。”
凤起语,当然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
常宵进入账户页面,忽然警惕地用身子挡住傲庭卓的视线,目光闪闪道:“不许偷看我输密码。”
傲庭卓鄙夷地“切”了一声,索性背过身去。
几秒钟之后,他听到了常宵忽然加重的倒吸气声。
连忙转过身来,往电脑屏幕上一瞄,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实正面,有些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却能做疯事。
傲庭卓看着屏幕上2字开头的一大串后缀阿拉伯数字0,呐呐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震惊:“还……还真突然多了个两千万啊。”
不无羡慕地再瞄一眼屏幕,突然整个人都震撼住了,傻在了那儿。
半晌,拿手指戳戳同样震撼到发呆的常宵:“你,你数数看一共有几个零,我眼神不好,似乎看花眼了。”
“哦。”常宵木讷地应了声,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恩呐,八个零。”
傲庭卓紧张地问:“确定没有数错吗?好像多了一个零。”
常宵怒瞪他一眼:“你敢质疑我的智商?啊…..什么,多了个零?!”惊叫一声,赶紧重新又数了一遍。
然后,他与傲庭卓对视一眼,同时大声惊叫起来:“两亿!!!!”
OH MY GOD!
凤起语,竟然给他存了两亿!!!!
“砰”一声,傲庭卓口吐白沫,由于太过羡慕太过激动“晕”倒在地。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宵,我嫉妒死你了!”
常宵尤自在震惊中,傲庭卓忽又爬起来,一下将常宵也扑倒在地,这回轮到他掐常宵脖子了。
“请客,请客!天降大财,不请客要遭天谴的,赶快请我去吃大餐!不对,吃什么吃啊,还是请我环游世界吧!也不对,这样花不了你多少钱……”
激动中,差点把常宵的脑袋都摇晕。
常宵挣扎着从魔爪下爬出来,狠狠踹飞傲庭卓:“激动个屁,我看掉进钱眼里的是你才对吧!”
“两亿,两亿啊!我要有这样的私人财富,我他妈当初就不会接老爹的班,弄得现在忙得要死,说好听点是傲家的傲董事傲总裁,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为家族卖命的机器。老子的私房钱到现在也才几千万,什么时候才会积累到一亿啊啊啊!”
常宵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非常冷静地道:“别发癫痫疯了,老子的私房钱比你还少,连一千万都不到呢!”
“那是你花销得太快。再说,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星星眼加口水。
“我明天去银行查一下账,也许,这钱是银行弄错了。”常宵沉默了一下道。
傲庭卓听后连连点头:“对,对,一定是银行弄错了。”
结果,事实让傲庭卓的嫉妒心重新又熊熊燃烧起来,直嫉妒的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发誓要狠狠敲诈常宵。
其实,傲庭卓的**比凤起语不知道有钱多少,不过,傲庭卓却似乎没有这个认知。
有时候,傲也是单纯的很可爱的。
总之,银行没有弄错,白纸黑字的入账单上,阿拉伯和中文数字全部都是两亿的转账金额。
时间,就在常宵收到分手信的那日。
是定期转账,看来凤起语早有算计。
常宵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从银行回到别墅,呆呆地坐在客厅里,回忆自己与凤起语两人相处的最后一个夜晚,拼命地想思考出一点线索来。
为什么凤起语要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凤起语那个时候会失踪?
臭鸟那个时候,究竟干什么去了?
忽然想到一个画面,心脏登时猛地跳了一跳。
臭鸟是杀手,他就算再有钱,这么大一笔数额,也几乎是他全部的财富了吧?
而他,忽然将几乎所以的财富悉数给了自己,这说明了什么?
常宵的心脏,越想跳动的越快了。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时候,凤起语怕是遭遇到非常难以解决的事情,甚至有了生命危险了。
这笔钱,相当于是遗嘱!
推理出的答案,让常宵犹如在冷水里浸了一回,半天才从后怕中缓过神来。
慢慢起身,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常宵极力想要冷静一下发胀的头脑,努力回忆离别的最后一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细节。
恩,晚饭之前,一切如常,晚饭时分,杯子碎了,晚饭之后,臭鸟兽性大发,做得自己累得睡死过去。
一切的转变,都源自自己亲手给他做的大餐。
思路渐渐清晰,常宵将焦点集中在了晚餐时分。
仔细想想,当时有个环节很奇怪,就是那个突然破碎的杯子。
以凤起语的身手,就算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也能够在杯子落地之前迅速接到,不至于在那个重要的晚餐上惹自己皱眉。
而当时杯子碎裂的声音,现在回忆起来也有些古怪,似乎并未从地上发出,而是好像离地一定距离的样子。
那个时候,凤起语的姿势也有点奇怪,似乎在用手臂遮挡住桌子上的什么东西,他不想让自己发现什么。
常宵的目光在光洁的客厅桌面上逡巡了一阵,来来回回,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疑惑却越来越深。
在凤起语当初的餐位上,穷极脑力几个小时思索,最后人有些疲乏,于是单掌托腮,侧头想要歇息一会。
突然,侧面墙上那副金灿灿的麦田油画,落入了常宵的眼帘。
奇怪,什么时候好端端地油画竟然歪斜了一个角度?
常宵站起身朝油画走了过去,将画框扶正。
然后,常宵愣住了。
被歪斜画框一角遮蔽住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个小指般大小的洞孔。
常宵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很是急促。
凑过去用眼睛去瞄洞的内部,里头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常宵死死盯着洞孔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极力保持镇定飞奔到厨房,拿了一根筷子和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用筷子去戳那个洞孔,感觉到里头果然有东西存在,而且好像是硬邦邦的金属类事物。
常宵脸色有点发白,扔掉筷子换成水果刀,对着墙壁的洞孔位置便死命挖掘起来。
那疯狂的姿态,有点象**挖墙狂人。
汗!
墙壁有点硬,常宵挖了半天,终于听到“哐当”一声脆响。
一个银色的金属事物被挖出了洞孔,滚落在地。
常宵颤抖着双手,坐倒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银色的事物。
久久才回过神,闭了闭眼,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谢牧拨了个电话:“牧,我在家里的墙壁上,挖出了一个银色子弹头。”
“什么?!”电话那头的谢牧大惊,失声道,“狂魔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子弹头?是谁……”
忽然噤声。
常宵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狭长的眼眸犀利且危险地眯了起来。
片刻后,一字一句非常冷静地对谢牧道:“牧,我需要一个解释。”
56、疑惑,没有X起?!
有些事情,电话里解释不清,谢牧约常宵来谢家园子里详谈。
常宵过去的时候,谢牧正陪着他母亲童夫人在香樟树下喝下午茶。
见到常宵,童夫人似乎很开心,赶紧着人上新茶加糕点,起身招呼:“来来来,尝尝我亲手制作的玫瑰糕,很香的哦,和着蜂蜜茶一起喝味道很好!记得小时候,你和庭卓常来这边玩耍,你最喜欢吃我制作的玫瑰糕和蜂蜜茶了!”
常宵笑着拉开椅子入座:“是啊,我最喜欢童伯母的手艺了,比西餐馆里的那些大厨还要厉害的多。”
童夫人开心得眼角的皱纹都眯成了一堆,雪白的头发在午后阳光下特别耀目:“宵这孩子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呵呵……”
谢牧听了,嘴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常宵的嘴巴甜?这家伙可是有名的毒舌啊,也就只会在自己母亲面前装乖小孩!
或许是老人的热情让常宵无法拒绝,又或许是那一头耀目的白发灼花了他的眼,来到谢园陪着老人家老老实实地喝了杯茶吃了几块糕点,再将老人开开心心地哄去内屋休息后,常宵才认真看向谢牧:“可以开始说了吧?”
谢牧点点头,知道对方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
既然决定全盘托出,也就不再拐弯抹角隐瞒,谢牧直接从凤起语为了常宵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暗街开始说起,说到凤为了与常宵的未来清除一个个仇敌,说到他一系列的举动引来了狂魔,最后为了保护常宵而与狂魔在大海孤岛中大决战,最终艰难取得了胜利。
谢牧说得貌似简单,云淡风轻,但是过程听入常宵耳中,却是那般的动魄惊心,直将一颗悬起的心牢牢揪紧。
虽然前段时间常宵有亲眼看到过凤起语,知道他如今无恙,但是咋听这些深藏的机密,常宵还是不能心情平静,光是想象当时凤的危险,呼吸都有些困难急促起来。
“狂魔是暗街杀神榜上的万年老二,为人狡诈凶暴嗜血**,而且对杀神榜上最神秘的‘凤’有着异常的偏执。众所周知,‘凤’喜欢戴银色的面具,狂魔就把手头的杀人工具都换成了清一色的银色,你家中的子弹头颜色就是一个例证。狂魔从东边过来,一路享受屠戮生命的快感,弄沉游轮,撞翻货车,滥杀无辜,一切只凭自己喜好。不过,这个**杀人狂却也有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一面,就连世界政府都很难寻到飘忽不定的‘凤’的踪迹,他却能凭借敏锐的第六感,一直追寻到这个城市里来,天帝组织的天罗地网都拦不住他的步伐。”顿了下,谢牧回忆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你知道那个**最后是怎么寻到凤的吗?”
“怎么寻到?”被谢牧说得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常宵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牧盯着常宵的眼睛,话音缓慢而低沉:“袭杀天帝组织围捕人员,割下他们的手指,挖出他们的眼球,利用获取的指纹和眼膜进入天帝内网系统,然后一步步破译进去,最终找到有关‘凤’资料的一些蛛丝马迹。”
常宵听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浑身都泛恶心。
谢牧低头喝了口茶,平复一下内心的复杂情绪,才朝常宵继续道:“现在你知道,狂魔是怎样危险的一个人了吧?也该理解,凤起语不想让你担心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以及我为什么会帮着凤起语隐瞒你了吧?”
常宵点头,他明白。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所爱能将性命都豁出去,只为将危险引得远离自己,那么此前的隐瞒也好此刻的疏远淡漠也罢,都有他充足的理由。
在凤起语的心中,怕是宁可做恶人,也不想因为他的出事导致自己一生痛苦吧!
而谢牧,因为明白凤起语的心思,所以才会愿意帮着那家伙一道隐瞒。
“那样的大爆炸,臭鸟他……当时有受伤么?”虽然那天凤起语看上去似乎无恙,但是常宵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谢牧点点头:“那样的大范围爆炸,光是冲击波就能让人受伤。狂魔没有出岛肯定必死无疑。凤起语比较幸运,当时阎罗派遣出去的人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晕倒在漂浮在海面的一段浮木上,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当时的情况有些危急,政府注意到了爆炸的惊天动静,已经火速派出人手参与调查,也幸亏发现凤起语的是天帝核心的那个小队,于是阎罗就趁机来了个偷天换日计策,秘密地将凤起语运送回海岸转回内地医治,对外则连自己派出的人员都隐瞒起来,继续在海上到处寻找搜救,表面折腾了一个多礼拜才撤回。现在,在阎罗的一系列后手下,想必世界政府的重点危险人物名单上,‘凤’这位超级杀手的名字上应该画个大红叉了吧!就算不是大红叉,我想也会注上生死不明、死活成谜之类的字样。呵,说起来,这倒也符合一代超级神秘杀手的谜般传奇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