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那块细布,将它展开,上面写的意思简单明了,若是想活命,就让虞时一人傍晚去向一处,取回两人的解药,若是有外人跟着,那么也就没办法继续交易了,他们就会离开那处。
虞瀚担忧道:“他们这是设死局啊,爷爷,你不能去。”
虞时自刚才那段j-i飞狗跳之后,脸色并无太大的转变,他笑意逐渐加深:“既然他已经设好局等我去,我又怎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虞瀚容色一凛,挺直身子话语尊敬道:“是。”
晏瑕出了坤国公府,如今的他早已经将法术使的融会贯通,没想到这一次白日闯坤国公府真的能全身而退,如今他就等着虞时去向那处就好,只是他在走出坤国公府的时候不自觉想起了晏思源,那个同父异母待他极好的姐姐,他当年学会的医术亦或是毒术都离不开这个外冷内热的姐姐,离开那兄妹两人已经一年了,不知那两人如今怎么样了呢。
晏瑕他学的医术很多,毒术却少的可怜,虽然当年炙笙毒术名传天下,可惜他在晏思源那处也就学会一两个,还并非是见血封喉的毒术,之前一直靠着武学闯荡武林,没想到竟然在此地用上了,命运有时真是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可以靠着剑术闯荡武林,永远都用不上这毒术呢。
他回到了骆凌淞的私宅里,沈喻坐在院落里,看着这一本诗集,沈喻静静地垂坐在此,很是岁月静好,晏瑕快走两步,走到他身旁,而骆凌淞也在此地,坐在沈喻对面,晏瑕道:“剩下的就要看傍晚了。”
骆凌淞心里他见到晏瑕回来,松了一口气,惊叹道:“你总是能超出我对你的敬佩。”
晏瑕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傍晚。
晏瑕和骆凌淞在那处等着虞时,虞时他是一人过来的,守着那细布上的要求,他虽然已经老了,但身上煞气太重,竟能让人无端忽略掉他的年龄,脸上笑容喋血,手里拿着重刃,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遍布杀气,期待着吸食血气。
骆凌淞的压力一下子就重了许多。
第122章 一二二斗
晏瑕看着虞时满身煞气的走了过来,心里一惊,不知这般模样的虞时骆凌淞究竟能不能对付的了。
他看向骆凌淞,骆凌淞脸色凝重,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虞时,目光透着浓浓的恨意,而嘴唇抿成一线,握着剑的手更是已经青筋暴起。
晏瑕虽然不知道当年是如何的血洗归衍山,但见到骆凌淞如今的模样,也仿佛看到那份刻骨的恨意。
骆凌淞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太过气愤,见虞时越来越近,于是收了身上的压抑的气场,他轻声对晏瑕说:“多谢你帮我引出来,这场仇,由我自己来报就好,你和叶公子就留在这里,不要出来,多谢。”
他们约定的地方是一片树林,但因天已入寒,此处已成一片枯林,掉落的叶子在风的吹拂下瑟瑟作响,既肃杀又萧瑟,而此处除了这几人在此时无人再来。
骆凌淞他们三人在一旁躲着,待虞时来至骆凌淞翻身一跃,落在虞时面前。
虞时看到骆凌淞有些惊讶,虽然他没看见是何人偷袭自己,但他直觉里面绝对不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少年动的手,不过既然这个人出现在此,就意味着这个人也和偷袭的人是一起的。
虞时y-in寒一笑,将手中重刃c-h-a入地下,目光盯着面前有些偏瘦弱的少年,“设局的人不仅仅是你一人吧,你的帮手呢。”
骆凌淞在直面虞时后反而镇定了许多,在听到虞时的话后,他抽出长剑,对着虞时,言辞坚决,“如今和你决斗的只有我一人,只要你杀了我,就可以把解药拿回去了。”
虞时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看着骆凌淞的目光宛若看一个傻子,他心里泛着好奇,着实不明白骆凌淞为何如此麻烦:“星尘烁我是解不开的,若是你不给我解药,几天后我就死了,顺带着我的孙子,你引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
骆凌淞他很是冷静,他看着虞时,无悲无喜,只是手中的剑握起来暗暗使力,嘴里吐出当年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归衍山之事。”
骆凌淞的话里没有疑问,坚决的话语是对当年事情的控诉。、
虞时这时才明白,这是当年归衍山的残党,他面上一凝,眼珠轻微的转动,却没有动过一下,但却慢慢的推测整件事:“你是如何知道我参与的。”
“重要么?”
“当年的事,传言是归衍山陷入了朝堂危机,但最后败亡武林的蚕食之下,外界是根本不会知道当年究竟是谁真正让归衍山覆灭的。”
“我是归衍山的人。”
“你是个幸运儿,当年你和那些没死的人都不在本家,不是么,毕竟归衍山本家的人无一存活。”
骆凌淞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眼角瞬间红了,眼里血丝遍布,他眼前似乎被血意笼罩,尽是那年归衍山被血洗的样子,他狠狠地咬紧了牙关,说出的话带着颤抖:“所以你承认你就是凶手之一了。”
虞时轻呵一声,他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并无忏悔与慈悲,只是像是平常闲唠家常的语气,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杀的人够多了,结仇无数,活到这个年纪过一天赚一天,原本就该有人来向你一样站在这里报复我,可惜其他人太弱,想来我活了七十来年,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反而是第一个切切实实坑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