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感这东西很奇妙,它不是按米按公里算的,它只按两个人心里标的距离算。
形式上感觉上的距离一产生,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想我没?冷不丁的,他问。
都不再见了。还想做什么。更何况你和我之间,算的上吗?我觉得自己真算是个绝情绝意的人,下了床,转眼就能不认人。
在床上,我像个女人似的被他搞。下了床,到是他像个女人似的藕短丝连。
他在电话那头轻笑,有些苦涩。
你有什么好?就个脸皮而已。他边笑边数落。
我翻个白眼。这我知道,早十年前就有人这么数落我过了。
也就紧了些,技术也烂。他还在说。
我叹口气,这邵子安怎么女人起来?
早该把你送走了事了。他说完突然沉默。
明智之举,咱们,不再见最好。我轻轻的说。
两大男人难道还玩情意绵绵的分手戏?这不存心恶心人。
他笑着挂机。
将手机扔到一边,我重躺回床上。
躺了十几分钟,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平静,索x_ing跳起身,拿起外套和手机离开房间。
25
点支烟,走在幽暗的街巷。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流莺过来招揽生意。
先生,要玩玩吗?扭扭包裹在廉价皮衣里的躯体,浓妆艳抹的脸在灯光里看起来惨不忍睹。
懒洋洋的走过去,掏出张钱伸到那流莺面前。
她抬起头看我,似乎惊讶于我这样的男人也来这种暗街嫖妓。
夜色还开着吗?在的话带我去。吐出口烟,我微笑着说。
那女人换个站姿,用手拢拢一头染的五颜六色的乱发。
冲我做个自以为妩媚的飞眼,她的手搭了过来。
看在你这么靓仔的份上,老娘就不要你钱了。来根烟吧。她凑过来挨着我。
凑近了看,这个自称老娘的女人绝超不过二十,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呢。这地方,是越来越乱了。
我不落痕迹的退开一步,掏出烟递了过去。
女人倒也不纠缠我,自嘲的笑笑,拿根烟叼上。我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
跟我来吧。你这样的靓仔去夜色,也是得老娘我这样的带着去。不然还不把你活剥了。那女人冲我甩甩手,扭着屁股朝暗街深出走去。
这些小姑娘。。。。。。我暗自苦笑,叹口气跟上。
夜色并不是什么龙潭虎x_u_e,她只是间又破又小的吧而已。这破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开着。十年了,地头老大换来换去,也就这破地方没人待见,到如茅Cao一般依然顽强的生存。
十年前来的时候,我沈默也就是一时好奇。开着极拉风的敞棚跑车,肆无忌惮的冲进这条暗街里,大刺刺的闯了进去。
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意气风发的很。
多喝了几瓶酒,也就为挣个现在想来并不怎么出色的妞,几句话不投机,我和人大打出色,抡着刀一个人单挑四五个,差没把整个夜色砸了。
虽说我是一尾强龙硬过江,但人家地头蛇也不是容易打发的。
不过也就刚挂了点彩,陈天养就带人来救我了。陈天养这人平时是很讲江湖规矩的,只对我,太过护短。他一来二话没说,裹了我就走。
他是明了的,我喝多了在别人的地盘撒野,按说是我们理亏。只是事情出在我身上,他就由不得的护短。以前只觉得大哥待我实在是没说的,现在想来,这护短护的实在暧昧。
夜色虽然个破地方,但背后的势力却也不简单。只是其中纠缠也多,只知道是个得罪不起的三不管人物开的店。
后来摆了酒,陪了钱,让有头有脸的老前辈撮合着,才把事情平了。
第二次去夜色,我没喝酒。刚进去,就被人下闷棍,套黑袋,弄到一地下室里要给我好看。
大概是看我文质彬彬,风流潇洒的模样以为是个软柿子,那几个混混竟然想颠鸾倒凤着弄我。
那时候的我岂是个好惹的主,将那几个挨个废了,随地捡跟铁棍,就又冲进夜色去寻事。
这次倒是不打不相识,和那人就此结了缘。
他那样一个出色人物竟只在这么条y-in暗的街里开个小小破店,当时的我怎一个不平稀嘘。
他说他只是想在夹缝里求个安身之所,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几天日子,只要守着兄弟两个,过自己的日子也就成了。打啊杀啊,什么江湖地位名利权势,都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这不是和尚过的日子?我那时候怎么也不能理解。一味的觉得可惜了。
事过境迁,十年转眼而逝,现在想想,我不正追求着他的脚步,他的梦想。
看来这第三次见面,我两到可以真正情投意合,殊途同归了。
淡然苦笑,将手里的烟掐灭丢下。
到了,跟紧,别丢了你。那女人突然过来挽住我的手,整个人挨紧了我,拉着我趾高气扬的走进一个狭窄的门面。
这门面依然是以前的门面,只是一步跨进,却突然发现里面已然变成另一番天地。
26
怎么一切都变了?这还是夜色吗?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面前这片装修考究的夜场。
这和我印象里的可不一样。那人喜欢简单明了的东西,一切装修从简,就连装饰品也少的可怜,桌子椅子都是原木的,只粗略加工,涂了层清漆便用。那木色纹理全是用人手摸着蹭着,才渐渐的有了光泽,倒更显的特别起来。
这儿从没有虚浮的繁华,只有实实在在的好酒,好友。即使偶尔的注唱,也是些特例独行的乐队。就连这儿的女人,也有别与其他地方的,脸不尽是最好的,但气质却是特殊的。
只就他那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简简单单却又出神出彩。
想我那时候又打又杀,真是唐突之极。
只是现在,怎的变了天地?
那纯粹的简单怎么变成这一副虚有其表的豪华和富丽堂皇。
只有那门口,还依然照旧,这内在,怎么变成这样?
这是夜色?我停下脚步,一把拉住那女人问道。
是夜色呀。你不是说要来这儿。门口那么大的牌子你看不见?女人瞪着我,有些不高兴。
外面是没变,里面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指指周围说。
早就这样了。以前?以前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我来过不是这样的?发生什么事了?
十年前你来过?女人诧异的瞪着我。
那时候这怎么样,我可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才多大呀。她上上下下的看我。
不对呀,我没多大,你能多大。喂,你别傻了吧。十年钱你才多大就来这地方。她笑着打我的肩。
别胡闹。我一个脸色一沉,一个眼色瞪过去。
那女人被我突然的凌厉吓到,立刻闭了嘴,收回手。
强尼呢?强尼在哪里?他怎么会让这地方变成这样子?我不住用手揉额角,喃喃道。
非得找到他当面问问,怎么我一走,再回来全都变了样了。
你找强尼有什么事?一个冷冷静静的声音飘过来。
我定眼一看,面前是双漆黑的男式皮鞋。视线顺着鞋一路往上,看到一张依稀有些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