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苏遇一直昏睡着,嘴里喃喃自语,一直只有“大师兄”而已。
沈君亦稳稳的将苏遇背在身后,一路走着回去。
这一路没有什么江湖恩怨,也没有爱恨情仇,更没有惨痛的满门血案。只是一个兄长抱着幼弟回家,仅此而已。
“大师兄……”
苏遇嘴里喃喃,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沈君亦脚步顿了顿,喘了口粗气,终是忍无可忍低头纠正道,“错了,是哥哥!”
“哥哥?”
“嗯,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是谁送的营养液?给我站出来!我要亲你了!
谢谢~
☆、逃跑前的乖巧
苏遇醉了酒,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头晕晕沉沉,嗓子也干的难受, 苏遇半眯着眼睛, 声音嘶哑的低声唤道, “烟凝姐姐,快……快拿水来。”
唇边蓦然一凉, 苏遇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张了嘴, 一股子清露滑入喉咙,一时间嗓子到也恢复了些许。
苏遇舔了舔唇,舔着脸还想再问烟凝要一杯。稍一抬眼却蓦然瞧见身边站着的竟然是沈君亦。
“你……你……你!”
“我什么?”
沈君亦笑, 走至桌边又给苏遇倒了一杯水来, 亲自递了过去,“昨晚你喝醉了, 我好不容易将你抱回来,你竟一路说着醉话,死活不让我走。我只好留下来守着你。”
闻言,苏遇微愣,抬眼果然见沈君亦的眼睛下面一片青灰, 想来他昨夜一晚都待在这里不曾离开。
嘴唇微微张了张,苏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后只是接过水,小口的喝着。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对了。”
“对了。”
二人同时说了一句,苏遇脸上一红,又些尴尬的对着沈君亦道, “你……你先说吧。”
沈君亦微微一愣,随即轻笑,“昨*你不是说喜欢古玩么?我让人送了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过来,等下就让人送到你这里,这几天我有些忙,你就暂且忍一忍,过段时间青州东山上的木槿花要开了,我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说道此处,沈君亦顿了顿,神色有些惆怅,“阿娘以前最爱东山上的木槿花。每年木槿花开时,总带着我和二弟去东山赏花。今年……小幺我们一起去吧?”
闻言,苏遇愣了愣,随即点了头。娘亲喜爱的花儿一定很美,他也想去东山看一看木槿花开的景象。
“好了,该你说了。”
沈君亦笑道,静静的等着苏遇开口。
苏遇抿了抿唇,轻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沈君亦宠溺的笑了笑,随即唤人送早膳过来。
待二人洗漱完毕后,早膳已经送了来。
其实苏遇来青州两年了,今日也是第一次和沈君亦一起用膳。
许是知道苏遇素日里的喜好,满桌子的菜色十分清爽。
可也不知怎么的,苏遇觉得有些食不知味,足足看了沈君亦有半顿饭的功夫。
沈君亦只是笑着不语,一时间二人之间到有了素日不常见的温情。
早膳用罢,沈君亦果然有事要做,临走前吩咐了烟凝几句就离开了。
苏遇目送着沈君亦离开,一时间到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没过多久沈君亦口里所说的精致玩意儿也到了。苏遇懒懒的看着几个下人将足足一箱的东西往他屋里一放,顿时觉得脑仁有些疼。
怎么办,沈君亦现在对他太好了些。这日渐升温的亲情,到时常让苏遇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久待在屋里也无趣,苏遇又没别的什么好去处,只好在廊下闲躺着晒太阳。
如今他已经活成这般闲散的样子,也不知许锦言看见了会做何感想。
想起许锦言,苏遇心里蓦然有些酸涩。整整两年过去了,青州河畔边的柳树翠了两次,湖里的大白鹅也换了几拨,他也同春日里从地里生出的野Cao莓一般生长,长成了如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只是许锦言心里可还念着他么?
苏遇自认为自己是了解许锦言的,可又时常猜不透许锦言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许锦言眼里,他永远不过是个长不大的乖张孩子,犯了错只会往别人身后躲一躲。
可是许锦言也许忽略了,乖张孩子也是会长大的,他也不仅仅只是会躲事的孩子。老天既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势必要将前世为完成的心愿了却。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认了。
鼻子里呼出口热气,苏遇抬手遮了遮光,一时间心神不定,到想不起什么头绪来。只觉得心里密密麻麻塞满的都是许锦言而已。
将正午时,烟凝从外头回来了,就见苏遇脸上搭着块布,就这么平躺在廊下吹风,一时间到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小公子!小公子!你快醒一醒!”
烟凝走至廊下,轻轻的推了推苏遇的手臂。
“唔,烟凝姐姐别吵,我再睡一会儿。”
苏遇睡迷糊了,喃喃几句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烟凝无法,只好去屋子拿了条薄毯子盖在苏遇身上,随后就坐在廊下做做女工打发时间。
一晃又过了几日,沈君亦终日繁忙,偌大的沈家全靠他一人打理,繁杂不堪的琐事也时常扰的他头痛。
可即便如此,沈君亦还是每日定时往苏遇这里转转,有时能说上几句话,甚至是留下来用晚膳,可大多时候只是过来瞧上两眼便走。像是每天定要看苏遇一两眼,心里才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