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作为一个王,他怕什么,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小花鸟朝着齐抿王,凄厉地叫着,苏秦伸手,把它抓在手里,轻轻地在它的头顶,摩挲了三圈。
小花鸟慢慢安静下来,凶狠的目光也渐渐变地柔和,神色间,也恢复了往r.ì的模样。
它看了眼齐抿王的手,扑愣从苏秦的手里飞走,不一会,叼来了几株止血C_ào,放到了苏秦手里。
苏秦细心地在手心里把几株C_ào攥出汁液来,然后,轻轻地滴到齐抿王还在流血的手背上。
对小花鸟状况心下充满疑惑的齐抿王,匆匆告别了苏秦先生,回到宫后,第一件事便是喝退左右,闪身进了空间。
“小花鸟,小花鸟”一进空间,齐抿王便扯着嗓子,大喊道。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注意点礼仪,别忘了你是孔孟大地、齐鲁之邦的王,切”小花鸟在头顶,口气一贯地讥笑。
听到这熟悉的配方,齐抿王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小花鸟盘旋在头顶,伸手便要捉它。
“咦?你的手怎么回事,又去调戏谁了,被人家抓成这个样子,哈哈,现世报啊?”小花鸟雪上加霜地在他的手背吐了口唾沫,嘲笑道。
齐抿王手背上还残留的疼痛感,瞬间消失。
“调戏你了,刚过这一小会,就忘了吗?今天一整天,你在哪里?”齐抿王斜着眼,怒气冲冲道。
“不知道,我睡了一觉,一会上了天上,一会又入了地府,经过一个仙岛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低头一看,哇,又吃了一条仙鱼,那味道,好吃着呢,对了,好像有个讨厌鬼,要抢我的鱼,被我狠狠地啄了一口,哈哈哈,,,哈。”
正在大笑的小花鸟,在看到齐抿王举到它面前的一只手时,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背,用翅膀指了指自己的嘴。
齐抿王横着眉,冷着脸,朝它点了点头。
湖边一阵d_àng漾,绿毛龟慢慢地爬了上来,背上驮着一个大大的黑色鲛珠,在离齐抿王五步远的时候,停住,小眼珠骨碌碌地转,示意他把珠子拿下来。
齐抿王狐疑地看着她,犹豫不决地拿下了珠子。
“放心,咱也是万年的灵物了,宝物还是有那么几件的,放在手背上,不会留疤的”,又瞥了眼站在一边的小花鸟,跟了句:“不像某些鸟,不感念主人替它注入的百年灵力,还去偷人家小龙子的破鲛珠。”
“说我呢,啊呸,什么主人,你的主人跟我的主人可不是一个啊,我今天刚上天领了大神旨意,这个傻蛋,从今以后,便是我的主人了,哎,傻蛋,你说上次那鲛珠,是我偷的吗?”小花鸟活体表演了一番什么叫恶奴欺主,扇扇翅膀,站到它主人的肩膀上。
终于有了第一只j.īng_灵宠物的齐抿王,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好几下,才弄明白眼前的状况,他一把把小花鸟从肩头上抓下来,凶巴巴地道:“要做我的宠灵,先把你这暴躁的脾气收一收,这哪是宠灵啊,简直是恶灵好不好。”
绿姑娘乐见其成地欣赏着这只凶鸟被攥在它主人的大手里,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把一双气愤的小眼睛瞪得通红。
看到手背上的伤在黑色鲛珠的作用下,很快恢复如常,齐抿王放开小花鸟,取下那顆珠子,又放回到绿毛龟的背上,并向她供礼感谢。
“小凶鸟,先好好跟你的主人学学礼仪吧,你这火爆贫嘴的x_ing子,谁好意思带你出门呀”绿毛龟悠悠地说完,又慢腾腾地爬回湖里去了。
“别以为认了主人,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啊,你是地府千年的钉子户,我也不是软蛋噢”,小花鸟傲娇地扬了扬鸟脸,扑愣一下,又飞向了那连绵的群山里。
齐抿王看着那越来越小的黑点,喃喃道:“习惯了你的叨叨,没你,还真不习惯呢。”
闪出空间后,天色已经很晚了,齐抿王看到内侍们准备好热水便退了出去,心下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又下过这样的命令呢?
候在门外的小内侍们吓得眼都不敢抬,上次有用手接触到王上的人,现在的腿还时不时地发麻呢。
今天一整天,齐抿王先是被苏秦先生的遇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在湖心岛的时候,又被小花鸟的异常吓得心里七上八下,此刻泡在热水澡里,竟然晕晕沉沉地,在水里便睡了过去。
漫无边际的水,向自已压过来,他拼命地向前游,但前面的水越来越深,齐抿王正慌乱地想往回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超强的吸力把他整个人,一下子卷到了漩涡里。
好像一尾鱼,被巨大的浪花卷着,猛地抛在半空中,又狠狠地摔下,齐抿王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惊恐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冰宫,四处是寒到骨子里的冰冷,清冷的大冰块浑然自成一个整体,仿佛一片海突然被冻在这里一样,不过,这里没有鱼虾,没有海生植物,有的,只是一望无际地慌凉到骨子里的苍远。
☆、苏秦先生的葬礼
齐抿王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冰面很滑,他小心地扶着冰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这个地方,比地府还要可怕,地府虽然也是y-in寒无比,但至少那里有来来往往的鬼,还有经常来做慈善的神和佛。
前面有个白衣人,面壁坐在那,大半个身子,泡在冰水里,在这冰天雪地里,这个人脊背挺得很直,但两只胳膊弯着,好像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齐抿王很想跑过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认识这个背影,上次的梦里,也出现过一回。
但他的脚步被钉住了一样,他想喊一声,但嗓子里好像被塞进了一大把冰碴子,疼痛欲裂,就是出不了声。
“醒醒,醒醒,洗个澡都能睡着了,可真是笨呢。”小花鸟站在浴桶边,使劲地扇着两支翅膀,几乎趴在他的耳朵上,大喊大叫道。
齐抿王艰难地睁开眼睛,瞪着黑黑的眸子,看了小花鸟大半刻,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还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