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这样的校园,这样的生活……
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果……
(序)
蝴蝶效应是气象学家洛伦兹1963年提出来的。
其大意为: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
其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它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它系统的极大变化。
(1)
阳光明媚,白云飘。
我扛着刚从报道处领来的铺盖卷停在一危楼处,抬眼看,门口铜牌晃的耀眼,上面大大的写了个“四”。我微眯眼,满意的点头,“得,就这!”
抬脚大义凛然的往里走,气势堪比当年新四军凯旋而归,听着手里东西不争气的叮当乱响又有点像二鬼子扫荡。
“哎!!!”我一声长啸,盯着旁边门上玻璃里我的侧脸,由衷的感慨:“真他妈的帅!”
前面瘦瘦小小的身影一哆嗦,给我闪开一条道。
走到二楼尽头,对准一门,深提气,咣的一脚踹开,大喝:“老子来此安营扎寨啦!”
窗户左边的一对,上铺皱着眉推了推眼镜,下铺嘴里正塞满了苹果,被我一吼差点噎着,正忙着顺气。右边的那个在叠褥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的一脸灿烂,“呦!您来了!”
我心中大怒,上天如此妒我,怎又生一帅哥!!
我目光凛然,嗖的回头,身后一人刺棱跳开,转头就走。
“仁兄哪去?”我拉住他叫。
那人慢慢的转身,尴尬的说:“我走错门了……请问新生222宿舍在哪?”
“这就222!”门后冒出一声。
帅哥看了眼他上铺的姓名牌,冲着我后边叫:“安宁,这!”
我大踏步走了过去,“叫我作啥?”
帅哥拍着上面床的手顿了下,“你是安宁?”
我瞪圆了眼以示不满,他吧吧嘴哼了两哼,没说话。
门后蹿出一人,对着门口说:“你是我上铺齐峥?”
门外小哥的脸红了一下,说:“是。”
这么着宿舍的六尊神聚齐了。大一上学期的时光也是这么不温不火的过着。脱离高中的紧张心里突然空空的,说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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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纪念意义的还是宿舍的山寨动员大会,会议主题定为——外号。
我拍着帅哥的肩,作足了领导视察的姿态,“程峰侯同学,你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态很明显吗!峰侯!封侯!他二老的愿望我今天就代为实现了!”
我故意又高了八度:“从现在起你就正式成猴了!看这一把年纪的,就叫老猴得了!”
老猴斜点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个音,我全当首肯,忽略不计。
旁边鲁明浩乐的直颤,我猛的侧身直指他眉心,“姓鲁的,叫你鲁班怕折煞你,”我大手一挥,“叫木匠吧!”
陈涛托了托眼镜刚要开腔,被我一口堵回,“你,老学究!”
老猴突然一拍大腿:“绝,真他妈的绝!”
我立刻拱手到:“过奖过奖,承让承让!”
郑杰沾了他老爸的光,直接叫官僚。齐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那个,我呢?”这模样让人油升疼爱之心,我揉揉他的头说:“乖,小齐。”
猴子夸张的胡撸胳膊,“靠,你丫叫啥啊!”
木匠瞟我眼,愤恨的说:“安宁?你哪点安生!真不知你妈怎想的,依我的干脆叫鲺鲼!”
“美的他!就叫蛆!”老猴站在椅子上大声嚷嚷。
“小样,反了天了!”我啪的一拍学究的后背,“后援队,上!”
学究吭叽了半天,摇头叹息,“竖子不可教也!”
蛤蟆吵坑的争了几十分钟也没个结果,关键时刻还是官僚同志,喘着气插着腰,“就先叫他寨主,寒碜寒碜他,看这厮能嚣张到几时!”
事实教育我们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不久后我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其响亮程度普及全班、全系、乃至全院!直接后果就是,在大学剩余的几年中除去老师点名,我几乎没听过自己的真正名号!
呜呼哎哉!
悲矣,悲矣!
(2)
大一下学期,本来风平浪静,但学校非要整合规划院系管理,所以我们财政被顺利的踢出会计系,和金融汇合并称财金系。
我方没什么动静,金融那帮贼人搬进了我们楼,而且全住阳面,这就不得不让人咬牙切齿,连身为学校狗腿的木匠班长都不住摇头,“这就是学校挑起的人民内部斗争!”
住都住一块儿了,上课就更不必说,只要公共课全凑一起,那场面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种矛盾除了宿舍问题,还要归功于我们的官僚同志没俩星期就拐跑了他们的班花,引起众怒。我班大为称快。
我握着他的手深切的说:“同志辛苦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官僚笑的嘴都咧成瓢了。
老猴过来讪讪的说:“下回有这苦让哥们来受,我义不容辞!”
吃饱喝足成群结队的晃回宿舍,迎头遇见一金融贼子,来人高高瘦瘦,一脸酷相,用眼睛的三分之一盯着我看了几秒,开门进屋。
我一把揪住身边的老猴认真的问:“我当真帅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老猴不理我,死抓着小齐的胳膊,“别拦我!靠!我今非整出个样给他看看!”
小齐咯咯的笑着拿出钥匙开对面的门。
这人叫丁峻,从第一次见面就面带惊奇的不住打量我,有时看的我后背发毛,搜肠刮肚的琢磨,我没抢过他码子,也没霸占过他占的座,阶级仇恨怎会如此之深?最终觉得还是嫉妒我的美貌。
马哲课上,只见前方的大爷两鬓花白、面带红光、双目聚精、滔滔不绝。再观我两侧,都呼吸均匀、嘴角微翘、或趴或卧、早和洛神相会去了。
我聚精会神的翻着手里的《龙狼传》,忽觉前方西偏北45度有道灼热的目光,一抬头,果然是丁峻在看我,我心里那个得意啊,妒忌吧!羡慕吧!你就尽情看吧!
这厮也当真听话,5分钟丝毫没移开视线。我心话,大爷我看书的侧脸就是倾国倾城吧,你也不至于这样啊!
又过了会儿,他还是没挪开的意思。
我一拍巴掌,明白了!准是睡像不佳落枕了。
哎~~~~那痛苦只有得过的人才知道。我慢慢的抬眼,他迎上我同情的目光似乎吓了一跳,唰的把头别过去,细长干净的脖子十分好使。
我怒从心头起,一拍桌子,旁边的大哥噌的坐起来,一边抹嘴一边嘟囔:“走,六号食堂吃去。”
扒完饭,拎着饭盆往回走,越寻思越生气,想干脆买根冰棍降降火吧。回头对众弟兄说:“儿等先行一步。”学究看了我身后一眼说:“唉……”我突然觉得脚底下一空,身体不自觉的向前趴,同时听见四个字,“注意台阶。”我心里大骂,靠!大哥,您语速快点成么!
此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双黑色的李宁鞋,顺着腿往上看,真他妈的邪门!丁峻顶着一张死人脸看了我一眼,对旁边的小白脸大声的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你积分的上下限交换时忘了变号了。”
小白脸看妖怪似的瞅了他一眼,又看看都快贴上他脚尖的我,嘻嘻嘻的眼都没了。
我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同学!”引来周围众人侧目驻足。
丁峻低下头,嘴角微扬,看的我一个激灵,死人脸笑了!不但露出了尖尖的虎牙,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说:“这位同学你叫我?”
我挤出最真挚的笑容,用最诚恳的语气告诉他:“您踩我勺了。”
我爬起来用余光看见,小齐要来拉我,木匠一把把他拽回来说:“别过去,装不认识,真他妈丢人。”然后众人仰面看天扬长而去。
丁峻“温柔”的问我:“同学哪不舒服?怎么摔着了?”
我置若罔闻,狠下决心,小崽子们,等爷爷回去揭了你们的皮!
回到宿舍已人去屋空,我极其郁闷的倒头就睡,直到太阳下山爬起来想去洗把脸,一开门就看见对面小白脸正要锁门,他一见我就咣的又把门推开冲着窗户大喊:“哎呀我的勺!”
从此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外号,全称,我的勺;简称,勺哥;更亲密一点的直接唤,勺!
(3)
第二届山寨大会,会议主题——叛徒!
我义愤填膺的拍着老猴的床,“这是什么?这是阶级立场问题!这叫什么?这叫叛徒!”
老猴恩恩的点头,继续哼他的京剧。
我一直奇怪,这时尚的新世纪大好青年,就是再爱国也应该有其他的表示方法吧,怎的就迷上了这口。
言归正传,其实我们今天讨论的主要问题是官僚同学和金融小美女甜甜蜜蜜的手牵手去外面筑巢了。剩下我们一帮劳苦大众眼馋不说,还得三天两头为他的行踪绞尽脑汁。岂有此理!
学究倚在栏杆上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
“鸠你个头!”木匠死命敲他上铺的床板,“你再酸点,我连人带床给你仍出去!”
老猴脸冲着我,眼都斜眼眶后面去了,“看见没,这就是典型的红眼病。”
我说:“你那叫斜眼,俗称斜视!”
官僚拿着本书从外面近来,众人立时怒目以视,他忙赔笑说:“别介啊,咱今吃烧烤,我请客。”我们马上很狗腿的换上笑脸,一阵风儿的都跑出来,锁门时我拉着小齐小声嘀咕:“这小子不吃鸡皮,今晚有皮的全给他。”小齐把钥匙甩的叮当响说:“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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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难受,占便宜没够说的就是你!”木匠可逮着个数落我的机会,“吃了一顿还嫌不够本,还再饶俩冰棍!钱是人家的,肚子是自己的,你犯得着这么跟自己较劲吗!”
他兴高采烈的唠叨,还有节奏的敲着脸盆,可脸面上还得表现出一种狠铁不成钢的姿态也真是难为了他。
你看人老猴,啥废话没有,满脸挂着一大字,念“该”。
老子不和这帮崽子们一般见识,抄起手纸,直奔厕所。
要说还是小齐,一路追至茅房外,说:“我去给你占个靠门的座,你要解决也方便。”
我那个感动啊,“弟弟,哥哥没白疼你!下回吃鸡腿我绝对不给你鸡皮。”小齐急急忙忙跑开,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叮嘱我:“你可得来啊!这老头今儿点名!”
解决完毕一身轻松,我正算计着一会儿是从前门挺进还是从后门窜入时,肚子又开始锣鼓齐鸣,我头往门框上一抵,“真是绥啊~~~!”正感慨着,对面的门开了,丁峻拿着书出来,看我捂着肚子杵在门口一楞,眼神一闪说,“你炼铁头功呢?这也不是时候啊!”
我顾不上答理他,转头往回冲,刚要蹲下,看这斯站在坑前,我不解的看他,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的纸,我善解人意的把纸递给他,“要不你先!”
他又露出了浅浅的酒窝,我一阵眩晕,想,闹肚子的后遗症果然严重。
他说:“我来告诉你今点名。”
“我知道,我也想去,可我力不从心啊……那什么,您要没事,就闪一边去,快成全兄弟吧!”
他不解的眨巴眨巴眼,我急的直跺脚,“你死盯着我,我不好意思蹲下!”
这小子不止虎牙连后槽牙都露了出来,他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终于面带微笑离去。我呼的长舒一口气,您就安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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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啊熬,熬到两鬓霜白,摺上眼角……”我趴在床上不住的哼唧,想起了众多受苦受难的英雄事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甚是悲壮。
望穿秋水的门终于开了,学究唉声叹气的进来,看了我一眼,继续摇头叹息。
老猴紧随其后,猴疾风的一脚踩上床,盯着我两眼放光。我大骇,问:“猴哥,这是何故?”他猛的一挥手直指对门。
小齐、木匠、官僚全部齐集,把门一插,五个人站成一排,对着我是字字珠玑,听的我是倒吸凉气。
当天课上,老头果然不负本系四大杀手之落井下石的名号,今儿个革新,不点名了,改成随堂测试。另额外附上句,从现在开始,再进教室的也不算数。任现代的通讯工具如何发达,没有乾坤大挪移的本事也是白搭!
底下哀号成片。抗议无效,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儿等最终还是屈服在老姜脚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为自己的平时成绩奋斗。
题一篇儿一篇儿的直写到下课,老头一发话:“班长收卷。”
这本来没什么,木匠一份份敛着,一张写的龙飞凤舞的纸递过来,名字——安宁!
“我刚想赞叹赞叹,没看出来勺哥的字不错啊!一想,不对!你小子现在应该正跟厕所奋斗呢,哪有空来这呀!我这一抬头不要紧……”木匠绘声绘色的讲着,为了增加精彩悬疑度还故意停顿下。
老猴实在不长眼,扯着嗓门喊:“丁峻!丁峻替你写的,自己的都没交!”
“拿我找乐也别这样啊!听着森人。”我直心虚。
“真的,我看见他交了你的就出去了,再说那么多题自己的都写不完,哪管得了别人。”小齐看我不信也跟着解释。
“你小子是不是抓着他什么把柄了?”
“没啊!”
“没有?那他撑的?”
“也没准就是撑的,整天一张死人脸,高深莫测的,谁知道他哪跟筋不对。”
“要不就是他真的为我的花容月貌痴迷成狂?”
“你说我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人呢!” 老猴使劲瞥我眼,当的躺回床上。
我心中虽也大为诧异,可又不敢问。一则我一见他就心跳加速浑身别扭;二是这小子见了我还是心无旁骛带答不理。所以我始终认为那天不是我拉的以近虚脱听力不佳,就是那帮崽子考的头昏眼花出现幻觉。
事情不了了之,期末这门魔鬼课程我凭着极高的平时成绩擦边而过,经木匠打听丁峻凭着极高的卷面成绩和其低的平时成绩被拖出了一等奖学金的行列。
对此事的郁闷也很快的被淹没在了解放的欢呼声中,我以为我们会就此画上句号,谁知这只不过是评书开头的楔子,起引言作用。
(4)
按大小个排完顺序,老猴挤在我旁边神神道道的,“快下雨吧,快下雨~~”
我目不斜视的说:“要不咱摆个香案,做做法?”
“勺哥还会求雨?”
“我哪成,那得请官僚同志,”我一瞥嘴,“你没看见他老现在就浑身颤抖,想是快附体了!”
“报告!”老猴乐的已经站不直了,假模假似的打报告装成弯腰系鞋带。
你看我们像干嘛?
远观绿乎乎一片,近看个个面目狰狞浑身冒汗。
一溜一溜的站成线,拍只蚊子都得罚站。
答案呼之欲出,你不用狂喊,地球人都知道,这就是摧残我们意志和身体的实地考验,美其名曰:军训。
硕大的校园我们站在阳光最灿烂的地带,女生们则在树荫下嘻嘻哈哈。如今世界不是男女平等了?差别待遇怎如此明显?
地段问题先放下不表,你看看人女生的教官虽说算不上慈眉善目,最起码也和蔼可亲吧!再打量打量我们面前杵的,典型的东北大汉,这也就忍了。
兄弟们最大的折磨是那军队嘹亮的口号,“向后滚(转)!”
我们开始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笑一边滚,在几位同胞英勇捐躯后,我们一致变成半身不遂,一边哆嗦一边滚,就是不敢出声。典型症状请参见官僚同志的作风表现。
“向左滚!”
我赶紧面向老猴的后背,小声说:“猴崽子,你怎还不滚回花果山!”
老猴连气都不敢喘了,脖子绷的直颤。
我心下肃然起敬,于是忽略了下一个动作“向后滚!”
我和老猴面对面的瞪着,老猴笑的报告都说不出来,趴在我身上直倒气。我在教官的示意下直接滚出队列。
我美滋滋的往树底下一站,除了丢人点,我这多悠闲。
俗话说好景不长在啊,好死不死,金融班停在我面前不动了。我直勾勾的看着丁峻,丁峻也毫不避讳的看着我,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到波光荡漾的温柔。
就在我的脸不自觉的变红发烫时,一声大喝使我解脱,“向左——爪!”
我咯咯咯的笑出声,丁峻面目严肃的转过去。
再转回来时他们开始练正步了,站成一排铿锵有力的朝我这走,我不受控制的又盯着丁峻的动作,而他在我的注视中由正步变齐步,由齐步变散步。
教官指着他喊:“出列!”
他没停下,在众人的惊愕中径直走到我旁边,站下,冲我一咧嘴,露出虎牙。
我想我的思想在那一刻短路了……
丁峻紧挨着我站着,我偷偷的瞟他的侧脸,随着他呼吸的节奏吐气吸气。
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我忍了又忍,不行,实在憋不住了!
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一直捆扰我的疑惑,“你,没有父亲?”
他显然没听清,稍微侧了下头说:“啊?”
“咳,咳……你没有爸爸?”
这次我确定他听见了,所以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继续面色沉重的问:“我,长的像你爸?”
看他的样子好象快晕过去了。
我大悟!看来弄错了!
于是立时来了底气,大声到:“那你没事总看我干嘛?”
他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楞了楞,然后痛苦的一字一顿说:“儿啊,为父找的你好苦呀。”
如果现在是黑天,我会分尸他。
如果现在没人看着,我会掐死他。
可是现在我们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的操场,于是我微笑着赞许他,“有意思,你这人还是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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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团结,我们都是同志……”
梁珏啪的掸掉老猴搭在他肩上的手说:“我性向正常!”
老猴一脸尴尬的补充:“不是,我是说我们都是战友,一条战线上的革命志士。”
共同的困难果然能拉进人之间的距离!
上面那位同志就是和丁峻一宿舍的小白脸,也是我外号的罪恶之源。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因为我们都趴在战争一线的同一壕坑里。
我们将面对的是一场规模盛大的、波及及广的混战——军事操练汇演。之所以说是混战,原因是以系为单位的进行。我系是新建的本就人单势孤,要是再进行内战,岂有不败之理!
胜败本是常事,但与一张三十块钱的洗衣卡失之交臂,怎能不让汝等痛心疾首?
所以我们在班长木匠的带领下和金融进行了双边会谈,会议地点222宿舍,与会人员222和对面221全体成员(谁叫班长也在他们屋呢!),会议气氛和谐平静。我和丁峻的罚站事件被当作很好的沟通方式但不易推广,于是在他们班长孙小军同志的建议下今晚将举行一场增进团结友爱的互助活动——扑克大战!
(5)
夜黑风高,已吹过熄灯的号角,一群人蹑手蹑脚穿过楼道……
“齐了吗?”
“齐了。”
这是两位班长的见面暗号。
“老猴,把上边的窗户捂上,门缝也挡上。勺哥,勺哥……”
“唉唉,”我挪到木匠身边,“您吩咐。”
“蜡烛呢?”
“在我这。”
“点上啊,黑糊糊的,我他妈的都挨了好几脚了!”老猴压低了嗓子吼。
“我说呢!都一样的屋,怎么你们这这么咯啊!” 梁珏这小子打从认识起嘴就损的冒泡。
“勺!你那磨叽什么呢!”老猴显然是被激怒了。
“我找不着火啊!”
嗒的一声,黑暗中一丝光芒,我赶忙凑过去伸出蜡烛,烛光亮起,眼中一圈圈的光晕,在光的那端我看见一个浅浅的酒窝,酒窝仿佛旋涡一样有着巨大的吸力,身体一瞬间僵直不动,手里的蜡烛还保持着点火时的姿势。直到我听见他“嘶”的吸了口气,才意识到蜡油滴在了他手背上,我“呀!”的一声松手,蜡烛掉在地上,他快速抬脚踩灭,在光亮消失的刹那我看见他明亮的眼神盯着我,胜似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