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呢?高白的背景查清楚了吗?”
“嗯,我和唐馨联系高白那边户口所在地的片区派出所协助调查,那边片儿警大晚上的跑去调取资料,有的还去走乡访问,打听的都差不多了。”
“我让叶局给那边那电话了,配合的好速度果然快。”罗潜欣欣然。
叶局,沈故忽然想起季禾曾说叶秋的堂兄是某位局长。
“叶局?你这支队长当的确实不错。”沈故话里有话。
“那是我们平时表现得好,领导都看在眼里。”罗潜讪笑,“那个高白是个什么来头?”
“高白,26岁,出生于立新市旬安县一个小村庄,家里二老在家务农,但是年纪很大,家庭条件特别艰苦,大学之前没有出过旬安县,后来考到渡城F大,毕业之后就在渡城生活,毕业头两年据说还不错经常给家里父母寄钱,后两年不知怎么就和家里断了联络,具二老交待只有他一个儿子。但是走访周围邻居,老一辈的说他家之前还有个女儿,有谣言失踪,后来二老说是把女儿寄养到其他亲戚家里去了,具体情况也没人知道。但有传言说不是失踪也不是送出去寄养,是把女儿卖了。”
“还有这样的事?”
“嗯,重男轻女,卖女儿供儿子读书。两个老的肯定不承认。”
“那个女儿……”
“户口本子上写了,就叫高小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高小莲。”
“走,去看看!”
罗潜起身,扯着沈故往审讯室走去。
老陈这边的审讯并不顺利,高小莲承认涉黄营业,但是只字不提其他。
老陈利用她欠债这一条诈她,但是她矢口否认,完全不提此事。
沈故提出亲自审问。
他一进审讯室,高小莲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是你!”
“你好。”沈故露出一个笑。
“难怪你一走警察晚上就来了,真是没想到。”
高小莲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他,“不过,你看着真不像警察。”
“我就当你这是夸奖我。”
“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死,不让你出那个门!”
高小莲后悔不已,咬牙切齿道。
“你讹了我的钱,”沈故望着她,眼神凌厉,“十万块不够买我的小命吗?况且我并没有欠你什么。”
高小莲冷哼一声,反问“难道你觉得自己只值十万块钱?”
“那你呢?”
“什么?”
“你值不值十万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小莲把脸偏向一边拒绝和沈故对视。
“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一定听得懂。”
沈故似有玩味的弯起嘴角,一只手上的黑色记录笔在另一只手上有节奏的敲打。
“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有这样一户人家,二老目不识丁以务农为生,年纪大了之后体力活渐渐干不得了,二老是老来得子,膝下一儿一女本是好事成双,但是因为条件所致,生活极为艰难。为了摆脱贫困,家里全力供养唯一男丁读书,男孩18岁的时候考上了一所特别好的大学,但是天资所致,成绩一直处于中等,拿不到学校奖金,怎么办呢?书还是要读的。二老想了一个办法……”
“你不要再说了!”面前的人脸色苍白,手指握成一个拳头。
沈故停在她面前站住,浅笑,“我故事还没说完呢?你难道就不好奇结局?”
高小莲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没有看她一眼,“某日二老把还未成年的女儿带到县城,小女孩非常开心,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到那么漂亮繁华的城市。晚上,二老带她住进一个宾馆,然后借口离开说是要给她买最漂亮的裙子送给她。小女孩满怀欣喜的等待,等了很久,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她没有等来漂亮裙子,甚至连父母也没有等到。她等到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闭嘴!闭嘴!!”
桌子上的水杯被摔个稀巴烂。
“这个男人把她领回了‘家’,她的这个家里有着一二十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中年男人就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供她们吃,供她们穿,白天她们过着像公主一样的日子,到了晚上她们就会关进笼子里,没有了漂亮的衣服,浑身□□的供人欣赏,甚至半夜还要招待年纪足矣当她们父亲一样的男人,那些男人相貌丑陋,皮肤松弛,牙齿发黄个,甚至有的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起先,女孩一直认为是家里人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她日思夜想天天祈祷,她一直都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到那个小小的村庄,那里有疼爱她的父母,有聪明的哥哥……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现在的‘父亲’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早就不要她了,他的哥哥从来没有问过她,一直到现在用的都是她脱掉衣服的钱……”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高小莲泪盈于睫,放声痛哭,几近哀求的语气。
“高小莲,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审查。”老陈递上纸巾,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唱起了白脸。
“你吞掉的那十万块钱,并不干净。你以为你是在报仇,其实是你哥哥要把你拉下水!本来你只用坐牢……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你哥哥还没有派人去找你要那笔钱吗?”沈故放轻了语气,扶着她的肩膀,“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