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会留意青姚帮江堂主的情况的,江堂主在道上的名声一向很好。”张孟听赵二虎说了自家老大当面挖墙角的事,张孟觉得能将江堂主挖到仓河帮里来,简直是太好了,就是现在别人看不上,但将来未必啊。
简乐阳点点头,赵二虎接着又忿忿地说:“接手江堂主的那个混蛋,眼睛长在头顶上了!我们这回停靠在码头上时,明明有空位置,就因为在他们青姚帮旁边,不准我们进来。幸好当时华家的一位管事就在边上,知道我们是仓河帮的,出面帮我们说了几句话,这才能将船靠在码头上,那个狗东西,哼!”
简乐阳挑了挑眉,没想又承了华笳的情,虽然别人只是几句话的工夫,但对仓河帮却有用得很,毕竟青姚帮势大,他们放出话来,别人不会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而得罪青姚帮,犯不上。
“以后再来的时候,备一份礼送去华家。”礼不在轻重,重要的是仓河帮记住了这份人情。
“好的,老大,我记住了。”
船驶离了码头,带着新出炉的案首以及三位秀才,赵二虎得瑟地跟张孟炫耀,简夫子那就是他们隔壁村的,他们村里也有孩子跟着简夫子读书,这回回去要水涨船高了,顺便也将简夫子以前霉童生的名头跟张孟普及了一下,用赵二虎的话来说,那些人都是瞎了眼的,有老大在什么样的霉运镇压不了?
他们这回船一靠岸,赵二虎就上岸打听这些科考的情况,一听案首是简爹乐坏了,可碍于
不能曝露老大身份,否则必定大吹特吹,那案首就是咱老大的亲爹啊,只能拉着知情者张孟猛侃,否则得憋坏他了。
算计了开船的时间,所以入夜的时候便停靠在了上次遇水匪的集镇码头。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时。
府城华家别院,管事向华笳汇报府城的情况,其中就提到了青姚帮的变动以及这一变动的原因。
华笳听得直拧眉头:“这么说,青姚帮就为了那么个没什么用的大少爷,将江堂主给搁置起来了?”
管事苦笑:“可不就是如此,我听说了,程副帮主身边那位宠妾,最疼家娘家这个侄儿,柳家也觉得那柳英芝本该是中案首的命,就因为江堂主护送不力不仅丢了案首,连院试都无法参加。”
华笳对此嗤之以鼻,就那姓柳的还案首的命?就他那个童生都有很大的水分,这下面真是越来越乌烟瘴气,也就新丹县最近好一点,换来的新县令不会胡来,云yá-ng县的县令,跟之前姓钟的又有什么区别。
江堂主可惜了,这青姚帮韦帮主的身体还是那样吗?他身体要是一直无法好转,这青姚帮只怕要成了姓程的天下了。“华笳跟韦帮主打过不少j_iao道,这姓程的以前看着是个好的,没想到这段时间韦帮主身体每况r.ì下,姓程的便按捺不住蹦达起来了。”
“算了,你们稍微留心一下江堂主,要是碰上他有什么难事,暗地里帮他一把。”华家的人不能c-h-ā手船运,否则就会让华家被人盯上,只是之前华家跟韦帮主一直j_iao情不错,青姚帮就算落在姓程的手上,这家伙见钱眼开,最多往后多送点银子也能解决了。
虽说是这样,可华笳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爽的,谁知道这样的家伙会不会胃口越来越大,华家对船运有很大的依赖x_ing,华笳有种命脉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
“好的,少爷。对了少爷,还有件事,就是仓河帮那位乐老大,听说当晚他一人力克水匪.“管事在华笳面前转述别人讲的乐老大如何一人大战水匪的场面,这边简乐阳带人悄悄离开了大船,搭乘小船摸向水匪的老巢。
张孟的办事经验比赵二虎老道得多,接了老大吩咐与赵二虎一同上路的时候,途经这里时便下船打听了一下,威胁加利诱,从码头上的人嘴里挖出不少消息,当晚被水匪袭击时简乐阳就断定,码头上的人肯定跟水匪勾结在一起,所以那晚才会给水匪大开方便之门。
小船划了两刻多钟后到达岸边,一行人上了岸后将小船拖上岸用杂C_ào树枝掩盖起来,从岸上摸了过去。
摸黑行动,其他人信心不大,张孟却是对简乐阳最有信心的,这里再黑地形再复杂,还能比那深山老林里复杂难走?跟着老大走绝对没问题。
途中经过一片乱坟岗,三更半夜的从这里走过,胆子小的得被吓掉魂,所以这片地方白天也很少人过来,更别说这个时候了,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长期如此就成了水匪的安乐窝了。
再多的死人简乐阳也见过,更何况这些不知埋了多久的死人骨头了,再往前走了没多久便看到有火光出现,联系前面的乱坟岗,也许这火光会让人误以为是鬼火,然而简乐阳看到,那是人为点起来的火把,挥挥手带着人向火光处潜去,路上还避开了几处粗糙的陷阱。
凭目测,简乐阳估计这里有一两百号人,这规模比他的仓河帮还要大了,可干什么不好偏要干水匪专门打劫过路船只,这时候大部分人睡觉了,醒着的不过二三十人。说是守夜,不过是待在火把下面喝酒发牢S_āo。
那天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仓河帮的乐老大,娘的,以后仓河帮的船休想从这里经过,见一艘给他凿穿一艘,搞不死他!
听到这话张孟和赵二虎互看了一眼,幸好老大带他们过来了,不然他们的船被凿得要多大的损失,他们现在将船看得比人还宝贵。
“可现在怎么办?听说那柳家和青姚帮都发岀话来要拿我们呢,啊呸!青姚帮的人现在是不认账了吗?当初可是说好了,我们这里办成了,就帮我们换个身份加入青姚帮的,我们也能成为青姚帮的人了,他们现在居然过河拆桥。”
赵二虎和张孟在黑夜里瞪直了眼睛,没想到居然偷听到这样的情况,居然是青姚帮自己的人和这水匪勾结起来,那柳家的人知道吗?他们还将青姚帮当好人吧,就是苦了江堂主,把罪名一个人担下来了。
简乐阳嘴角勾了勾,照这些情况看来,估计是有人故意针对江堂主设下的一个陷阱,虽然水匪被打跑,但因为他的缘故y-in差yá-ng错让姓柳的落了水受了惊,江堂主还是没逃过这一劫,被人抓住把柄给弄下来了,这运气可真不怎样。
守夜的几人骂骂咧咧,然后一人说:“走,找那个小哥儿耍耍去。”
“可别,老大说了不能动的,那小哥儿能卖不少银子呢!”
“娘的,摸两把还不成?我就摸两把耍耍,娘的,能看不能上,憋死老子了,改天去别的地方逮两个小娘们过来。”
“嘿嘿,那就一起去,别说那小哥儿一身皮肤又白又滑,比小娘们还S_āo,老大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极品货……”
几人一起 y- ín 笑着走远,简乐阳留了一半人和赵二虎守着,自己带上张孟几人跟了上去,原本是打算听听就直接动手解决了这几人的,现在看来还有用处,至于这几人嘴里说出来的内容
让跟着过来的人听得眼里喷火,他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碰上这样的水匪哪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人家的闺女被这些恶棍糟塌。
几人来到一间屋子前面,外面有两人守着,互相之间又是一阵污言晦语,那两人就掏了钥匙开房门。
简乐阳作了个手势,然后带头就冲了出去,后面张孟几人反应也极为迅速,分别向不同的人扑过去,力求一击即中不让对方叫出声,惊动这里的其他人。
简乐阳眼角余光看清其他人的动作,算计好时间手里的石子便撒出去,开门的与他身边的人瞬间僵滞在当场,就算有火光照明,也无法照现出他们的后脑勺被石子洞穿,鲜血流淌了出来。
僵硬的姿势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然后这几人慢慢地倒了下去,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忙要过去查看,还以为这几人跟他们耍着玩故意惊吓他们,可马上见到血流了下来,正要出声叫喊,“砰“地一声后脑勺被狠狠砸中,又或者是脖子被人用力抹了一刀。
简乐阳伸手一捏,那锁就被他捏坏扯了下来,推开门,他抬脚迈了进去,里面黑漆漆一团,可简乐阳一眼便看到缩在角落里的三个身影,都被捆绑着,惊恐地瞪着眼睛盯着进来的人,却无法发出声音。
随后张孟拿着一把火把走了进来,看清这里的状况时张孟抽了口气,这里真的有个貌美哥儿,眉心间的红痣特别醒目,不知这些水匪从哪里弄来的。
“外面收拾一下,我来问问这几人情况。”简乐阳j_iao待道。
“好的,老大。”张孟将火把固定好,转身走出去。
简乐阳向角落里的三人走过去,那三人眼神更加惊恐,拼命往后躲,可躲无可躲,最后露出绝望之色。简乐阳摸摸自己脸上的面具,仿佛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比这些水匪还可怕?”
停在这三人前面没再往前走,简乐阳说:“我们是冲这些水匪来的,跟他们有仇,你们想好了要不要尖叫,惊动外面的水匪。”
三人一起囫囵摇头。
这才对,简乐阳看三人,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哥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还有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应该是一伙的,不知怎么落入了水匪的手里。简乐阳挑中这哥儿,将他口中的破巾取了出来:“你说,你们什么情况,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第76章 谢家哥儿
“我.我.”
“算了,“小哥儿刚吐出两个字,就被简乐阳挥手打断,“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要不跟这些水匪一伙的就行,等收拾了那些家伙后,你们是自己离开还是跟在我们后面走,由你们,现在暂且待在这儿吧。”
简乐阳一看这哥儿便知是娇养长大的,就和之前水匪形容的一样细皮嫩r_ou_,旁边的婆子和男孩应该是他身边的下人,只要他们对今晚的行动不会产生影响,他们真正的身份在简乐阳眼里没有多大意义,所以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了,留下傻眼的三人,等听到门外简乐阳吩咐手下人的声音,三人眼里燃起了希望,也许这个戴面具的人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是找这帮水匪寻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