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肥手叉腰,中气十足:“医者仁心,见死不救,全家下地狱!你个姑娘家小小年纪蛇蝎心肠,怕是得不了福报,下辈子投胎也是被浸猪笼的命!”
说着手帕一挥,指挥壮丁上去哄抢,前排大汉一伸胳膊就抓住阿锦的胳膊使劲往外扯,阿锦拼命挣扎,却被人强行绕到身后半抱半推着踉跄走。正当他们要把阿锦拽出门时,忽然一个黑影急速掠过,只听骨碌碌几声响动——
管事婆和前排汉子的头颅齐刷刷滚落。
头颅上的表情凝固在狰狞抢人的片刻。
阿锦吓得快死,摔倒在地,她死命捂住了嘴巴,头皮发麻。后排的家丁们见状,群情大骇,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眼间率先出声的那人头颅从脖子上一歪,也软绵绵地滚下来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们脸色惨白地转动眼珠,想极力从黑夜里找出到底是什么人,做了这种事。
这时,有个胆大的家伙忍不住了,高声道:“喂,到底什么死鬼,出——”那个“来”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头便骤然飞离了脖子,霎时滚出三丈远。
可见凶手对他尤其愤怒。
这下所有人都彻底不敢出声了。
侯府家丁们默不作声地往后撤,一边警觉地提防着周围,忽然有个冒失的家伙磕着门槛摔了一跤,下落的时候没忍住叫出了声,等众人慌忙扶他起来的时候,他的头也没了,从脖子口淌了满身的血。
“快报官啊!”不知是谁惊惶地喊了一声,家丁们齐齐疯了一样往外跑,还没跑到街上,又是一个黑影掠过,好似被镰刀割过一样,整整齐齐地全没了头。
阿锦父女二人蜷缩在角落发抖,大气都不敢出。半晌,阿锦斗胆低身爬出去探了一眼,抬起头时差点吓破胆——
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屋顶上俯视着她。
阿锦本能地想尖叫,硬是生生忍住了,恐惧填满了她的内心,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往下流。她吓得想爬回角落里,忽然一个影子落到她跟前,她抬头一看,这才认出来——是秦函川。
秦函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仍然猩红着一双眼,在浓黑的夜晚里显得尤为y-in森。他身上没有沾到一丝血迹,可阿锦直觉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浓烈到可怕的地步,她吓得腿脚发软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树,才骇然停下。
她完全不敢相信,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正派俊秀的青年竟是个修罗。
秦函川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阿锦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公子,请等一下。”由于恐惧,她的声音虚浮而颤抖,她都怀疑秦函川是否能听见。
要是听见了,他会杀了她吗?
秦函川回头,那双眼睛看得阿锦浑身发麻,她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死了。
可是她没有,还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函川转过身去,扔下一句:“他们吵到我师兄了。”消失在了y-in影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秦从来都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大家好,我又来啦,不知各位新版开头食用如何?就当一次文学尝试尝尝鲜也不错?
当然旧版我也是很喜欢啦。
况且晋江能有一篇完整的作品对于我来说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旧版毕竟存稿基础比较好,能写完我也会很高兴
啊,真的手心手背都是r_ou_……
最近更新速度放缓……实习忙炸,求谅解qaq
第31章 咸鱼接受现实
阿锦家的诡异传闻很快蔓延了整个镇子。
以致于阿锦挎着篮子去买菜时,镇上人竟对她退避三尺,看她的眼神都怪异到了极点。
侯家家丁的死状实在太过惨烈,光凭阿锦和她家老父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移动那么多号人的尸体,只能任凭他们陈列在家门口。又害怕半夜报官来惊扰到秦函川,引发更多的血案,爷俩战战兢兢等到天亮,直到一声j-i鸣响过——所幸秦函川并没有出手宰了那只j-i,他们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不明就里的邻居早上一开门,看见满地的尸体和干涸的血,吓得差点当场晕倒。
很快这件离奇的案件仿佛长了飞毛腿一般传远了,就连衙门听了这个案情,都急急CaoCao地把报案人往外赶:“这么玄乎,肯定是闹鬼,衙门只管人不管鬼,走开。”
后来在一众街坊抗议不过之下,勉强派了些人手把那些尸体都处理了,叫家属主子之类的人来一一领走,整条街才堪堪避过尸臭弥漫的危机。
传言越传越邪乎,有的说侯家财大气粗养了恶鬼反而被恶鬼吃了,有的说养恶鬼的是阿锦家,更有人说恶鬼其实是阿锦曾经的定亲对象在牢里被折磨死了变的,怨念深重回来找侯家报仇。最后传言竟变成了阿锦才是真正的恶鬼,理由是和她攀上姻缘关系的两个夫家全都遭了灾。后来侯家又派了些人去纠缠阿锦,非要找她家讨个说法,却无一生还,更加坐实了这种传言。
“她是妖女!烧死她!”镇上人这么喊着。
但真的见到阿锦本人时,却谁都不敢出声了:
毕竟传言中谁先出声谁先死。
阿锦面对着敌视的目光,往后瑟缩了一下,她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就算侯家退亲,镇上也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回家和父亲商量此事,老人家受了昨夜的惊吓,正生着病,但两人谁也不敢再去和秦函川搭话,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摘下头颅,只能装作他这个人不存在,她家的杂物间也不存在。
老人也不顾自己生着病了,说:“走,阿锦,收拾东西,咱们赶紧走。要再待下去,镇上人非把咱们排挤到死不可。”所幸秦函川给的银钱不菲,父女二人逃出镇子时内心也不至于太过凄凉。
当天,阿锦和老人连夜出逃,秦函川忙着照顾徐悯言,没有在意少了两个人。
相反,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受用非常。
渐渐地,徐悯言在他的照料下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看见陌生的屋顶和光线,旁边影影绰绰是秦函川忙碌的身影,一时间大脑转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想起秦函川将他拍昏的那一掌,猛然惊醒从床上直坐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狭小的陋屋里,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我们……在哪?”徐悯言惊疑不已。
“师兄,你醒了。”秦函川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师兄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很安全。”
秦函川纯良的笑容以及答非所问的回答,都在告诉徐悯言同一个事实:
他被秦函川带着一起叛出师门了。
……什么?
什么?!
等等,稍微推理一下,如果还在灵犀门内,秦函川怎么可能会说这里是“安全的地方”?而且按照原剧情这时候秦函川确实应该已经逃出灵犀门了,但唯一的差错就是——
为什么会偏偏捎上他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神奇的展开!
徐悯言一阵脱力,他按着额头,使劲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一个重大BUG:男主二次狂化该有的燥热,怎么解决的?
徐悯言当然记得清楚,原作里男主就是靠着和女主洛惜颜【哔-】了一通才避免了魔火烧身自焚而亡,而自己昏迷少说也该有好几天了,怎么秦函川看上去这么正常?
不,不对。不能以常人的角度去思考男主。男主是什么?种马文的男主是一种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生物,是一种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有成千上万的姑娘求着要自我奉献的生物,怎么可能会缺人解决狂化燥热?
想到这里,徐悯言忽然有些惆怅。
啊,他一手养大的小白菜师弟,就这么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拱了,心里忽然产生的不爽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来一个知根知底的妹子好吗,万一感染了不明疾病怎么办!
算了,槽多无口。
徐悯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问,以防万一。
“那个,函川啊。”徐悯言尴尬地开口了,“你的二次狂化……燥热,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