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下午,有些闷热的空气,温柔的阳光……楚同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床上,歪着脖子,晶莹的口水慢慢从他白皙的脸上滑下……
“哥!!”
正神游太虚,似乎腾云驾雾般,床软得要死,偏偏这时吹来一阵微风,轻轻拂面,这叫一个舒服……
“哥!!”
耳边似乎有一个与美梦不协调的声音……不过没关系,无视就好了……
“哥!!!!!”那个声音几乎爆走了,然后,天旋地转,神游太虚、腾云驾雾的楚同一下子摔倒了地上,睁眼一看,是楚焉,就是他,把床垫子掀翻了……
“你干什么……”楚同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楚焉一把拽起来,然后,劈头盖脸飞过来一个充水气球,“叭”的一声碎裂在楚同的脸上,水滴滴答答地流淌在楚同的脸上。
“哥,别睡啦~!我带你去个地方。”楚焉二话不说就拉起楚同,上楼,再上楼。是三楼了。楚同有些诧异。三楼,他从来没来过,是楚焉作曲的地方,门平时都是紧锁的。而且,因为很少有人上来,平时似乎很神秘很阴森。所以楚同对这里没什么兴趣。
而这时……
楚焉像个孩子似的拉着楚同的手跑过楼梯,午后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子缓缓撒在长长的木头地板走廊。赤着脚走进屋子,像走进**的房间那般小心翼翼,怕是惊扰了满屋的阳光。
恬静美好。
楚焉一脸神秘的笑,像是吉卜赛人的神秘莫测。他打开小柜子,里面是许多的瓶子。许多。各种颜色的,各种形状的。扑面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味道。熟悉,而陌生的。近在咫尺,却捉摸不透的。
楚焉小心地拾出几个,点在一只香炉上(且这么说吧)。顿时,一种奇异的香味飘出来。这,似乎是有质感、有形体的,迷茫的气息,淡淡的甜味,淡淡的苦涩,淡淡的。那味道,似乎是从古老的木头里散发出来的。
楚焉拿起了吉他,轻轻地弹奏,轻轻地吟唱。
先是一段RAP。
“看不见你的眼泪你的伤/冷色的月光/倒映在白垩纪的白骨上/墓碑里/是血色的明亮/僵尸新娘/用十字架缝制给你的衣裳……”
淡然地声音,仿佛,把一个腐朽的,带着血色的故事,慢慢展开……楚同感觉有点冷。
“耶稣的救恕/是谁的他在哭/倒十字架,留下万年的忧伤/lucifer,lucifer,lucifer……”
曲调是诡异的,缠住人思绪的。最后,是楚焉用暗哑的声音唱出的,“lucifer”。
唱毕,回音似乎还飘荡在屋子里,连同淡淡的香,摄人心魂。
“喂!哥。”楚焉似笑非笑,楚同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哥!!”楚同一惊。
“哥,这首歌,是为了爸爸作的。”楚焉脸上的笑十分神秘,“还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一次吧,跟踪之后就吓得生了一场大病……”见楚同陷入沉思,他又继续说:“爸爸喜欢过一个男人,只不过后来那个男人跟一个富婆跑了而已。爸爸以为是因为没有给他一个孩子,所以那个男人才离开他的,就傻乎乎地跑去领养了我们……结果,那个男的还是离开了爸爸。虽然日子过的很穷,不过爸爸还是把我们养大了……与其说不忍心丢弃我们,不如说他根本不能丢弃我们……丢弃婴儿要犯罪的……于是他就做了MB……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楚焉说完,颇为疲乏地揉揉太阳穴。
“嗯……”楚同若有所思。
“哥,你知道吗?自从爸死了之后,我一直希望,我们能一起登上舞台,哪怕只有一次。”楚焉收住笑容。
楚同不说话。
“哥,好好练歌,过几天我们去拍MV。如果你不想,就算了。”楚焉一脸诡异,起身离开。
独留楚同一人在房间里,还有,弥漫的香味。
这个结尾很烂的……呵呵,不过应该有趣
————————————————————————————————
这几天,楚焉和楚同都极少说话。楚同发疯似的练歌,他忧伤深沉的声音时常从窗子飘向遥远的夜空。
寂寥。
而楚焉,则是趁着并不多的时间疯狂地索要楚同,似乎要把这一辈子的事情都做完。楚同并不反抗,而是迎合着楚焉。诺大的房子里,除了粗粗的喘息,便是可怕的沉默。
虽然如此,但楚同依然很勤奋地练歌,睡觉时间几乎没有。以至他正日面色苍白,浓重的黑眼圈,迅速地消瘦了。以至于常常和楚焉做得昏迷过去。
要拍外景,楚焉执意要去有雪山的地方。仿佛有什么情节似的。
“好了哥,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走了。”楚焉淡淡的温柔。
楚同摇头。
“哥,抱我。”楚焉轻轻褪下衣服,露出漂亮的锁骨,嘴角轻轻一勾,露出妖艳的微笑。“哥哥如果在下面的话会不开心吧,这次让哥哥在上面,怎么样?”
见楚焉一脸的妖艳,满面的娇美,不由得下身一紧。可是那是平时宠爱自己的人啊……正犹豫,楚焉娇笑,纤纤的手指解开楚同的衣服。楚同难耐地一把搂过弟弟,手不安分地乱摸,紧紧地吮着楚焉的娇唇。楚焉**不止,更令楚同心动。
一向强势的弟弟忽然甘愿在自己身下,这是为什么呢?不管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然而,不久,楚同就明白了楚焉为什么**这么强。
来到了美丽的雪山,凄然的歌声响彻天地,然而,楚同却独自拍完了MTV。MTV里的楚同像极了刚出道时的楚焉,干净的瞳孔,忧伤的声线。绝美的雪山,还有楚同绝美的风姿。身边却无了楚焉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楚焉睡去了。
准备开拍的那天早上,楚焉说他想出去走走,看看雪山。然而,他很久没有回来。终于,楚同终于耐不住了,他独自出去寻找了。
他摔进了一个巨大的雪坑里,点点滴滴的血沾染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妩媚,和无奈。血多了起来,染红了干净的雪。
“楚焉!”楚同心中焦急却不敢大声说话。
“哥。”楚焉仰起头,满脸的平静。“别管我了,你走吧,别掉下来。”说罢,指了指坑口。看来是楚焉从这里滑下去的。等等,不对……
“你,你骗人!你,分明是故意的!”楚同声音里有了哭腔,“你等着,我去找医生!等着!不许乱跑!”泪水却不听话地落了下来。“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别担心我。血不会很快流光的。我不会马上就死。哥,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楚焉坦然,掐住了手腕,好让血流得慢些。“没错,我是故意的。因为你,哥。”
“为什么……”楚同脱力地说。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哥,我知道你讨厌我。从一开始,我出道,到你做我的替身,到现在,我发现我是错的。我多爱你,我一直想让你登上舞台,即使是以‘REM'的身份也不惜。但我错了。你并不喜欢。你希望你能脱离我,脱离我的阴影,希望不要靠我生活。但是你不能。原谅我,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开心。但是……我好累啊,可是,哥哥你还是不开心……”
“焉,别说了。”楚同显得有些痛苦。
“那些成立组合的都是幌子罢了,我真的很想让你走上台前,那个世界很精彩。哥你却总是很寂寞。我知道你想完全脱离我,所以,我只有想出这个办法。MV,你一个人拍吧,雪山的落寞很配你。我想,你会走红的。这次,不是以REM的名义。”楚焉淡然一笑,掏出一张东西。“这,是那张组合的合同。”楚焉纤长的手指,把合同一点一点撕成碎片,化成纷飞的白蝶。
“不要啊……弟弟,我还要和你……一起唱歌呢……你说过的……”楚同声音低得听不见。
“不要去喊人,不要去叫医生。好累,我想安静一下。哥,好想你。”楚焉漂亮的眼睛温柔地眨,血依然在流,楚焉的脸慢慢苍白了。
雪山寂寥,人亦寂寥。想在这一刻天荒地老,想在这一刻海枯石烂。可是,已经不能。
楚同从雪山带走了成名的资本,也带走了楚焉的骨灰。
楚焉的骨灰,他亲弟弟的骨灰,亲弟弟的。
他并没有像楚焉预计的那样,一炮走红,而是悄悄以REM的名义,发行了这雪山MV,对外,发布的消息是REM的新专辑。
两个月后,楚同出席的新专辑发布会。
炙热的灯光,打在巨大的广告牌上。广告牌上,是几个大字:“REM新专辑《沉睡?雪山》发行,预祝专辑大卖!”出场的,依然是完美的REM。他的唇边是忧伤的,无奈的微笑。
楚焉,你的确错了。
你的死亡并不能让我脱离你的阴影,而是,让我陷得更深。
也许,楚焉一开始就不该让楚同作个替身,也许,楚焉如果不做一个明星,就会和楚同平平淡淡地生活吧……也许,楚家的父亲如果不收养着两个孩子,也许事情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也许,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楚同的嘴角忽然上扬,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娱乐报的头条:“当红明星REM宣布退出歌坛……”
数不清的节目在报道这件事。
楚同关掉电视,无声地笑了。
亲爱的弟弟,我不想再错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