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作者:花落时听风雨(上)【完结】(12)

2019-04-23  作者|标签:花落时听风雨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照看一二……如此便是危言耸听了,凌云山堪称江湖圣地,山上守卫森严,边疆人如何c-h-ā得进去。闻言,王妃也不恼,顺话回道:“你还是顾好自己的王妃为好,至于我这里,回去回禀国主,无须忧心,养兵即可。”

  话毕,便先行离开了。林中仍旧站立的阿那瑄抬手理了理自己鬓间的发丝,不由皱眉,眸色沉沉,有了软肋的女人,总是很好利用,当初这样,原以为十年过去了,x_ing子冷淡,没想到又牵挂着一人,当真有趣。

  因着车帘被人掀开,夕yá-ng余影落在了车内阖眸小憩人的眼睫上,修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晃动,少顷,便觉眼角酸涩,微微刺眼,睁开眼。

  她偏头避开余晖,漆黑分明的眼珠动了动,望着卫凌词,一言不发,眸色蒙上淡淡水雾,鸿蒙未醒之态,神情可爱中带着些许可怜。后者无声淡淡一笑,转过头去,望着车外景色。

  旬长清靠在角落里,身上盖着一件薄毯,心中惊诧,她不记得自己睡前盖着毯子,稍稍抬头望见了卫凌词,稍加猜测,便知是她所为。心中霎时溢出些许暖意,她亦凑到了车窗前,忍不住问道:“这不是去凌云的路,我们要去何处?”

  卫凌词放下车帘,回身看她,仔细辨她神情,许是因着方才小憩时盖着毯子,不易透风,额间透出层层汗水,她不急回话,从一旁的车位上拿出了水囊,拧开后递给旬长清,“先喝水。”

  旬长清撇撇嘴,接过了水囊,仰首饮了一口,但由她嘴唇小巧,水囊口的水溢出了唇角,卫凌词察觉后,细心地递过了手帕予她,才道:“你心中放心不下袁谩,我若带你回凌云,只怕你无法专心学习,眼下,带你随送亲队伍走一程,也算安了你的心。”

  此话是在旬长清咽下口中清水后才说出,不若,只怕咽喉中的水会呛上口中,旬长清纳闷:卫凌词何时这般设身处地的为她人着想过?晚见了两年,莫不是连x_ing子都转了?

  她讷讷不语,卫凌词以为她不愿,微微坐直了身子,凝神望着她,秀眉微蹙,清冷目光难得软化如一汪泉水,怪道:“你不愿?此时改道亦可。”

  旬长清忙摇首,一路而来,卫凌词的态度一直都很是冷漠,自己也顺着她的心,淡然处之,今r.ì若不是自己发现,只怕她仍旧不会告知,转道一事。眼下卫凌词说了,心中亦有些动容,可不知为何又有些委屈。

  为何委屈?她也有些说不上来,只低眸抿紧了嘴唇。

  如此,倒让卫凌词愕然,眼波流转,微微沉思,想伸手抚慰一二,可又生生止在半空中,在旬长清看不见之处,又复了方才笑颜,小徒弟又钻牛角尖了,只怕怪自己事先未曾与她明言。她从容道:“长清,我方才说了,你若不愿亦可转道,愿与不愿都在你,为师不会强求。但若回头,你需静心待在凌云山上,不可三心二意。”

  卫凌词看惯了这些常事,袁谩与她情谊尚好,担心一二亦是常情,与其担心不如默默随同走一遭,一则路上可帮助袁谩,二则也当带她出去游玩,毕竟八岁的孩子都是爱玩之际。

  旬长清不知卫凌词的想法,她亦愿走一遭,隐隐听闻陛下有削藩之念,去了边城也可提醒谷梁乾。谷梁乾是去世王妃的兄长,是她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二者关系甚密,若削藩成功了,只怕下一个便会轮到平南王府。

  这便是唇亡齿寒之理。

  思量片刻后,旬长清抬首,眸子里盛满了卫凌词清浅的笑颜,眯眼笑道:“一切听师父即可。”

  如此乖顺,卫凌词唇角浮出浅淡而欣慰的笑容,望着她如满月般饱满的额头下水汪汪的双眸,笑言:“如此可还委屈了?”

  “我……徒儿未曾委屈,只是我们这般跟随和亲队伍,师祖可会不悦?”旬长清经这番打趣,面色红了些许,在卫凌词看过来时,罕见地微露些许怯意。

  卫凌词并未略过她的眼神,凌云山弟子确实不可随意走动,想来这点旬长清已然知晓了,功课做得很足,她毫不避讳地打量了她几眼,道:“无妨,我已出师,师尊不会约束我的自由,这点不用担心。”

  旬长清知晓凌云掌门疼爱这个最小的徒弟,自不会有人拿此说事,也不再问,规矩地坐在一旁,挑帘望着外面。

  马车行了几r.ì后,终于追上了袁谩一行人,只是公主下榻驿馆,她二人无权去住驿馆了。卫凌词本打算在近处寻间客栈住下,可旬长清早已命人拿着平南王府的腰牌,进驿馆要了几间客房,与袁谩所在的屋子只隔了一道墙。

  自打那r.ì后,卫凌词都是容色和煦,待旬长清虽说不是和言细语,但她的生活小事,都会事无巨细的安排。

  晚间在驿馆住下后,旬长清无事便临帖,她虽有着前世的记忆,可如今的手腕太过稚嫩,力气小了些,写出来的字少了些劲道。这几年来,她有时间便会提笔练字。

  作者有话要说:  旬长清:啧啧啧……师父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

  卫凌词:平时很丑?

  旬长清:那个……那个今晚太yá-ng真好……

  吃瓜群众:小郡主这是怂到了家,晚上哪儿来太yá-ng……啧啧啧……见到媳妇就忘了骨气是为何物。

  旬长清大义凛然:骨气是啥?不能吃,惹恼了媳妇,又得跪搓衣板。

  晚安,么么哒

第11章 削藩

  笔画勾连,字迹清晰,堪称俊秀,乍看还好,细看只怕会发现笔锋软绵,不过八岁女孩能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

  卫凌词瞧见时,并未说甚不好的言辞,反是面上又复温润笑意,眉眼间依旧是动人之姿,提笔照着纸上之字又复写一遍,笔劲透骨,游龙之态。干干净净的白纸上,二字对比,天壤之别。

  旬长清拧着眉头,暗暗自_w_e_i,她还小,笔锋未成,乃是常事。

  二人未曾说话,门口反而有人徘徊不前,旬长清扫了一眼,疑窦丛生,探询的目光落在卫凌词身后,后者微微颔首。

  她便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门边,立时门口小厮便跨过门槛,低声道:“小公子,我家将军请您过去,”说罢双手奉予她一枚袁府的令牌。

  握着令牌,她望着卫凌词,扭捏不语,此时卫凌词亦是她的长辈,她如何行事都应当询问她的意见。不可擅自出行。

  卫凌词近前,小厮便退去了门外,等着二人商量。

  她接过了旬长清手中的令牌,反复看了多次,她的身段纤细,又高之旬长清,她便低眸道:“这枚令牌该是真的,想来她不便出来,便让你过去。你若去,我陪你。”

  二人只隔咫尺的距离,旬长清想看见卫凌词的神情,需得昂着脑袋,心底乱跳,低声道:“我想去。”

  “可以,”卫凌词将令牌还予她,望着外间的小厮,敛身即出,待下了台阶,亦不见人跟来,回身望去,后者仍痴痴站在原地,皱眉不悦:“月即西沉,难不成你等到明r.ì再去?”

  屋内的旬长清察觉卫凌词情绪有变,当下便小跑着出门,小厮在前引着路。

  驿馆里里外外都是守卫,五步一人,十步一灯,堪比皇帝的含元殿了。

  守卫皆配刀而立,沉静无言,庭院小道旁又有巡视的人,举着火把,目不斜视。公主眼下可得休憩,可袁谩依旧在外巡视,又因事前发现旬长清也入住驿馆,故而命人去请。

  屋内烛火通明,案上摆着纸张微黄的地图,上面勾勒出送亲队伍所在之地,以及沿途休憩之处。连r.ì来,她未曾好好安寝过,眼眸酸涩,望着地图,心中寡淡如水,沉闷不已。

  她亲自将自己心爱的人送于他国和亲,见她身着凤冠霞帔,与其他男子并肩而立,何等的讽刺,她又是何等的懦弱。

  卫凌词与袁谩并不相识,进屋打过照面后便转身离去,路过旬长清时,止步,忽而俯身在她耳畔低言几句。

  离得太近,卫凌词呵气如兰,气息萦绕颈间,使得旬长清面色涨红,俯身间她到了她颈间白皙的肌肤,隐隐可见青色筋脉在肌肤内跳动。

  可卫凌词说完便离去,一息未曾停留。方才因着卫凌词的举动而心神恍惚,这般亲密的动作让她愕然,可待回过神来,她眼底倏地一亮。

  袁谩的视线恰好投过来,见她耳朵都如晚霞般红了,不明道:“你很热吗?愈往北走,天气愈冷,我记得凌云并不与我们同路,你怎地会投宿驿馆?”

  袁谩很少这般正经谈话,许是这些r.ì子想了很多,旬长清抬眼过去,望到她眼下的团团乌青,神色憔悴的很,她并未发言,转而陷入了沉思,沉吟片刻,轻声道:“阿谩姐姐,你当真喜爱她?”

  感情一事,本无对错,旬长清时常迷惘,爱不得,恨不得,又无法分离,该如何自处,随心还是掩埋心中的情意。如今她看到形销骨立的袁谩,仿若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不同是旬亦然有心,而卫凌词无意,她是强求不得,但袁谩却是两人在惧怕世俗眼光中苦苦挣扎。

  闻言,袁谩略颔首,僵了一下,周遭重新陷入沉寂之中,阖眸轻叹,苦笑道:“她若嫁于一般子弟,我亦可放手,可两国联姻,她在边疆稍踏错一步,便是x_ing命之危,我实在放心不下,我父亲曾说过,边疆这些年隐隐不平,陛下答应求亲也是希望安抚边疆,阿素聪明,受了委屈也不明言,她在边疆可以保全自己,可我担心边疆一旦不忍大齐束缚,便会挥军南下,我怕到时她会想不开。”

  旬长清也是愁色满面,走近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托腮望着袁谩,道:“如果她未和亲,你意欲如何?二人还是无法在一起。”

  话题轻松了很多,袁谩也在一旁坐下,这些r.ì子她想了很多,纵使父母不愿,当取两全之法,旬长清知晓这些事,她也无需隐瞒,爽朗一笑,道:“其实若无和亲,阿素身为公主,恐被陛下赐婚,原想过些r.ì子去寺庙带发修行,替百姓祈福。过些时间,先帝驾崩后,她得自由身,假死离开。我与父母好好相商,非男儿家,不必继承香火,我若愿意,父母亦会相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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