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或没什么表情,手臂伸展,示意展放落座。
外面的聂一终于听到不对劲,一个箭步进来,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人一狗,眼睛危险地眯起。
“聂一,你去寻聂二,整治些好的吃食回来,再打一壶好酒,中午我与展兄弟共饮几杯。”
“展兄弟,是在下自作主张了,还请你见谅。”
聂一领命而去,展放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妨。”
接下来两人清清淡淡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又互相试探对方底细。
殷无或有心往之前的秘境上面引导,展放听得出来,对此半真半假说了一通,然后问出自己的疑问。
外面“失踪”的人没有一个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的,他们主仆多人到底遇到过什么?
殷无或想了想,将异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异人,或有某种绝技,或有诡秘武具,凌驾于这个世界的武力之上,任是你多年潜修而成的内功强者一朝对上,也只有极少的概率可以逃生。
他们出现在二十年前,人数往往不多,但是全部隶属于某个组织,与秘境以及生存游戏相关。
他们之下另有代替他们行事者,为其搜罗人选,再由异人将人投入秘境当中,在秘境中进行生死考验,活下来的人被称为“种子”。
至于选拔这些“种子”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对于他们这种从生存游戏中逃脱的人,亦是由异人负责进行清扫。
“自从从秘境中出来,这一路我们遇到数次袭击,每次都是损失惨重,由部分人牺牲x_ing命阻断异人追踪,我才能得以保命。”
殷无或不在乎将自己无能的一面暴露出来。
展放这是头一次听说“异人”这个说法。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类人存在?
若不是搅入高惭失踪的事情当中,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听说异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一个组织搜罗人员进入秘境,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说不定。
就这么自以为安然安全地度过一生?
细想,真的是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今天晚了……
希望每个人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洪水猛兽
聂一出门很快就回来了, 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聂二和阿贵。
阿贵脸上带着明显的懵然神色,不太明白自家少爷怎么就这么快和聂家人关系这么近了。
聂一聂二买回来的是现成的饭菜, 端到屋内之后, 他们二人就与阿贵和小黑去了另一个房间吃饭。
几杯酒进肚, 氛围总算不是那么尴尬了。
展放的目光落到殷无或的面庞,试探着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觉得你面熟?”
殷无或的手指颤了颤, 酒水洒出一滴,落至食指上。
他抬起眼睛。
二人的视线再一次j_iao接,只是这一次, 展放的目光不再是尴尬的躲闪, 而是直接而炙热的。
“果然是你。”
展放见殷无或目露讶异,眼神中不太明显地带着点心虚, 心中突然就安定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那竟然不是梦?”
展放与殷无或一前一后脱口而出。
“我那时候被异人所伤,伤及神魂,陷入昏迷。”
两人有过另一场“梦境”当中的j_iao情,彼此间就好像闹了一点别扭,又很快和好一样, 迅速熟悉起来。
殷无或的神情变得自然许多,若说他对于展放的了解称不上有多少, 但是有了那场梦的存在,他心中对他的信任,却是任谁都比不上的。
即便是,凭借理智,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为信任留有余地,也无济于事。
对方就是有那个魔力,能够让他从内而外为他热起来,并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内心剥开,为其呈现最柔软的的部位。
展放的样貌与梦境中还是有些出入的。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其面上流连,英气的眉毛、深邃的眼眸、笔挺秀直的鼻子……还有薄厚得当的双唇……
酒是色媒人,尤其是活色生香当前,殷无或从未拥有过这样激烈的感觉,这般无处释放的灼热。
他自幼生存的环境特殊,有史以来,他惯会伪装,并且已经习惯了伪装。
所以,哪怕他心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他这个人烧干了,可还是能够一脸平静地端坐在那里,举着酒盏与展放谈笑风生。
他就像是被硬生生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一个热。
展放则比他诚实多了。
视线直接而且放肆,眼睛像是带着钩子勾人心魂,唇边挂起玩味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样子暗含挑衅。
这样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将殷无或的思绪带到了梦境中,那一场翻云覆雨的激烈当中。
他的喉头难耐地滚动,仰头灌下一杯酒。
酒盏即将要放下时,被一只又热又烫的手握住。
殷无或的鼻尖顷刻就沁出几滴汗珠。
含有酒气的口舌轻触他一侧的脸颊、耳廓。
之后,又落到脖颈、肩头……
每落下一吻,就烫得他心头一颤。
直到最后,他再也无法忍耐,双手抱住展放的脸颊,双唇堵了上去。
外面隔着一间堂屋,就是聂一聂二以及阿贵三人所在的地方。
那里还趴着一只拥有特殊力量的异兽。
而现在的室内,两人不知何时离开了饭桌,倒在了床上。
殷无或压抑着自己,只敢与对方浅尝辄止。
短短几息之后,二人喘着粗气,额头相抵,互相对视。
殷无或全身起了一层薄汗,甚至他感觉展放更加夸张,从领口的缝隙传递而出的热量极为惊人,在这个寒冬的室内,隐约现出几丝滕然热气。
“不可……”
他按住展放进攻意味的手,本就伤到嘶哑的声音哑得更加破碎不成样子。
展放的小兄弟激动得不行,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长期禁/欲一朝开/荤几乎恨不得r.ìr.ì不休。
这个时候喊停简直就像在谋杀,他发泄般恶狠狠地在殷无或的肩头印下一口牙印。
展放不尽兴地抱着殷无或蹭了蹭,缓缓平复着。
他的身体下面压着的是一具不输于他的健美身躯。
坚实、紧致、有力。
与迷失梦境中的无或不同,这一位无或较拘谨、放不开,而且还会扫兴。
但是他们明明是一个人。
那么,是不是代表,在这个拘谨放不开的外壳里的,是那个直接放浪、又不驯服的人呢?
“嗤……”
展放突然在殷无或的耳边低低笑起来,引得后者十分不解。
展放坏心眼儿地用自己的抵在殷无或的那里,然后抬起胯部啪了他一下,翻身起身。
“喂,起吧。”
他伸出手。
殷无或深深吐息,按耐下心中腾腾升起的欲/望,由着展放拉起他来。
两人各自整理一番衣物,之后喊人来收拾干净桌子。
平静下来的展放提起了殷无或在第一个界光碎片当中给他的功法。
“是我自创的功法。”
殷无或表情坦d_àng,“我自幼练武,从小阅过的功法很多,被带往那处秘境当中之前,我内功略有小成,隐有所得,在秘境当中没有旁的事情烦忧,我便将一些想法融汇,自创了一部功法。”
“给你的只是我未完成的一部分,剩余的部分我一直没有时间补全。”
他略有几分歉意,“不管如何说,我等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毫发无损地被放出秘境,当时我别无他物,便将那部残缺的功法给了你。”
说到这里,殷无或便不由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我始终想不明白一点,为何那些异人会突然改变规则?为何将我们放出之后,又出尔反尔前来追杀?”
他探究的眼神罩向展放,展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了想道:“改变规则的不是异人,放你们出去的也不是他们。”
他只说了这两句,但是殷无或知道他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再多的不会说了。
殷无或垂下眼睛,这两句话在他心中飞快转换。
再看向展放的时候,目露震惊。
“我做的那场梦……”
展放摊开手,“我只知道我是如何进入梦境中的,却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即便仍然还有疑问,但是仅知道的这些也足够殷无或消化的了。
他唇线动了动,有心想问展放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但是最终选择了缄口不言。
他对对方同样有隐瞒之处,设身处地而想,现在无法将秘密坦露,必然是时机未到。
两人互相j_iao换了自己这边的一些情报,之后便分开。
回到自家院子之后,展放吩咐小黑,将殷无或的院落也划入它警戒的地盘当中。
小黑趁机向展放要求加餐,将阿贵忙得团团转。
就这样平静过了一个月,异人似乎销声匿迹,殷无或这边没有再受到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