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上天赐予你骄傲的资本,足以让不了解你的人羡慕嫉妒,了解你的人,只会更喜欢你。”我的话,无头无尾,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谢谢咯,虽然不是很明白。大家都说蓝天是个极有内涵的人,今天算是领教了。”她站正了身体,一手搭上我的肩,“交个朋友吧,不建立在他人关系上的朋友,如何?”
“不胜荣幸。”四个字,两人都微微一笑。我当然知晓她口中“他人关系”的所指,面对这样一个女生的请求,我无法拒绝。
叶思桐是1班的,快六点半,重点班该进教室上课了。道别的时候,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却没有问她的。
我不会主动去联系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没那个激情。至于何时会收到她的信息或者电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周末,上午会抽时间学习几个小时,午饭后出门。找颜恒易和楚硕他们一起打打篮球,找谢峰一起到跆拳道馆爽快地打上几场,酣畅淋漓。
谢峰对我的态度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有些事,我们都选择闭口不提。朋友之间的情谊跟爱情无关,我很感激没有失去他这个难得的朋友,也没有失去一份难能可贵的兄弟情义。
酒吧里,在谢峰一干人攒动的身影中,我看到了前几日认识的女生,叶思桐。我在吧台,他们在舞池。手指绕着酒杯画圈,叶思桐走了过来。
“嗨,蓝天,又见面了。”她在我旁边坐下,打了个响指,叫了一杯酒。
“第一次来吗?”我问。她应该跟谢峰一群人很熟,我跟他们也比较熟了,但我们还从没在酒吧碰过面。
“不是第一次,但很少来。”叶思桐今晚画了淡妆,头发的波浪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明显得多,应该是特别处理过的。在我的思维里,她今天的打扮并不符合我们这个年龄阶段。但不可否认,这样的她很美。
“是吗?”那我们这叫有缘还是无缘,两年来竟然都没有正式碰过面。
“你一定在想,同一个酒吧,我们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面吧。”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放置在她面前,她喝了一口对我说道。
“你的洞察力很敏锐。”我也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呵呵,谢谢夸奖。”她朝我举起酒杯,媚眼如丝,“干一杯怎么样?”
“有何不可。”当音乐曲调转变,换上JAY周的《迷迭香》,叶思桐放下酒杯,对我发出了邀请:“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舞一曲?”
“Sorry,我想我要让你失望了。”家常便饭地拒绝过N多酒客,拒绝过谢峰,你也一样。
“不会,还是不愿?”叶思桐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扫兴,嘴角仍噙着笑。说不会吗?朦朦胧胧会一些。说不愿吗?会不会太直接、太伤人。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信我一次如何?”叶思桐展露出自信的笑容。面对一个女生的盛情邀请,还是一个对我有吸引力的女生,我的定力开始软化。
“找我当舞伴,你无法尽兴。”我凭借着仅剩的一点定力,再次婉言相拒。
“尽不尽兴由我说了算。倒是你这个舞伴,都不肯赏脸,我又怎么来判断尽没尽兴呢?”她拉起我的手腕,“给我个判断的机会。”
随着她走进舞池,旁若无人地配合着她的舞步。简单的伦巴,就如同MV中一样,我们不谋而合地划分了彼此充当的男女角色,没有格格不入,但总有些貌合神离。
叶思桐很会跳舞,我的动作僵硬。庆幸我作为男方角色给她打配合,适时地搂着她的腰,适时地抬高手让她完成转圈。
两个女生跳舞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我们混杂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只是我一时忽略了谢峰那群人,起哄什么的在所难免了。
舞毕,叶思桐一个后下腰,我的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蓝天,我很尽兴。”叶思桐说完,站起身走向起哄的一群人。
我回到吧台大饮一口酒,平顺了一下呼吸,走向舞台。坐在高凳上,抱着吉他,戴上鸭舌帽。
凯文拍我肩膀:“刚才太精彩了!我们都得感谢叶思桐,竟然把如此难搞定的蓝天都给搞定了,哈哈。”然后用眼神示意我看向远处,那个我曾经带她来时坐的位置。
有一个人双手握着酒杯,低着头。她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什么?此种误会,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看到了又怎样,我是我,她是她。我的生活就是如此,糜烂也好,轻佻也罢,都不关她的事了不是吗?临时换了演唱曲目——张信哲《从开始到现在》。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拿什么作证,从未想过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得深!
凌涵,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吗?这首歌,便是最好的写照。没有停歇,请主唱跟我一起合唱了一曲经典英文歌——《Just one last dance》
Just one last dance,Before we say goodbye,When we sway and turn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It\'s like the first time。
Just one more chance,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Just one last dance……
凌涵失神地望向我这边,我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她。我站在绝望的边缘,没有人来拉我一把。凌涵,你为何还要来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绝望吞没。
下台前,以我的名义点了一首歌——刘德华《练习》,然后坐在吧台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碰杯、饮酒。叶思桐在男生那边打牌、游戏,时不时地会向我投来一个一瞬即逝的目光。
主唱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彻底无踪,我灌下最后一杯酒,在他们过来前离开。在酒吧里待得久了,看得也多了,我的反常逃脱不了他们的法眼。
酒吧的顾客各色皆有,来这里的Les,帅T,靓P,我早已见识。虽然我只是喜欢了一个女人,但终究是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我相信凯文他们不会因为我喜欢女人而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如果我的爱情是圆满的,我会大方站出来。只可惜,我的爱情是残缺的。
快到门口的时候胳膊被谁拉住了,以为会是凌涵。回过身来,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听到她在我耳边开始说话。
“别动。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女生。”叶思桐说完一个漂亮的转身,背对着我,“蓝天,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叶思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想明白。我先回了公寓,凌涵随后也回来了。
“蓝,期末了,收心复习不好吗?”她劝说。
“如果是老师,我想没必要休息日还监督学生的一举一动;如果是朋友,该了解我地性子。劳逸结合,我觉得很好。”
“蓝天,我们非要这样?”
“只能这样。”每一次的对话,都在我强装的无情语调里画上句号。
凌涵,我要是真的对你无情了,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可我就是没有办法做到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你索取怜爱,我是不是应该再无情一点,才能让你更快地弃我于不顾,才能让你的心里不再对我愧疚。
除你之外我没有爱过,没有“分手”的经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才在无形中一次次伤你那么深。凌涵,我此生最爱的人,也是伤害最深的人,谢谢你的包容。
周一晚,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梁宇十八岁生日的庆祝。其实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算好元旦前夕大家都得空,所以才改为这天,朋友们好聚。
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们之间地兄弟情意一如当初。何况,我需要用各种可行的方式来打发心里地苦闷。
“今晚晚回,不用担心。”这是出门后留给凌涵的信息。桌上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子菁很善解人意,主动地坐到我旁边。
“蓝天,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我总觉得跟你很熟,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子菁的声音还是跟初次见面时一样温柔动听。
“有缘的人,就是如此。”我喝着酒,心不在焉地应着。
“有缘吗?”她低头轻声呢喃,自言自语。
“对了,你就没想过把头发留长吗?”她盯着我的头发,好奇地问。
“短发不好吗?”
“呵呵,长头发看起来女生一点。”说着微微向我靠过来,压低声音,“不过现在,你比梁宇还帅,真的。”
“是么…”我啜了一口酒,不以为然。
“你不高兴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子菁以为我是对她的评赞不满,带着歉意。
“你这样评价,不怕梁宇吃醋?”哪里有什么好气的,大概是子菁还不太了解我吧。
“讨厌!”子菁瞪我一眼,说出小女人才会有的台词。
梁宇忙着应付大批哥们儿地敬酒,顾不上我们,当一部分人将焦点聚集到子菁身上地时候,梁宇仍是分、身不暇。两人被众人围着,在起哄声中喝了交杯酒。
“蓝,蓝天,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今儿个你看啊,人太多,顾不上你了。你还得帮我照顾着子菁,子菁她,她没什么酒量。”梁宇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知道了,你对付他们去吧,我会帮你看好老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
“老婆?老婆好啊!哈哈…老婆,老婆,你可别,别让那帮傻小子占了便宜啊!”梁宇打着酒嗝,提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到我跟前。
“兄弟,有我在,大可放心。”鬼使神差地,我一把搂住子菁,子菁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看我,又看了看醉醺醺地梁宇。
“好了好了,蓝天是女生,我会乖乖跟她待在一起的。”子菁说着推了一把梁宇,把他交给了他那群“酒求不满”地恶狼。
我松开手,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女生当中,只有跟韦婷算是最亲密的。韦婷的天真我不排斥,就像对待妹妹一样,愿意哄着她、迁就她。而凌涵是我爱的人,再亲密的举动都是自然而随心的。
难道我也有大男子主义,所以对子菁这种惹人怜爱的小女生类型,会不自觉地开发出保护欲?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答应你
“蓝天,你是不是挑食啊?好多菜都不吃,跟我说说你喜欢吃什么吧,我帮你夹。”子菁看出我对食物的不热衷,对我说。
“素菜吧,我都可以接受,其他的荤腥就不要了。”
“哦,怪不得你这么瘦,仔细瞧瞧还真有点营养不良呢,呵呵。”
“子菁,你就别幸灾乐祸了,呵呵,我看你的身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子菁确实比我还消瘦一些。
“哪有?我是好意关心你的啊,竟然怀疑我,伤心了。”子菁委屈地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底。
“梁宇追到你,真是莫大的幸福。”凌涵,我的小女人,我有没有追到过你?
子菁忙着给我夹菜,哪里像我照顾她,分明就是她在照顾我。有人偷跑过来,借“寿星之妻”的名义要劝子菁喝酒。碍于她跟梁宇的关系,的确不好推辞。
于是一杯一杯的酒只好我来代替了,借“兄弟之托”为名,他们也不好抗议。子菁当然不知道我对啤酒过敏的事,反正大冬天的衣服够严实,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