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不太坏 作者:青鸟的麦穗【完结】(16)

2019-04-24  作者|标签:青鸟的麦穗 强强 年下 朝堂之上 平步青云

上京的街道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年味在冷冷的空气中越来越浓,苏幕白手里左手提着两条鱼,右手提着一小陶罐酒,来到他的上司家里送年货来。苏幕白是父母老年得子,在长到八岁的时候,父母便相继去世,是叔父苏英把他一手带大,苏英x_ing格洒脱,因职务变动经年在各地奔波,苏幕白便跟着叔父辗转各地,苏英对苏幕白完全放养,兴致来了还拉着侄子喝两杯,所以苏幕白便养成了纵酒高歌,洒脱不羁的个x_ing。

苏幕白一步跨进来的时候,卫仲远正眯着眼睛陶醉地在院子里吸着他那个大烟袋,

“大人,吸烟伤心肺,您该戒烟了。”

”小子,先把你的酗酒戒了再来劝吧”

苏幕白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举起手里的东西:

“这可是我叔父好不容易得来送给我的两条松江鲈鱼,我没舍得吃,巴巴地就给您老人家送来了。”

“来,把鱼炖上,把酒温上,咱们喝一杯”,卫夫人笑眯眯地过来,拿着鲈鱼进了厨房。

卫仲远虽严厉但不教条,对手下的年轻人,只要做好本份事,于公于国无害,其他的一贯对他们纵容得很,纵情山水,醉酒高歌,只是个人爱好,就像自己好烟一样,稀松平常的很。他对苏幕白很是欣赏,眼界开阔,胆大心细,潇洒不羁,不畏权贵,是自己年轻时想做却达不到的样子。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大半日,至日落西山,苏幕白才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告辞,卫仲远起身回屋拿出十十斤腊r_ou_,塞到苏幕白手里“这个,带给你叔父。”苏幕白也不推辞,提了腊r_ou_便出了门。

正在街上摇摇晃晃着向前挪动时,一匹快马从身边急驰掠过,他被闪地身形一歪,手中的腊r_ou_便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抬起头,大声喊道“是谁如此大胆,当街纵马?”

马上红衣女子回眸瞅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回道“醉鬼”,抬手扬鞭,绝尘而去。

苏幕白边弯腰费劲地拾起那一大块腊r_ou_,一边嘟囔道“让我查出你是谁,非参你一本不可”。

回到家里,看到大厅里推放着一小堆未曾拆开的礼品,便向叔父问道 “咦,这是谁家送来的?”

“你姐夫昨天刚刚调任到上京,这是你阿姐遣人送来的。”

阿姐比苏幕白大了十八岁,父母离世时,阿姐已经出嫁了,嫁的是淮y-in张府的嫡长子张鹏,为继室。

叔侄俩忙又合计着怎么回礼。

第二天苏幕白去拜见姐姐姐夫时,在路过花厅的时候,恍然看见一个红影子一闪而过。

除夕夜,皇帝皇后在太和殿设家晏,与皇子皇女及各亲王一起守岁。子时快到的时候,黄怡上前请旨道 ”陛下,要赐给各府的菜已经妥当,是否现在开始赐菜?”皇帝点了点头。黄怡朝外殿招了招手,等候在殿外的御膳房总管便弯腰走了进来,高唱菜名,每唱一个,皇帝便指定此菜赏赐给哪位大人,由四位大内侍卫护送着送去各大人府上,各位大人每到此时皆翘首以盼,与赏赐的年货不同,赐菜的轻重直接反应了臣子在皇帝那里的受宠程度。

“第一道 :五彩驼峰”

“赐宰相吕少英”,百官之首,当食驼峰,恰如其分。

“第二道:金蟾玉鲍”

“赐太师谢铭”

“第三道:香炙鹿脯”

“赐御史中丞卫仲远。”

“第四道:沙舟踏翠”

“赐工部崔衡”

“第五道:百花鸭舌”

“赐礼部梅楠”

“第六道:踏雪寻梅”

“赐兵部尚书陶疏桐”

陆陆续续地赐完了二十几道菜,皇帝看起来有点乏,站起来,扶着黄怡的手走了出去,皇后忙端起酒杯,仪态万方的引导宴会继续进行下去。

第15章 上元佳节

宋炔看着合宫上下的玉树银花,心头突然跳出一个身影,此刻,他在干什么?他独自一人,孤单吗?一个念头突然涌上来,想去陪着他,陪着他一起守岁,而他的双脚早于他的大脑,迈了出去。

宋炔急急地打马向小院飞奔而去,身后的黄怡看着皇帝许久不见的匆忙,暗道皇帝陛下怎么看着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去赴一个心上人的约会一样,不禁一愣,伸手轻轻扇了自己嘴上一小巴掌,暗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陶疏桐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只有一壶酒,是梨花白,只有一道菜,是那道踏雪寻梅。

宋炔忙和黄怡一起把陶疏桐抬上了床,吩咐黄怡去烧水,自己俯下身子,轻轻地把他的靴子脱了下来。看着那微乱的头发下面色红润的陶疏桐,宋炔竟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直到黄怡端着热水进来,轻轻叫了声“陛下?”,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水盆,沉声道,“你下去吧”。

宋炔仔细地擦着陶疏桐的脸,然后脖子,继续向下,他触到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他送给陶疏桐的那块淡青色的玉佩,还带着温热的体温,看得出玉佩的主人是多么地珍视,宋炔心中涌动着巨大的满足感,有了心上人又怎样,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无可替代。他又用毛巾把脚也擦了擦,轻轻地为陶疏桐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陶疏桐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干干净净地躺在被子里,怎么也想不起喝醉后趴在桌子上的自己是怎么梦游般捯饬地如此清爽,并躺上床的。他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宋炔站在床前,温柔地注视着自己,还轻轻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怎么可能呢,我简直要走火入魔了。”陶疏桐苦笑道 。

正月十五的时候,上京街头花灯如织,树上挂着,门前挂着,就连大户人家门口的石狮子上也被挂上了两个憨态可掬的狮子灯笼,各大商铺为了笼络人气,纷纷摆下擂台,提供丰盛的奖品,举行猜谜语拆灯笼大赛。

陶疏桐正在忧虑着到底去还是不去,作为军事改革的筹谋者和实权拥有者,他龚敏谨慎,不与其他任何大臣有过私交,所以严格说来,他在京城没有一个可以一道出游的朋友,游灯猜谜,一个人又觉得索然无味。

正在踌躇间,忽听到黄怡一声“陶大人?”抬头一看,见黄怡立在一精致马车旁边,笑着向自己行礼,并摆了一个车上请的姿势。

陶疏桐心下一跳,快步走向马车,拱手便要行礼,车内传来一声甚是愉悦的声音“出门在外,不用多礼,爱卿快上车,我们一起去赏灯。”待陶疏桐跨进马车,看到宋炔头束玉冠,一身月白色锦袍,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陶疏桐第一次与宋炔同乘马车,觉得那明月般的人物坐在自己不过咫尺的地方,感觉像是天上的太阳落在了自己身边,全身被烤得热气腾腾。

待下得马车,陶疏桐回头不见了一直跟着的黄怡,忙看向宋炔,宋炔轻声道“他就在不远处,跟暗卫一起护驾”。

说罢便拉起陶疏桐的手,穿过拥挤的人流,向着一树花灯走去,这个花灯擂台很特别,摆擂者是个面容清铄的老者,而最高奖品是一套看起来很考究的文房四宝。人不多,老者也不吆喝,一幅有缘就来的样子。

宋炔拉着陶疏桐来到花灯树下,偏头看着陶疏桐,很认真地说,“我要为卿赢得那套文房四宝”。

说完便从最高处摘下一个灯笼,看向谜面,上写道“桁”,盯着这个字瞧了一会,向老者爽朗一笑“老人家,这个字的谜底应是‘行将就木’之意。”

老者笑了笑,“小公子好聪慧,这套文房四宝,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前朝某位宰相用过的,小老儿行将就木,今天就把他交给有缘人了。”说罢也不拖拉,包起那套文房四宝便递给了宋炔,宋炔接过,放到陶疏桐手中,看着他,眸中星光璀璨。

陶疏桐抬眼看着宋炔,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谢谢”。

两人又上前走去,不一会竟被拥挤的人群分散开来,宋炔一回头不见了陶疏桐,急忙转回身顺着原路找回去,猛一抬头,就看到陶疏桐站在那一树花灯下,脸上挂着笑,风吹起他的衣角,风度翩翩,气定神闲。

宋炔叹道 “陶兄怎么不见一点着急?”

陶疏桐悠悠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找过来,我只需原地等待就好。”

温柔的风吹过来,宋炔深深地看着他,轻轻地执起了他的手,一晚上再也没松开。

苏幕白也游荡在灯光流影的上京街头,他和四五要好的酒友喝够了酒后便一起观灯猜谜,哪里热闹往哪里钻,待看到上京最大的绸缎庄摆的大擂头后,他雄心勃勃地走上前去,擂台上的花灯没剩几个了,对应的奖品也是越来越吸引人,围着的才子佳人眉头轻皱,都还在不甘心地思索着谜底。

苏幕白上前扯过一个灯笼一看,上写一行诗“可怜王孙泣路隅”,张口便答道:“道旁若李”,老板伸出拇指,向苏幕白夸道 “公子好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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