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晚我紧张得不行,由着他抱我进了满是水汽的浴室,空气中都带了丝旖旎。
“重吗?” 我羞得不行,伸手揽了下他脖子。
“抱的动。”
他低低笑了下,笑声在我耳边炸开,让我肩膀一酥。
怎么办??
要坦诚相待了吗???
我面上慌张,心底却是不要脸地想着:他上?我上?
一会该怎么办?
老处男终于要吃荤了!
萧澹然看出我紧张的情绪似的,安抚道:“没事,不痛的。”
我心喊,没事!我不怕!
随即我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他提前放了张椅子,方便我坐在花洒下,随即他的手指摸上我的后颈。
我同他都只穿了单衣单裤,一时他手心冰凉的温度传遍了我全身,又被我翻腾的血液一点点升温。
我紧张地吞了下口水,看着他站起来。
“毛巾我搭把手上了。”
“注意别弄到腿,医生说擦擦身子就好了。”
“没事,你不去碰它不会痛的。”
他眉开眼笑。
浴室门被他关上,第一次没关紧,他探头看了眼门锁,又出去仔细关好,再三确认门推不开了,全程眼神没停留在我身上过。
我盯着紧闭的浴室门,木讷地在凳子上坐了一阵。
等身体的某处自行平静,脑里全然清静经。
千言万语,汇成三字。
神经病。
同对方的坦然相比,我活像个欲求不满的老男人。
咳。
萧澹然是少爷底x_ing,照顾人有些毛躁,却也很细心。
他决意不让我做饭,还一本正经道:
“你坐轮椅上,够得到灶台吗?”
怪我太矮。
嘴上这么说,我也不敢让萧少爷自己下厨。
开玩笑,我做饭二度受伤那是我自个的事,他做饭给我们吃,饭桌怕是要多两具死尸。
回忆太惨痛,现实担不住啊。
这阵萧澹然资深外卖客户的身份就起了作用,每顿变着法子叫外卖,从一开始的招牌店铺,到后头的混搭吃法。
周五,萧澹然提早收工,回家后拎着外卖就进了厨房。
前舍友陈兴刚巧给我打了电话,我正说着电话,回头瞥见萧澹然进门的身影,下意识叫住他:
“你回来了?先把西装换了啊。”
萧澹然应了一声,回屋换衣服去了。
我这几天掌握了单脚行走的能力,潜力开发似的发现自己的平衡力出乎意料的不错。
于是我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跳进厨房热饭。
话筒那头的陈兴听出不对劲来,试探x_ing地问:
“你和别人合租了?”
我言简意赅道:“同居。”
陈兴惊讶得啊了一声,“你有对象了?”
“有了。”
“卧槽,那你明天还去校庆吗?” 他问。
“他没临时要上班就去。” 我看了眼外头关紧的房门,如实回答。
“你还带着他一块???”
“陈兴,你到底啥意思……”
“不是,你都有男朋友了,” 他语气满是疑虑,“你还来干什么?”
……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校庆,还是相亲大会。
陈兴在那头解释道:“我还想着你见着旧爱,没准能死灰复燃,重拾幸福。”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我就脑壳疼,
“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小孩子的感情你也当真?”
陈兴无奈道:“行吧,到时记得请我吃饭,我还单身狗一条呢。”
我应下了,挂电话后发现萧澹然进了厨房。
他没听清,疑惑道:“什么小孩?”
我没打算瞒着他,把陈兴包括他的话一同告诉萧澹然。
萧澹然眨了眨眼,嗯了一声就不搭腔了。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道:“就是去见一下老同学,正好给你介绍下我死党。”
“嗯,我陪你去。” 他淡淡笑了下,把热好的菜端给我。
我接过碟子,沉默片刻,蹦跶出了厨房。
去是肯定要去的,怎么去成了我这个伤残需要考虑的问题。
萧澹然开始推着轮椅站在玄关,示意我坐上来。
我看着那轮椅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告诉他我不用轮椅。
然而我跳着出门后,不留神差点在门前栽个跟头。
萧澹然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我捞起来。
片刻后,我乖乖坐回了轮椅。
“手给我。” 他把副驾驶门打开,示意我攀着他。
我有些难为情,“我还有左脚。”
虽是小声嘀咕,但我还是乖乖搂了上去,任他将我抱到座位上。
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这人照顾,看来这次摔得值。
我喜滋滋地想。
他替我扣好安全带,眉眼弯弯的样子特别招人,
“坐好。”
于是我不负众望的再次脸红了一整路。
……
……
高中的母校虽说不是老城区,但学校附近基本都是居民楼,学位房,没有什么繁华的商业中心或是办公区。
我到的时候被眼前车水马龙的情景惊了惊,看来这回校庆整得真的挺隆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