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大门早就停满了车,站着各式各样的人,我循着记忆让萧澹然把车开到学校侧门。
萧澹然听到侧门这个词的时候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
我们好不容易停好车子,我给陈兴拨了个电话,示意我在侧门。
他那头吵吵嚷嚷的,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我说了什么,
“行,你等着啊,我来接你。”
“他说他来接我们。” 我挂了电话,对萧澹然道。
萧澹然却说:“又不是不认识路,他那么急着接你做什么?”
我偏头看他一眼,看着他微微皱着的眉笑了:“想什么呢,我舍友直的。”
想了想补充道,“再说了,他大概不是急着见我,是想见你。”
萧澹然一脸懵逼。
我坐在轮椅上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男友,越看越满意。
陈兴来得挺快,他没怎么变,一身正装估计刚结束工作就来了,看见我坐着轮椅上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我三言两句说不清楚,只道是前阵子不小心摔的。
陈兴愁眉锁眼地看着我那包的严实的右腿,
“我还以为你为情所伤,自作孽。”
我:“…………”
“你一个人来的?” 陈兴继续问。
我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萧澹然。
萧澹然刚上车拿东西,这会走过来看见多了个人,愣怔片刻后冲陈兴点了点头。
陈兴看着他:“啊,你好,这儿陈兴。”
萧澹然没搭腔,点点头。
陈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我使了个眼神。
我正想替萧澹然自报家门的时候,萧澹然开口了:“走吧,不是十点要到礼堂吗?”
说罢他推着我,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学校。陈兴不明所以,只好跟着我们走。
我全程也是有点懵,想不明白大少爷搭错了哪根筋。
直到他推着我进礼堂坐好,我才后知后觉发现什么,萧澹然,好像对这挺熟悉的?
随后我打消了这个想法,人那么多都往这涌,自己真是想太多。
表演还没开始,四周纷纷攘攘,有些嘈杂,萧澹然低头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啊。”
“看你一直盯着我看。” 他淡淡道。
我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没,看你进学校这轻车熟路的样子。”
“我初中也在这读。” 他说。
“哦,这样。” 我看向熟悉的舞台,应道。
啊?
??????
我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一旁偷听的陈兴c-h-a话道:“哟,还是校友。”
萧澹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我初中在这上的。”
“你怎么……不早说?” 我震惊得不行,许久才开口问。
“你没问。” 他笑了笑。
我一时语塞。
校庆固定就是那几个环节,师生表演,校友发言,我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大人们”,心底有些感慨。
高中他人的音容面貌我是记不清的,但此刻整整齐齐坐在熟悉的礼堂里,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毕业典礼上。
那时我站在下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头领毕业证的每一个人。
我告诉自己,那人站在那,他一定会自带光芒,光鲜而耀眼。
然而我苦苦等到校长总结典礼都结束了,也没能等到那在我眼中会发光的身影……
我意识到在想什么,猛得低下了头,萧澹然体贴问我怎么了。
“没事……” 我没法告诉他,暗暗唾弃了自己一顿。
教我们的班主任带完我们这届便跳槽了,许多老师也均是退休或转行,于是班里提议校庆结束后,把老师喊去外头一块聚个餐。
从大礼堂离开后,萧澹然推着我到处逛了逛,陈兴想上宿舍教室看看,我吓得不轻,连忙拒绝。
要知道我当年教室宿舍全在六楼,每回迟到都跟极限运动似的。
我这伤残断腿的,上的去不知下不下得来。
最后三人决定去c.ao场逛逛,萧澹然推着我漫步在跑道上,经过那个弯道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萧澹然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不偏不倚地将轮椅停在了那地,我的面向正好就是那会我偷窥的角度,我愣住了。
陈兴也有些反应过来,眼神询问我。
萧澹然把轮椅停好:“我去后头小卖部买几瓶水,这儿有树y-in,你们在这聊会。”
我松口气,想起自己同萧澹然只提过有这么一个人,却不曾说过细节,毕竟太羞耻。
看来只是碰巧。
待他走后,陈兴凑过来:“长得挺好,就是脾气好像很冲啊。”
我抽抽嘴角:“对你而已。”
“凭什么啊!” 陈兴满脸不乐意,“名字都不肯说,至于吗?”
“他叫萧澹然……” 我揉揉眉心,不是很想待这。
“姓萧?” 陈兴愣了下,嘀咕道,“没这么巧吧……”
“怎么了?” 我问他。
他犹豫了一下,说:“没记错的话,我们董事长好像也姓萧……那会他儿子也在初中部。”
我:“…………”
在得知萧澹然突然变成我顶头上司后,陈兴彻底惊了,随即有些担忧:“这么说他家挺有钱?他家里人……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