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我们。”谈无欲平淡的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又道:“我自问本来就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以前我所有的情,都给了你。”他扭过头看着素还真,眼中无悲无喜,“这百年来‘忘情’是我的修行,也早已经圆满了。”
素还真如被雷击,猛地又呕出一口热血,浑身真气乱走、肌肤欲裂,竟从剑上直直跌了下去。他仿佛听不见坠落时耳边呼啸的天风,唯有谈无欲淡漠的嗓音一直在脑中回响,“我的情都给了你”、“‘忘情’是我的修行”、“已经圆满了”……圆满了,圆满了,只要再不在乎他,师弟的修行就圆满了。谈无欲仍坐在原处,丝毫未动,甚至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不肯流露。素还真徒然伸出手,可坠落的速度那么快,他怎么可能抓得住他?转瞬间素还真已坠到云雾里,云团s-hi冷、雾气笼罩,强风吹得眼眶生疼,他仍使劲睁大眼睛,试图再看谈无欲一眼——其实早已看不清了。
红尘中一片凄风苦雨,与云层之上迥异,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知何时紫华剑化成的赤龙裹挟住素还真,徐徐落在一处山崖之上。赤龙仰天长啸,可空中并没有凤鸣回应,想是谈无欲早已经走远了。
为了双剑铭文和配方配套,把双剑的配方改了哈哈哈,第五章 改成:
【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片羽毛和一瓣金鳞抛入鼎内,只见炉火一窜、满室金光更胜,“素还真,我取了凤凰羽和烛龙鳞来,这鼎中的宝贝该是我的了!”
“诶、无欲,话可不是这样说,”白衣人打了个响指,罡风轻动、凭空浮现出一个澄碧玉瓶,“猜猜这是什么?”
“是碧血瓶和鲛人泪!”黑衣人双眼一亮,随即长眉颦蹙,怒道:“我去北地求烛龙鳞、你便去西蛮偷碧血瓶,我去东山取凤凰羽、你又去南海盗鲛人泪,你就是非要与我分个高下!”
“怎么你就是求取,我就是偷盗?都是明求暗抢罢了!”白衣人大笑着将鲛人泪连同宝瓶一起投入鼎中,眨着眼睛道:“师弟生气的样子还像小时候一样……真是可爱。”】
大家注意到了吗,这是老素十二章回到半斗坪之后,他俩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这么多章我在写什么????
这章一言以蔽之,“爱过”。
我说这章可以听王菲或者品冠,
“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摊开你的掌心,让我看看你玄而又玄的秘密”
真爱说,还是听离歌吧,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喝啤酒噜串,撕心裂肺的狂嚎???♂?
老谈就是轻易不给直球,
给直球就让你三振出局??
第二十一章 寂夜清辉人似月,层云深处隐蛟龙
“人间何似神霄府,我今面目蒙尘土……”瓢泼大雨倾天而落,直下得黑云翻滚、混沌颠倒,素还真的衣发早已s-hi透、泥泞不堪,看上去狼狈至极,他却恍如不觉,仍是颓然躺在山崖上,口中来来回回念着一首诗:“月中有人无消息,对花对酒长相忆……此情欲诉有谁知,春雨春风知我苦……月中人……长相忆……”
这处山崖极高,冷风凛冽、暴雨如注,常人淋上一时半刻只怕便要寒气入骨、支持不住。素还真已不知躺了多久,雨势丝毫未减,他身侧崖下本有一处涓涓山涧,此时涧水汹涌已成了一条恢弘瀑布,洪波浩浩、涛鸣浪吼,天河倒悬般倾泻鼓荡,轰轰水声与隆隆雷声震得天动地摇。就在这风雨飘摇间,忽听一人道:“道友的诗不错,剑尤其好,这迎风沐雨的不惜死的气概更是令人佩服。”来人说这话时,还未见其踪,可眨眼间他已走到素还真身边,将一柄纸伞微微一倾,笼住素还真的头面,继而又道:“只是我若寻死,一定挖好土坑自己躺进棺材里,绝不给旁人添麻烦。”素还真乍闻人语,不由抬眼一看,只见来人背负古剑、白衣胜雪,眉毛与头发也是霜雪之色,在昏天暗地中分外潇洒飘逸,他手中虽撑着一把纸伞,但那伞骨架单薄,岂能遮住这样猛烈的雨势?再仔细一瞧,这人落足之处丈许之内竟水迹全无,可他并非是以自身罡气将雨珠弹开、倒像是身怀法宝,与龙宫至宝避水珠的妙用相似。
素还真被来人一搅,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道:“前辈见笑了。”他心中仍是惘惘,也不记得将身上雨水运功蒸干,整个人犹如水里捞上来一般。
来人“咦”了一声,他本以为素还真不死也得冻掉半条命,如此看来却是并不妨事,非真元稳固、骨髓坚凝不能如此。再瞧素还真一副失魂落的模样,又结合其所吟诗句一想,已知是情劫爱债,将一个脱胎换骨的高明修士逼成这般模样。他自己亦有一折隐秘心事,不免喟叹一声,幽幽道:“情之为物,真是害人不浅……连足下这等人物都堪不破吗?为此断了仙缘、难证大道,岂不可惜?”他似是出言发问又似自问,把一向善言笑、爱调侃的语气都收敛了大半。
素还真何等样人,向来心深谋远、智巧非凡,不知怎的,竟与这人颇有交浅言深之感,加之听了谈无欲几句不遮不掩的明白话,心知与师弟再结永好已成妄想,心碎神伤之下不免更多了几分痴意,一时也顾不得深究来人身份底细,脱口道:“自古天理忌有情,我情孽本重,自与他相伴,从没想过飞升紫府、去享仙界至乐。一来,天上神仙不比地上散仙逍遥自在,各有职守、颇多管束;二来,天仙一流人物必得绝情断爱,就算我与他双双登仙,也是再不能有私情的了。偏我前世有一段因缘情债,不还不成,当时以为不过下山十年,回来后便能永世相守、再不分离,谁知当时身在因果之中、推算无及,这笔债竟用了数十年才算了结。其后,我自判流刑于世间,日夜悬思却无颜见他,又白拖了许多年。十年延挨成百年,我定是累他受了许多苦,我……他……”我我他他、重复数声,实在是满怀深情、不知如何倾吐,终付连连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