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后,他准备倒酒。
对方却将面前的碗给推在了一旁,拿了一坛过去。
“不用了。”
既然对方如此说了,容隐也不推辞,拿开面前的碗也抱起一坛放在面前,“今日师兄敞开了喝,我容家多的是酒!”
“嗯。”
陈子清低声应了一下后便掀开酒坛子就往口中灌,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喝的急了便有几道清流顺着纤长的颈项流入了衣襟里,白色的衣衫s-hi了之后贴在胸口。
容隐也没有去问,同样也是如此狂喝,一些事情藏在心中很是烦闷,此时此刻倒是只想喝个痛快抛去那些事情。
……
这酒可都是大坛的,半坛酒水下肚两人便停了会儿,虽都不是常喝酒之人,可见那模样却是都不像喝醉的。
陈子清即使是喝了这么多酒,也依然没有改变那始终不变冷淡模样,清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容隐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握着酒坛口的五指抓得又紧了紧,忍不住说:“师兄真的很好看。”
“嗯。
对方不知听没听清,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
容隐松开酒坛,将手伸去对面死死的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我是说真的,师兄很好看,好看的让我……”
陈子清听他说了一半又停下了,抬眼看他。
“我想敬师兄。”说罢容隐抽回手,抱起酒坛又是咕咚咕咚许多酒水下肚,对方亦是很干脆的与他同喝。
本是能对饮许久的两坛酒水,竟叫他们这般糟蹋的喝了。
容隐喝完手中没有拿稳,将坛子摔在了地上。
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之后,他站起身朝着陈子清走去,两步便跨了过去,他一手拍在石桌上撑着,一手缓缓抬起抚在了对方的下巴处。
他轻轻的擦拭着,手指被染得有些潮s-hi,那是从陈子清嘴角溢出的一些酒水,有些凉凉的,就如同对方的体温一般,凉的让人心尖儿微微一颤。
这酒的后劲很烈,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坐着的人便双眼缓缓合上,倒在了石桌上。
借着月色容隐看着眼前出现重影的脸庞,却还是那般的让人心动。
他缓缓的弯曲胳膊,俯下身靠近那张清冷又惊艳的容颜,对方轻轻的呼吸声就如同羽毛搔弄着心头,令人失控。
“师兄。”
容隐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低沉却强有力,他的鼻尖刚刚触碰到对方的发丝,便能够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带着甘甜的酒香很是勾魂。
他顺着内心最原始的呼唤将嘴唇贴在了那有些发红的耳廓上,即使是喝醉了,对方的肌肤依然还是那般的冰凉。
想到这儿他的心思便沉了沉,没忍住将双唇张开咬住了一些。
入口的感觉很薄、很小,肌肤细腻的好似入口的是豆腐。
他转而凑到了对方的耳鬓处,若即若离的嘶磨,对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他疯狂的香甜弥漫在周遭。
不知到底是因他心底对其的渴望太过迫切,还是……
第35章
“咕咕。”
一声飞禽的叫声将他越发离谱的思绪拉回, 容隐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睡得毫无防备的面容, 眉头皱在了一块儿。
沉思了片刻,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唤回清明, 然后便将趴着睡着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送回了他的屋内。
随后出去打了盆热水, 回来后容隐将床上之人的里衣解开了一些, 入目的是因为醉酒而变得有些红润的肌肤,白里透红犹如一朵圣洁而又娇艳的花儿。
陈子清的呼吸平稳,饮了酒的缘故微微有些鼻音。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里,只要自己伸出手那么简单, 就能触碰到。
许是酒意壮胆,许是执念太深。
容隐拿着手巾一路从对方的脖颈擦拭到腰间, 将那一片好光景全都暴露了出来。
呼吸猛地一沉,眸子也暗了几分。
理智的弦一旦断开,十多年来的念想便如同河水决堤般无法阻挡。
弯下身去亲吻那带着丝丝酒香味儿的唇瓣, 尝试着将舌尖探进去纠缠。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人啊,是第一次这般亲密的触碰, 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只是单纯的想想,容隐都觉得浑身燥得慌,气息又沉重了些许, 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意,能够将人直接溺在其中。
曾经多少个日夜,他都想这人想到发疯, 夜不能寐,却又不敢让自己得到纾解,他怕自己的这种行为会玷污了如此如清风明月,又若寒松清潭的人。
今日就放纵一次。
就一次。
再忍下去,他真的就快要死了。
容隐打定了主意便有了动作,可却也越发的觉得不够,忽而他站起身转身面对着床榻半跪上去。
拉着陈子清那垂在床榻一侧的手掌,容隐咽了一口唾沫,最终还是大着胆子那么做了。
被挚爱之人的手掌包裹,那种感觉犹如将死之人得到清泉的浇灌。
舒服得令他叹止。
“师兄……”
容隐在起身的空隙间忍不住哑着嗓子唤对方,可他知道对方是唤不醒的。
“呵……”
乘人之危,在对方丝毫不防备自己的时候,他却做了什么?
给对方下了术,让其暂时无法感知到来自外界的一切。
容淮宁啊容淮宁。
真行。
……
可真是被此人要了半生的x_ing命。
一声有力的闷哼之后,他挺身起来。
看着自己的痕迹留在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兄身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他的师兄……
其实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什么长清山大弟子,什么人人敬仰赞叹的子清道长,什么修真界罕见的奇才,修仙得道的好根骨,统统都只是他人的看法罢了。
他的师兄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十年来的朝夕与共,他才是唯一明白这个人其实只是因为没有涉足。
看似无欲无求,实际却是空虚的很。
之后容隐收拾好自己后又重新打了盆热水,给那人解了术清洗了一番,替其掖好被子后出了房间。
在房外的廊下他立在栅栏处,微微仰望着泛着黑蓝色的夜空,点点繁星捧着那高月。
又圆又大的中秋月,亮得让人无处遁形。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了那一幕。
对方一身白袍,手中拿着一把浅色的油纸伞从天而降,模样就像是画中的人,气质非凡,见到他不紧不慢的轻轻问了一句。
“你可是容隐?”
那一如清泉过耳般的嗓音,与那惊艳绝尘之貌,真真是举世无双。
虽然时隔多年,可每每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容隐走出当年的回忆,轻轻对着夜空呢喃:“徐徐图之……师兄啊。”
再之后,他站在廊子下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沉思了许久。
第二天陈子清醒得比平日里晚,但是却也还是比其他人早些。
向星彤休息了一夜之后也已经没有大碍了,昨夜只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一时无力虚脱了而已,歇歇也就缓了过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吃着早饭。
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向星彤有些目瞪口呆,一旁的容芷见他们来了也就起身离开了,留下她一直回不过神。
容隐一笑:“向姑娘这么快就不认识在下了。”
“呃……”向星彤轻咳了两声,问道:“我不会是……这是子江家?”
“不是。”
“我说嘛!”她微微松了口气,像是这里是容隐的家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一样,“那为什么子清道长与子江会出现在这?”
容隐不想让她知道容家与他的关系,故说道:“昨夜恰好碰到,不知那些追杀向姑娘的人是何人?”
“什么追杀我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星彤眼神闪避开,不愿同他直视,“反倒是子江如此关心我,不知是何意思?”
“那些人追你,似乎是要下死手,向姑娘觉得从这里出去以后是能与之抗衡,还是能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她险些就被刺中了要害,猜也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向星彤闻言脸色顿时就不对了,惊愕的看向他:“他们知道我在这?”
这里是民宅,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杀她,轻易也不会闯到这里来,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
“向姑娘现在身上负着伤,定是不敌的。”他也不去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如此便引得向星彤拿捏不定,犹豫半晌直言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定不会让姑娘为难。”说罢容隐便踏进了门,陈子清也随之走了进来,撩了下衣摆坐在了一旁,他则与向星彤面对面,“先前在天罡道,向姑娘为何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