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爱得不知要如何才好。
他的独宝,这样惹人怜爱的独宝,就要见不到了——摸不着,碰不着。
一想到这里,沈砚就舍不得放开手。似乎要牢牢记住最后一口汤的滋味,刻在脑海里,午夜梦回,聊以慰藉。
萧索大约也是此意,明明不上不下死去活来的,好容易他大发善心松开禁锢,自己失声地解了出来。转眼又将脑袋抵在他怀里,闷闷道:“我还要……好不好?给我,给我吧。”
沈砚如果生在帝王家,不是周幽王也是商纣王,荒 y- ín 无度、纵情声色,为博美人一笑,可以拱手让出锦绣江山。
“好。”他翻过身。萧索却不肯,非要面对面不可。他只好顺着,将他抱起来,亲亲他泛红的嘴唇。
萧索被他托着,颠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一面捧着他的脸索吻。
最后的谢幕时,沈砚果真取来长长两条红绫,像那日在大理寺看到的刑具般吊在梁上。萧索听话地举起双手,胫骨盘住他,整个人悬空着,像只飞在空中的鸟儿。
他怕得要命,却竭尽全力地顺从。让他不动,他便不动;让他靠在肩头,他便靠着。
将军的好处,他总算尝到了。
沈砚力道绵长,抱着他半个身子,站在地上无依无靠,竟不觉得累,稳如泰山。小独宝被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双颚是它栖息的温床,无意间搔过前面,引得萧索两只脚绷直,在大理石面踮来踮去。
可他又动不得,身侧被他挤着,十指陷进自己尾下双峰,抓出两片粉红的痕迹。
萧索的发梢扫在上面,痒痒的。很快,他蓄势已久的地方终于攀上云端,抽搐着溺了出来,从未有过的汹涌澎湃。
沈砚绕道他身后拥住,不多时,也终于留在他温热紧致的里面。
萧索瘫软倒地,被他解开腕上的束缚,蜷进了他怀里。他困累交乏,却还不安地攥着沈砚的手,“哼哼”着让他别离开。
“不走,不走。”沈砚心尖被人掐了一把,酸涩难当,整夜拍着他、搂着他,寸步不离,生恐他夜里发梦啜泣。
又是一个不眠夜,下弦月接上弦月,终难团圆。
次日萧索起来,沈砚也睡熟了。他蹑手蹑脚地向外爬,刚动了动,旁边人立刻苏醒,眼睛还未睁开,口里先道:“嗯……好好,不走,不走。”
萧索想笑,想想又实在笑不出来,凑近在他唇边亲了亲。
沈砚刚好反应过来,按着人笑问:“怎么,还没够?再来一回?”
“不、不要了。”萧索忙摆手,他刚才一翻身,身后酸疼得不像是自己的。“起来吧,今天还有许多事。”
“你是睡够了,我可是天放光了才睡着。”沈砚张牙舞爪地吓唬他,“不行,你给我再睡一遍,不然我就……”
“真的不行。”他的独宝颊边燃起两团红,低头说:“……还疼呢。”
沈砚揉揉他脑袋,点点头,同他起来。盥漱毕,他神清气爽地道:“今儿的确还有要事,我得去太医院一趟,还要去点将。就一日的功夫,实在是太仓促了。”
“太医院?”萧索捧着粥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去做什么?你不是说军中有大夫,不用自己带药么?”
“治病的药不用带,但别的药,还得带上些。”沈砚心情甚好的样子,回头笑说:“我想出对付涂杉国人的法子了!”
萧索大惊:“什么法子?”
“不告诉你。”他故弄玄虚,风卷残云地吃完早饭,拉着人说:“走走走,你跟我一块儿去太医院。”
“我衙门里还有事呢。”萧索被他拉着向外走,一面整衣裳,一面问:“到底去做什么呀?”
“去请一位神仙。”沈砚将他扛上马车,“能帮我破敌的神仙。”
萧索接着整理袖子,头也不抬地道:“净是瞎说,太医院里哪有神仙?就算有,也都是治病的郎中先生,算是半个文人,也不会打仗呀。”
“我可不是胡说。”沈砚拧他口齿愈发伶俐的小嘴,“这位神仙偏偏就在太医院,也就是他,能帮我破了涂杉人的豹子军。”
“那你就告诉我啊。”萧索鼓着腮道,“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沈砚勾勾嘴角:“我早告诉你了!”
“骗人。”他闷闷道,“我都没听见过。”
“梅七去东瀛,有消息了么?”沈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萧索不解,茫然地摇摇头:“没有,他走了以后,就再没来过信儿。这位神仙,和他有关系么?”
“和他带走的那只猫有关系。”沈砚勾肩搭背地说,“你可还记得宝玉最喜欢什么?”
“宝玉?”萧索愈发疑惑,“宝玉喜欢吃鱼,喜欢看鱼,喜欢捉鱼。它还喜欢到处跑,喜欢跳来跳去,还喜欢……还喜欢什么?”
沈砚点点他额头:“傻瓜,再想想,我给他玩儿过什么?”
萧索实在想不出什么,他本也不是好奇之人。沈砚不说,他便靠在板壁上发呆,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晃晃悠悠,倒很惬意。
他如此,卖关子的人反而着急了:“你快想啊,怎么不问了?”
“我不想知道了。”萧索抿抿嘴角,“你不用告诉我了,我不问了还不行。”
沈砚郁闷之极,咬着牙、憋着气坐到一旁,不过片刻功夫,又抓耳挠腮地贴上来道:“你再猜,再猜猜!”
“不猜了。”
“猜,不猜现在干你!”
“……”萧索扁扁嘴,“那给个提示。”
沈砚一顿,道:“就从打滚儿上猜。”
“打滚儿……啊!”萧索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果然好主意!”
第129章 奇诡之计
今日雨水停了,天色不y-in也不晴,徐徐秋风,甚是凉爽。
萧索胳膊撑在窗格上,发丝被吹得向后飘飞,心里的躁郁都减去大半。沈砚粘在他背后,非要与他贴着不可,也只得由他。
“明天就走了,今天白日里又忙,晚上给你饯行吧。”他有些伤感的语气,挠得将军心痒痒。
“你做的我才吃,”沈砚挑三拣四,“旁人做的,我可不吃。”
萧索回头笑问:“那你想吃什么?”
“吃你。”虽然昨夜吃过了,但离别在即,多多益善。
“你……”萧索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那好吧。你还要,我是说,正经要吃什么?”
沈砚摸摸他头顶,笑说:“什么都好,只要你陪我吃就行。”
萧索牵牵嘴角,目光格外温润地歪进他怀里,贪恋着他的温暖与坚实。
须臾,马车停了下来。
十一敲敲门:“爷,到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去么?”萧索不放心,他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些。
“无妨。”沈砚摇摇头,“现在人人都以为纪子扬是你引荐给皇上的,我要找他帮忙,先带上你去说情,也合理。纵然皇上知道了你我一道来的事,想来也不会起疑。再说,事到如今,他哪里还顾得上我。”
萧索深觉有理,不敢让他抱,自己扶着辕架溜下了车。
御医院的门脸气派而雅致,如同一个严谨而和蔼的老人。还未走近,便闻满院药香扑鼻而来;步入内室,更像是浸在了药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