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吃晚饭,放下碗才说:“周平思啊,他早就回去了,中午的时候,他就打我这儿出去,说是生病了请假了,那脸色啊极其的难看。”
“什么?生病了?……他中午就走了?”事情越来越不妙了。
我转身又飞奔而去。
“同学,你先回家看看去。”值班大叔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我都没空也懒得再跟他说话道谢。
晚上八点十分,我再一次回到家,房门还是紧锁,灯没开,一切还是那个样子,根本没人回来过。
发出去的信息也没收到回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手机仍旧打不通。
“尚书哥,我哥不见了……”
我给尚书打电话,跟他讲了今天的事情,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语不成调。
温清也和尚书一起过来了。
看到尚书,我拉住他就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已经吓得慌得六神无主。
尚书拉着我就往外面走,“走,快报警。”
“同学,你说的人联系不上,从中午到现在也才几个小时,又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个人会受到人身安全伤害,而且他还是个成年人,这不够成我们为此立案的条件。”辖区值夜班的民警确实很为难。
“那能不能出警力帮忙找找?”我已经极力忍住要爆发的脾气。
“你有相片吗?不然这所里的人都不会知道你哥长什么样子?”
“这……出来得急,没带在身上。”
“走我们会去拿。”尚书拉着我就又是转身回去一趟。
复又回到派出所,我急急忙忙地把手上的相片递过去。
“不是很清晰,不过,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
“谢谢,谢谢……”我连忙道谢。
近一个小时过去,我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同学,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出警了,我还联系了周边其他的派出所让他们注意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可惜,到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要怎么办?能看监控吗?”我问。
“我们派出所无权查看监控,是要往上提出申请的,就算被批准下来了,可我们这片的监控也只有像京溪路、族楠大道这样的主道上才安装得有,其他的小道小街都是没有监控的,看监控这个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求求你们,求你们申请一下,看看监控。”我心底升起无助之心,害怕得哭着求诉着,“求求你们帮帮我,再找不到他,他肯定会出事的,我不能没有他。”
“这……我们……”
“安倾,我们走,我来想办法,”尚书拉起我就走。
他把我拉上他们的车,温清在前面开车,尚书跟我一起坐在后排,他不断轻声安慰我。
“去哪儿?”我眼泪花花儿地问他。
“看监控。”他答。
尚书家家大业大,别说在本市就是在全省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富,这样的生意人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看个监控只消和公安厅打声招呼送送礼就能搞定的。
一阵铃音响起,是尚书的来电声音,我以为是我哥的,赶紧凑脑袋过去看。
“是古文。”他明白我的意思跟我说。
他接通电话开启扬声器。
“古文,怎么了?”尚书问电话那头的人。
“平思是不是出事了?”古文焦急问。
“你怎么知道?”
我们都很惊讶,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古文怎么知道我哥不见了。
“就刚刚我才收到他的短信。”
“真的?他发了什么?”这个问是我发出的声。
“安倾?平思怎么了?”古文不答反问。
“我哥不见了,”我哭着说,手抖得错按了挂断的那个键。
就一两句话一两秒的功夫,尚书和我的手机前后不差一秒的短信铃声响起。我立马打开看,来自我哥的,“安倾,谢谢你。”
很不好的预感,这五个字含有诀别的意思。
我随手立马拨过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又关机了。
尚书翻开他的手机短信,“尚书,谢谢你。”
尚书拨通古文的电话,“古文,平思给你发的什么信息?”
“古文,谢谢你。”古文答说。
“出事了,出事了,我哥肯定出事了,怎么办?尚书哥。”我在边儿上已经不敢想象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
“古文,先挂了,我先看着安倾,不然他再出事,那就真麻烦了,如果平思联系你,你一定要稳住他!其他的,你也别乱了阵脚,我来想办法。”
到了公安厅,尚书先进里面去打招呼,温清在外面陪着我。
将近十多分钟,有两个人一同和他出来,很尊敬尚书的样子。
“尚少,这边请,”其中一个和尚书年龄差不多大的人,伸出手作邀请的姿势。
查监控的人,重心放在城东和我们住的城南这两个区域。
虽说是省城,虽然这座城市在近几年里是突飞猛进地发展,但并不是如现在这样遍布“天网”。
市中心繁华商业圈那个小范围内到处有监控,但是城东、城南也不过就是主要干道上安装得有监控,其他角角落落的小街小巷里却是没有的。
我盯着一块块四四方方的监控摄像格子,看到眼睛胀,眼睛疼,也不敢眨一下眼,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便错过了我哥出现在监控摄像里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