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怎么抓的住风呢?
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只剩下我了。
刚才还是又断断续续的海鸥鸣叫声的,还有那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还有……
算了。现在什么都没了,多想无益,只是徒生空虚罢了。
但是不想。却又好像更加的空旷。
那边的那边的那边。是黑色的。
那边的那边的那边。看不清。
那边的那边的那边……嗯?在哪儿?
我头有点儿晕。我有点儿怀疑我是不是饿晕了,但是肚子他没叫,这让我有点儿不确定。
我饿吗?
不饿吗?
谁他妈知道啊。
我想。
“咕——”
好的,肚子叫了。我的确很饿。但是那又怎样?这哪儿呢?
这哪儿呢?
这个问题一直被我忽略,现在突然提了出来,才让我将挤在脑子里的他踢了出去——算了,不踢了,心疼,继续留着吧,想想也好。
但是。好饿啊。
想吃奥利奥。薄荷味的有吗?
还是吃牙膏吧。清凉解暑。
木奉呆。
我叹了口气。闭着眼,随便找了个方向,走着。
走着走着走着,就……
没什么就。一直都是走着走着这个状态。好笑。绝望。
有人吗?
我又想,但是没喊出来,太掉价了。
没人吧。
我又又想。要真有,早就在几百年前饿死了,现在……顶多看见个骨……架架架架!!!
我更饿了。我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看到这幅骨架,这幅都有些风化——嗯……没风化也不能吃的骨架,更饿了。
真变态啊。
我想。
我给自己打气……算了,我有不是自行车,打了气,也没轮子,跑不快的,还是别打了吧。但是不打气,我这……哎。不打气……我很低落的啊。
打气了我就激奋高昂吃了兴奋剂?
算了。
我都不知道我第几次算了,反正……就得算了。
走吧。
这可就不能算了。虽然……走也没什么意义的样子,反倒是越走越饿……哎哟,我竟然!有点不饿了?
我有点儿惊喜,随后又想到,我大概是饿麻木了……
麻木挺好的。
我想。然后继续走。
走啊走啊走啊走,走到外婆桥。
这儿没桥。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里有——人。
人。
人肉酸的,不好吃。
我这是变身食人族了吗?
我慢慢地靠近他,真有点儿像是个食人族。
哇哦。
但是,这位……人,更厉害,他一转身,我就不敢动了。
他会魔法吗?
是的,是会的!
七仙女还是八仙女呢?
我不着边际地想。没想出个东西来,不过这也对,能想出什么来就是神迹了。
神迹再现。
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比我沧桑,大概是魔法施展地不怎么好吧。
我很冷静……很冷静地后退了一步。嗯,有点儿怂。
上去就是刚。怕什么?
什么都怕啊。
我想。
仙女人好,啥也没动,笑了下,嗯,这人是真的老,鱼尾纹都有了,可怜。
我努力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嗯,没有,很平滑,毕竟,我还年轻嘛。
“年时倦。”他说。“我也叫年时倦。”
我c……我心里脏话肆意,表面没动,都就没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太饿了吧。
饿啊。
“你挺吃惊的吧。”他的台词是固定好的吗?面对我好不波动的表情,竟然也说得出这句话。
我依旧沉默,但不知道为什么,轻松了点儿。
大概是因为见到个人,就能吃点儿东西了?
奥利奥薯片凤爪老酸n_ai……
哇哦。
饥饿。
“我已经死了。”他说。
这句话的力量大概很大,我所站着的地面,都就颤抖了下,我也动了动,才稳住自己,而他,这位世外高人,竟然丝毫没有动,依旧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
厉害。
我想。能来头烤全羊再继续吗?
他没知会,大概是因为我没说出来得原因,他继续说着,且这一次,没挺下来了。
“尤对死了吗?”
“大哥和爸妈还好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还有……他……怎么样了?”
他叫甘来似。我突然就知道了,这种感觉烦躁的很,但却让我又安静了下来。
这人,像是不知道甘来似的名字。
我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微笑。
他却好像也不需要我的答案,继续说着。
“其实我已经大概猜到了,毕竟,你我都不是愚笨的人。”他笑着,“这件事,已经完了,我只不过是想来看看你,就看一下。”
我不吭声。高冷着呢。
“你大概是不会做这些梦了,”他望了望天,看不清神色,就有些忧伤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再见吧。”
他看着我,有些恳求的意味。
“再见。”我说。
他又笑了。
“嗯,再见吧。”
然后我就醒了,看着眼前放大的甘来似,沉默了下。
头疼。
这事……看起来玄幻又复杂哈?
甘来似眨了眨眼,没继续凑近,挪开了。
年时倦也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烦啊。不想想啊。
他又看了眼甘来似,这小屁孩,乖乖地坐一边呢。
“吃完早饭……回家吧。”年时倦说。
甘来似点头,“你先洗,还是我先?”
“你。”年时倦憔悴着呢,不想动。
甘来似点头,听话地下床去厕所洗漱了,而年时倦也成功地不用继续维持自己正常的样子,彻底低落了下来。
好烦咯。
年时倦想。
他就讨厌事儿。
这个事儿那个事儿的,烦啊。
年时倦想杀人了都。
好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梦,和未来,或者说是平行世界什么巴拉巴拉的有关,反正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
完了!
结束了!
不用也没必要继续想了!
到时候再说吧!
行!
就这样!
洗漱!
吃早饭!
回家!
啊……
年时倦松了口气,有些轻松了。
下楼的时候早,年父年母还没下来,年时灏……大概是昨晚就走了。
早饭很养生,没有什么油条啊包子啊这些油腻腻的,就些手工馒头和……粥。
看起来寡淡又可怜。
但味道很好。
年时倦没等年父年母下来,就知会了一声,然后带着甘来似就走了。
今天家教要来,甘来似彻底地进入了在家学习的时间了,现在高二上期已经进入尾声,但甘来似和其他人不同,他没有假期,他有的只是学习学习学习。
但甘来似挺高兴的,弄得一旁的年时倦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太low了点儿,整天不是看电视就是看电视,啊,今天开始做那个菩提吊坠吧。
年时倦看了眼身边的甘来似,紧握住他的手。
甘来似也看着年时倦,回握住。
不错啊。
年时倦晃晃悠悠地想着,继续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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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坠是在今年第一次下雪那天做好的。年时倦没买什么盒子了,直接给甘来似戴上了,而甘来似也拿过另一个,给年时倦带上。
这个吊坠,很明显是一对。
年时倦和甘来似带上吊坠心情都还不错,站窗边,开着暖气,看着雪一片一片地落下,美极了。
雪很大,不久就淹没了整个城市,入眼全是一片白色,干净了不少。
“真美啊。”年时倦笑着说。
甘来似也点头,“嗯,又要降温了。”
年时倦瞥了眼甘来似,有点儿嫌弃他破坏情调,但没多说,继续赏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