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俩人的手,一直紧握着,从未分开。
不过……
现在就分开了。
“喝酒吗?”年时倦那种感觉就出来了,很想喝口酒,再赏赏雪,多木奉啊。
甘来似也点头同意,他心情也很好。
“那来点儿装逼的吧,家里没梅子酒,下楼买点儿吧你。”年时倦自然而然地支使着甘来似。
甘来似点头,也没多想,“还要买点儿什么吗?”
年时倦想了下,“就来点儿装逼的小糕点吧。”
甘来似点头,手没松,拉着年时倦就想走,但是,他没拉动。
甘来似有点儿奇怪,回头看了眼年时倦,像是不懂。
“自个儿去呗,太冷了。”年时倦面色如常。
甘来似皱了下眉,没察觉出什么不同,但又不怎么想一个人去,就看着年时倦。
但这一次,年时倦格外的坚定,丝毫也不动摇。
最终,甘来似只能抿抿嘴,去了。
这点儿距离真的少,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甘来似忍了忍,还是去了。
而年时倦,就站在窗边,目送着甘来似出了门。
但门一关,年时倦就动了个起来,立马跑回房间拿着手机给苗湘打电话,手上还将个东西组装着。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祖宗?”苗湘说。
年时倦没时间纠结称呼了,“准备好了吗?”
“完全没问题。”苗湘说。
“那些,”年时倦手下动作不停,“等下我再给你打个电话,响了一声以后,你就给我开始。”
“好嘞。”苗湘答应。
年时倦没继续说话,挂了。
他还得抓紧时间弄这个玩意儿呢。
这是一个买主手动组装的东西,年时倦偷偷地组装了几天,今天还是剩了点,他现在正大爆手速在那里完成最后的工作。
定制的东西的好处便是独一无二,但相对的,这东西……有点儿复杂啊。
这是一个金属所制的摩天轮,挺大的,年时倦正挂着小灯,这灯真的小,年时倦挂了几下才挂上去一个,还好总共需要挂上去了不多,但接下来的工作,就需要搬到阳台上去了。
摩天轮的承重力还是可以的,所以年时倦便将已经包装好的礼物,缠着细线,挂了上去,但仅仅是礼物和灯,在现如今有点儿暗的天色下面,还是不够的。摩天轮有一条线,年时倦正牵着这条线,然后一手拿着c-h-a头,c-h-a在了c-h-a板上。
开关在背面,年时倦却来不及查看一遍,又跑和去书房,将最后一样礼物,和一堆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带着小夹子,夹在摩天轮上,而那个最后的一份礼物,细长的很,年时倦废了点儿功夫,要求颇多地让这整个摩天轮看上去不是那么的丑。
估摸着时间,也该上来了。
年时倦跑出几步,回头又看了眼,匆忙间觉得没什么问题,又继续往前走,但走到一半,他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手机了。
拿着手机的他,一步不停地往门口走。
如年时倦所想,甘来似已经拿着酒和糕点回来了。
年时倦和甘来似就隔着层门,站着。
年时倦听着钥匙开门的声音,呼吸有些急促。
门顺声就打开了,年时倦立刻冲上去捂住了甘来似的眼睛。
“闭上眼睛。”年时倦呼吸贴着甘来似的脸,说,“我给你个惊喜。”
甘来似紧绷的身体因为这句话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睫毛扇着年时倦的手心,痒痒的。
“东西给我,我放着。”年时倦拿过口袋,甘来似没阻止。
东西一放好,年时倦就转到甘来似身后,继续捂着他的眼睛,一只手则是放在手机屏幕上,随时准备拨通苗湘的电话。
俩人向着阳台走着。
年时倦不敢走得太快,而甘来似对于黑暗有些不适,也没走太快。
甘来似脚一踏上阳台,年时倦便点着手机,响了一声立刻关掉。
“睁眼吧。”年时倦很紧张。
甘来似耳朵受着这温热的气息红了红,一睁眼,便看见,一个金属所制,泛着银光的摩天轮拜访在自己眼前。
年时倦跑过去按开了开关,光刺了下他的眼,他眯了下眼,喊着,“别动!看窗外!”
烟火。
红色和蓝色的紫色的绿色的……各色的烟火,在还没黑透的天空中突然亮起。
“甘!来!似!”
年时倦喊着甘来似的名字,而那烟花,此刻正是一个王冠的形状。
年时倦跑回甘来似身边,他还是有点儿紧张,气喘的很快,“我的小王子,我爱你。”
甘来似眨了眨眼睛,透明的泪水挂在睫毛上,而有些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甘来似没说话,只是扯下年时倦的衣领,咬住年时倦的嘴。
俩人身后是烟花,是摩天轮,是可期的未来。
“我也爱你。”甘来似许久之后才松开手和嘴,说。
年时倦喘着气,笑得过于欢快地点了点头。
烟花还在放,俩人也还在继续。
不过楼下的苗湘就有点儿悲催了,迎着冷风,打着哆嗦地指挥几人不要停,心里却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不会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完结章。有番外的。emmmmm,嗯。
☆、番外
今天高考。校门外阳光明媚,人群熙熙攘攘,家长们高高兴兴,正……
好吧。大部分家长还是紧张兮兮的,就一小撮女x_ing家长,遇见个聊的开的,聊得正欢呢。至于阳光明媚……那就更不可能了,年时倦坐车里,也没见着有多凉快。
好吧,这是偏见,车里冷气开得足,年时倦不自觉地抖了下身子,却没多关心,时不时就望一眼窗户所对着的校门口,但又有点不情愿自己表现出过多的紧张,望了几眼,就转过头,过后又再望几眼,再收回头,不得不说,这毫无作用的紧张,弄得年时倦脖子酸得很。
而甘来似,说不上多紧张,只是答题的速度略快,脑子里时不时就窜出年时倦这个名字,不过这对他倒没有多大的影响,顶多……停一下,又继续写着。
“唰唰唰唰唰——”
甘来似又停了下来。
他有点着急了。平静一下。
甘来似却有些平静不下来。虽说他一直想着年时倦,却又一直没敢往窗外望一眼,他害怕自己太过于急切或是什么,他不想失败。
外面说不上是阳光明媚,只能说是——烈日炎炎,只不过此刻有一阵风刮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一时之间,几位不专心的考生望了过去,不由得也喟叹了一声景色之美——虽只能看见被树叶割得支离破碎的天。但是,在这有些压抑的考场,那淡蓝色的天,也是好看的过分。
甘来似也听着声音,转过头,望了一眼。
这棵树很高,甘来似现在是在二楼,只能看见这棵树的中间部分,但这健壮而又挺拔的树,即便只是一小部分,也让人有了点精神。
年时倦的车,一定停在某一棵树下,是和这一棵树一样吗?
甘来似苦中作乐,这倒也像是年时倦就在他的身边。
他怎么能在这里失败?又怎么会在这里失败?他。会成功的。
甘来似没继续多愁善感地看树思考人生了,他提起笔,盯着眼前的题,开始专心地做了起来。
年时倦的确是将车停到一棵树下,且还真就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儿的特色,这树,和窗边的树,是同一品种。大概也是同一阵的风,挂了过来,这树也跟着响了起来,不过年时倦心情可没那么好,只觉得得这树声儿大,烦得很,巴不得这风快点儿过去。
时针转到指定位置,铃声打响。
停笔了。他毫无遗憾,他也同样有信心他能上a大。这种信心是甘来似从来不曾拥有的,但现在,甘来似却可以拍着胸脯对年时倦说,他,一定会上a大,一定会学好金融,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保护年时倦!
虽然甘来似不是那种能拍着胸脯立下保证的人,但在心里,他已经默默地许下了承诺。
一定会实现的。他想。
甘来似虽说想法多,但也没停留多久,很快就收拾好,走了。至于班级上有没有什么活动……他不是很想知道,毕竟一个c-h-a班生,还是一个寡言不参加活动的c-h-a班生,和这个班的交情,真的不深。
也不乏有考生像甘来似这样急急忙忙地走出来,一时间,校门口倒是热闹,却没有任何人责怪。
三年的奋斗,无论结果如何,现在,一切都做好的自己该做的,再如何懊恼责怪,也毫无用处,家长们怜惜自己的孩子,都当宝贝一样地护着。
甘来似也是,被年时倦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然后穿过人群,忍下自己的厌烦,拉过甘来似的手。
当年时倦的手,碰到甘来似的手的那一瞬,俩人都愣住了。
所有情绪像风一样的被刮了过来,又像风一样地被刮走了。
我喜欢他。
年时倦想。
身边人潮汹涌,不时就有个人挤过去,那种异样的温度让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