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将军攻X书生受)+番外 作者:英渡(上)【完结】(59)

2019-04-27  作者|标签:英渡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宫廷侯爵

沈砚听如此说,才不情不愿地喝了,又说:“嗯……本将军自然没病。他们文人胆子小、事儿多怕死,生恐染疾,所以这样小题大做。我是看他如此尽心,不愿拂他的意,才勉强喝的,知道吗?”

“属下明白。”十一躬身道:“将军内功天下无双,和轻功一样的厉害,泡一夜都没事儿,哪里会伤风!”

沈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今天下雨,在家睡了一天,爽哉!

第50章 啮齿之情

欧阳旭和王铁嘴直到入夜才回来,二人似乎都有些疲乏。萧索想他们在茶馆忙了一日,自然是累的,因此也没理会,只和善姑忙前忙后地给他们置办晚饭。

次日晨起,萧索便又去小莲蓬巷坐马车。他如今私会沈砚已成自然,和十一打个招呼便安心上车往南山去。

昨日沈砚说过,今日要接他去冰室相会。因此早晨出来时,他特意穿上了沈砚给的青蓝斗篷。上次只在窨室外待着,他便冻得受不住,此次自然要学个乖。

一路向南行去,房舍渐渐朴素起来,绿树青山缓缓映入眼帘。再走片刻,前面已是覆舟山下的竹林。十一不便进去,把马车赶到林子外,停车道:“萧公子,里面不方便走马车,你从这里下吧。小的会去s_h_è 圃偏门处等候,你出来就看见我了。”

萧索道声“多谢”,踏上林间小路,一径向里而去。走不到一刻,远远就见沈砚玉树临风地杵在那里等他。

大约因为是私会,他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歪歪斜斜靠在一根竹子上,嘴里还叼着片翠绿的竹叶。

“我来晚了。”萧索走上前,斯斯文文站在那里,比竹子还板直。

沈砚从旁边竹枝上取下一件衣裳,笑道:“是我来早了,你倒是正好。”

他将萧索身上薄薄一层的斗篷脱下来,换上自己手中的雪白狐裘大氅,系紧带子,拍拍他脸颊道:“里面冷,穿着这个就无事了。”

萧索点点脑袋。沈砚又捏捏他:“真乖!”

如今已是八月半,既不是三伏要起冰的时节,也不是三九要存冰的时节,因此冰室周围毫无人烟,连一个守卫都不见。

沈砚关上厚重的大门,一路向里走,一路点燃两边的壁灯。待走到最下面时,他将火递给萧索拿着,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门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面皆是高大宽阔的铁门,门与门之间相隔甚远,显然里面的冰室极大。他们走到尽头,眼前却是目之所及最大的两扇门。

萧索见他手里拿的大锁沉重异常,想要帮他推门,手刚触到大门上的铜环,只觉得冰得厉害,侵皮刺骨,忙缩回手去。

“你推不动的。”沈砚低低笑他,拉着铜环用力一推,那门轰隆隆地开了。他却突然转过身,背对大门,一把护住了萧索。

“有暗器吗?”话刚出口,萧索便觉得一股寒风从两侧袭过。

“冷不冷?”沈砚大手来回搓着他胳膊,“先适应适应,再进去。”

方才没留意,也是手里举着火灯下黑。萧索离得远些,才发现这门上竟结着一层霜,里面也有白茫茫的寒雾向外涌来。

“我不冷,你这衣服甚暖。”他伸手试了试沈砚脸上的温度,“你穿得这样单薄,还问我。”

沈砚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有内力护体,不怕的。你身子弱,该多注意些。别落下什么大病,可就不好了。”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入内,火光下只见冰室内蓝盈盈一片。那些冰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偌大一间冰室填得满满当当。

眼前冰块切割得方方正正,倒像狗尾巷口小牌坊下搁着充当台阶的大青砖。萧索好奇心起,伸手扣了扣身边的冰,摸着冰凉凉、s-hi漉漉,上面还有几个细小的坑洞。

“皇上让我查这冰窖里的蹊跷,那就从此查起吧。”沈砚叹了口气,“这里是最后一间冰室,也是最大的一间。想来若有问题,也该出在这儿。”

萧索向内走了两步,问道:“这冰不是好好的,有什么问题?”

沈砚从乌皮靴中掏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抬手削下一角冰,凑到他鼻端:“闻闻,可有什么不妥?”

萧索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顿时窜进一阵寒气,只觉冷冰冰的,别的什么也闻不到。“太凉了,闻不出味道。大约要等化了水,才能闻出来。”

沈砚自己也嗅了嗅,点头说:“的确没什么味道。那日在宫中,皇上将那冰化的水给我,闻着倒有一股子腥臭味。”

萧索四处转了转,道:“这冰室封得严严实实,看着也无甚不妥之处,想来问题并不在此处。冰最能保鲜,那味道不太可能是后来染上的。若说冻成冰的水原就是有异味的,倒还有可能。”

沈砚随着他绕了一圈,也道:“你说得对,即便是个死人用冰冻上也不会发臭了,何况是染臭这么多冰!”

萧索“嗯”了一声,打个寒噤,向外站站。沈砚瞧见,忙走到门口,将四周堵的棉花包拿来给他抱着,“你到门口去,先抱着这棉花暖和些。”

“棉花?”萧索大奇,“这里为何放着棉花,不怕热化了这些冰吗?”

“你这个小傻子!”沈呀哈哈大笑:“这棉花正是怕冰会化,特地放在这里隔热的,怎么还能化了冰呢!”他竟不知渊博如萧索对自然的了解却如此贫乏,忽然有种找回场子的感觉。

萧索红着脸嗫嚅:“冬日里不是穿棉衣便暖和么……”

沈砚揉揉他脸,笑得甚是开心:“你可真是个活宝贝,看来文人的确不谙事务。你冬日里穿棉衣暖和,并非是棉衣会发热,而是有棉衣隔着,身上的热气便散不掉了。这棉花隔热也隔冷,它自己却是没有温度的。若里面包的是冰,冷气隔着散不出去,那也可以保冷了。”

萧索讪讪点头:“你懂得真多。”

沈砚笑道:“不是我懂得多,只是我府中夏日里也供冰,见过他们用被子裹冰。你从前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今日见过了,以后便也知道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

从前他家贫寒,夏日里的冰价值千金,他自然用不起,也没见过人运冰。当初他在县衙做账房,也是在衙门口的偏房里,县太爷躺在后衙享受冰镇的饮品,自然没有他的份。

今夏他倒是在将军府过的,但他住在沈砚的正房,偶尔不过逛逛花园,下人从后门往府中运冰,他也不曾留意。况且他身弱畏寒,连玉席都睡不得,哪里吃得了冰呢!

萧索颔首道:“我的确见识鄙陋,比不上你身边那些人,只怕以后还是要闹笑话的。”

沈砚捻指抬起他下巴:“再说这样的话,又要罚你了!不就是没见过藏冰,谁天生就是什么都见过的,不都是后来一样样地见识。为这点小事,叹什么气,灰什么心?手伸出来!”

萧索在衣侧搓搓手,战战兢兢地伸出去,闭上眼等他打一巴掌。只听一声脆响,他刚要缩手,沈砚忽然“吧唧”亲了一口在他手心。

“看你吓的!”沈砚笑着捏捏他鼻子,伸手鼓了鼓掌。

萧索方知他刚才是故意拍手吓自己,不禁掐了他腰侧一把,嗔道:“你越发坏了,就知道捉弄我。”

“疼疼疼——”沈砚竟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萧索忙去掀他衣裳,手里的火折子一晃,只见腰间一个血印子,急得皱眉跺脚,声音都变了:“这是怎么闹的,我……我不是,我没有……”

沈砚原是有些疼,但也并未疼到高声叫嚷的地步,方才不过是故意唬着他玩的,如今见他急了,忙温声安慰:“不是你,不是你。这是昨日言浚咬的,和你没关系。我逗你的,根本都不疼。”说着抱过他来拍了拍:“你的胆子忒也小了,看你急的,这么冷的地方,竟出了汗!”

萧索手指在那齿痕上来回摩挲,喃喃道:“言浚咬的吗?”

“是啊。”沈将军不疑有他:“昨日我把他扛到肩上,他急了眼,竟咬了我一口,真是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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