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将军攻X书生受)+番外 作者:英渡(上)【完结】(80)

2019-04-27  作者|标签:英渡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宫廷侯爵

他低低诉说,沈砚默默聆听,末了吻了吻他的发心,呢喃道:“以后你就是小财主,再也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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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独一无二

“留下吧。”

沈砚受够了每次只能与他相聚一日,受够了每次都要和他分别,执手相看泪眼,却无语凝噎。

萧索捂着刚刚吃饱的胃道:“不行的,那样风险太大了些。世间之事都是如此,稍稍越过边界,以为会没事,或许会有侥幸的时候,但必定会越来越放纵,最后难以挽回。”

“每次听你说这些,我就觉得我那老倔头爹从棺材里跳起来了。”沈砚搂着他笑说。

“你又胡说,”萧索嗔道,“岂能对父母如此不恭,况且是作古的父母!”

沈砚嗤道:“我爹和你爹不一样,我这样说,已是客气的了。”

有时他真庆幸,萧索父母双亡纵然可哀,但他永远不必面对自己癖好被父母得知的风暴,也算得一种幸运。但他不敢说,萧索至孝,若听见他此言,后果他简直难以想象。

如今大户人家的纨绔,大约都有些清俊的男子做相好,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只是终究那些男子连通房的丫鬟也算不上,只是偶尔与之苟且而已。

其实大家都不在意,将来各自娶妻纳妾也是寻常,或是双方已然成亲,一时露水情缘,好聚好散罢了。

唯有位高权重之辈,才会出入带着清客男子,除却男子进出方便,可以随侍在身侧之外,更有彰显身份之用。甚至许多家童、小厮,原本便与主人有染。

这些人中,也有专做这一行营生,被人包占起来,再也不必忧心生计的,也有迫于威势,不得不从的,譬如戏子粉头之流,将来金盆洗手,大约还是要成家生子。

似沈砚这般,一心一意只爱男子,从无女子近身,奔着一条路走到黑,连妻子儿女都不想的,实在少见。

因为如此,他才是这世上最大的反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那迂腐脑袋的爹,为此几乎曾举刀杀他,直呼苍天无眼,说他家世代经商伤了y-in鸷,方才应到如今。

当年沈砚逃亲不成,也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一时激愤便将实话说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狂风暴雨,他爹打骂交加,又四处请医给他治“病”,却毫无效用,他只是反抗。

后来沈老太爷实在无计可施,甚至答应只要他肯娶亲生子、传宗接代,私下同谁厮混,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可无论如何说,沈砚只有一个字:“不。”

他母亲为此几乎哭瞎双眼,日日夜夜跪在祠堂忏悔。他爹一口毒气无处可发,坚定地认为是他当年的小厮教坏了他,刻意引逗得他如此,生将那人送官查办,折磨掉了x_ing命。

沈砚因此更为痛恨自己的家庭,加上他自小嗜武,沈家却好文,为此已不知闹过多少次,如今矛盾爆发,他一怒之下便说出了要去从军,一生都不娶亲的话。

沈老太爷气得吐了半炕血,支持着并不健壮的身子,硬是召集合族人,当众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将他逐出了祠堂。

他如此粗糙,尚且视这段经历为今生至痛,遑论萧索如此柔弱的人,若也经历他所经历过的,只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沈砚庆幸,还因为他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父母,他只有自己。没有旁人来疼他,所以这个人,只由自己来宠、自己来爱、自己来保护、自己来照顾,当然也只因自己而受委屈、因自己而被牵连。

他一面如此怜惜他,一面又如此庆幸。

萧索不知他如何想,他只知天下之大,只有这个人是他的,独一无二,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

沈砚终究没有留他,比起自己的不舍,自然是他的安危更重要。萧索下午便走了,甚至没有等到天黑,因为皇上传旨,将沈砚召进了宫。

来传旨的是高升,商淮的两个小徒弟之一。此人生得甚是清秀,年纪同萧索也差不多,如今却已是御前内侍之一。

沈砚一路同他攀谈着,问了些他的年纪、家人等事。一时进得宫去,皇上却不在他常居的麟德殿,反而在先帝常常听政的观风殿。

麟德殿原是会宾接客之所,但当今登基后,因喜此处宽阔——对外是如此称的——便时常在此听政批奏,渐渐成了惯例。

观风殿原本应是听政之所,自圣祖太宗时起,本朝历代皇帝皆是于此听政。许是为了显示自己与先帝的区别,因此今上偏不用它。

但近日又不知为何用了。

沈砚进殿时,只闻见满室药香盈鼻,桓晔坐在上首,人有些疲惫的样子。他眼尖,老远便看见桌上搁着一只盏,里面盛的是参汤。

“皇上。”沈砚叩首行礼,问道:“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何事?”桓晔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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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寻仙问药

桓晔低着头,案前文书堆得山岭一般,绵延起伏。

沈砚躬身道:“皇上恕罪,臣因多年带兵打仗,积了一身伤痛,y-in天下雨时总会发作,甚是恼人。谁知那日吃了皇上先前赏赐的延年益寿丹,竟甚是效验,连旧伤也发作得轻多了。因此臣斗胆,想请皇上赏个方子,或是再赐几丸。”

他偷眼觑了觑,见桓晔微微一笑,似乎并未起疑,又听他说:“原来如此,只是这药是祁皇叔进献的,朕亦没有方子,卿可以去问问他,只说朕叫你去的便是。”

沈砚谢过桓晔,言归正传,将案子的进展向桓晔回禀半日,说如今已有线索,只待按图索骥、依据探查,想来不日便能水落石出。

桓晔不置可否,神情看不出喜怒,半晌忽然对他说:“沈爱卿,你忠正纯恪,朕一向放心。前日朕瞧见皇后,看见大皇子,觉得那孩子聪慧上进倒是不错,只是x_ing情颇柔弱,恐怕难保长久,委实令朕担忧。朕思来想去,觉得卿的x_ing子,恰好与他相反,望你在闲暇之时,代朕教导教导他,也好让朕少cao些心。”

沈砚顿了顿,不知皇上这是何意,却又无法推辞,只得道:“多谢皇上信任,臣谨遵圣意。只是大皇子身份尊贵,微臣若常与之往来,恐遭朝臣非议,臣实在惶恐。”

桓晔仍旧没有表情,叹了口气,说:“卿不与之往来,非议也从未断过,又有何可惧?”他手指点点案前的折子,沈砚会意,那大约是朝臣参他的奏折。

皇命难违,圣意难却。

沈砚揖揖手,应了下来,又搁下几句让皇上保重龙体的话,遂告辞而出。

这晚被凉床冷,沈砚胡乱睡了一夜。次日清早,他起来CaoCao收拾一番,带着那半颗丹药,趁雾骑马,去了祁王府。

细论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来祁王府。从前祁王党对他多有拉拢之意,他避之唯恐不及,因此连祁王门外三条街,他都甚少踏足,生怕沾上些嫌疑,令皇上不喜。

祁王府并不在达官显贵聚集的东城,反而在富商大贾云集的西城。百善坊的房子大都小巧精致,因为在京城,众人都不敢违制僭越,因此家里虽不少银子钱花,盖屋却甚是谨慎克制。

唯有祁王府与别不同,一座宅子占了整条街,正门开得深阔,比宫门也相差无几。沈砚的将军府已是上三等的阔大华美,与眼前这气派大府一比,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方才他刚一转过街角,便见街头牌坊下杵着几个人,身上穿的皆是祁王府家下人的衣服,黑衣黑靴,甚有气势。

来人眼色极佳,一见他便知是沈将军,几人上来对口,几人飞跑进去通禀。沈砚道明来意,等候片刻,方有两个衣衫布料更贵些的小厮出来相迎。

二人将他的马牵了下去,又问他要佩刀,竟是不让他带兵器进内的意思。

当年沈砚征西回来,桓晔亲自颁的旨意,准他御前觐见可以不必解剑,以示信任之意。须知“剑履上殿”,可是西汉时,高祖刘邦准许第一功臣萧何的三项特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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