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暖暖的射进房间。一束束的光线交织着明媚而绚丽的迷幻美景。这个俊美的男人只是看着我。让我却感到寒冷与陌生,为什么?原来他面无表情,没有生机。
他衣着已经和昨天不一样了,显然换过了:“你动了我的电脑。”
我点头。
他沉默一下,转过身去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有儿子阿……”
我想着那个可爱的孩子,他见到我的时候都是异常激动,并且他似乎知道我就是他的爸爸,在医院和吕牧告别的时候他扑在我怀里叫“Daddy”。然后我就跟他说爸爸还活着,只是换了个身体,现在爸爸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Teresa向他肯定了这一点,我不知道她相信几成,也许只是出于对孩子的幼小心灵的保护吧,她默认这个善意的谎言,因为她没有向我再确定什么。
“是个混血,很好看,你哪天看看吧。”
“他很开心,真好阿。”
我知道他在感叹什么,他有儿子替他继续生命。
“以后,我们也可以有儿子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几乎是用尽力气的说着。
他回头只是一瞥:“不可能。”
“霍达,你不相信我么?你不相信我就是吕牧么?你不相信我就是那个灵魂么?”
“不信。”
“你转过来看着我。”
“抱歉,我很忙。”他走向玄关。
我从沙发上坐起身:“你他妈怎么才会相信!?”
“我他妈一辈子都不信!你从我们的房间消失!”他吼着。
他从没对我大声吼过,他一直都是温柔的人。我也把嗓门提高“消失!?你嘴上说不信,其实还是相信了吧?不然你刚刚为什么要在我身前看我?你怎么会这样大声的冲我嚷嚷?”
“我信个鬼!”他狰狞的目光如夜叉修罗。
“没错!我就是个鬼!”我忽然情绪化的厉害:“你当我愿意?你当我愿意当个女人?可是我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22年前。你当我愿意看着你和吕牧亲亲我我?我看着你们在一起,我就生气,可是我又不能做什么,我不能,我知道最后会死,会早早的死,所以我就努力说服你们不要从事特工这个行业。前世我和你现在干的事情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为了救我被子弹射中了心脏,连话都没有留下一句的,你知道我的心情么?你知道前世我是怎么死的?”
“自杀式爆炸。”他语气平静。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你写的。”
“霍达,昨晚见到你平安无事的一瞬间你知道我多高兴吗?我知道我们克服了生与死的阻隔!你不是说过爱的人是我,不管我是男是女?”
“我还说过如果你是女的我就娶你。”
“那你娶啊!”我有些歇斯底里。“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们终于可以不顾及法律的在一起!你娶啊!”
他轻轻摇了头,冷静的看着我,一贯清澈的眼眸如同蒙上了迷雾,柔柔的说道:“静静,何必呢?我知道你的心意,也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只是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的。”他苦笑了一下,泪水一直涌动着“呵!吕……吕……”他努力了几次,但是嘴唇颤抖着说不出那个名字,他的眼睛完全浸润在水中,我已看不清楚,他的脸有些扭曲:“……他死了,今早我问过爸爸了,在南京火化的,人死如灯灭,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我能处理自己的情绪,你不必用这么……牵强的理由的。你一直对我们的好,我和他都知道。我一直视你为知己。但是,静静,友情不是爱情。我的爱是一次性的。只是一次的。只为这样一个人。无论怎样的明天都不再爱了。我不会娶你。你也不要再等了,追求你的人那么多,嫁人吧!”
“霍达,你不要再伤心了,我还在的,宝贝儿,看你这样我很心疼。”他以为这样的说辞是在安慰他。
“哀,莫大于心死。”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几天我都在想着要如何挽回他。甚至工作都无心去做了。
在他心里会觉得我混蛋还是怎样呢?他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打来,手机依旧是关机,打到家里叔叔阿姨又说他不在。“我”的父母也没见过他。我很担心。
还是去了他家,他父母住的地方,我盘桓在楼门口思考着要不要上去,霍叔叔的级别比我爸爸高,住的地方除了门禁还有军士把守的。传达室的解放军通讯员与我也算是相熟“淳于姐,怎么不去霍叔叔家?”
“哦,我……对了,霍达回来了么?”
我不知道他知道霍达的事情多少,他开心的露出一副我明白你的表情:“哦~敢情常常跑来看霍叔叔阿姨是假,是为了霍小兄弟阿!他在的,不过和阿姨出去了。”
“去哪里阿?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说是去八大处了。”
“上香去了?”
“是吧。听他似乎是说上香吧,还是爬山阿,我也不清楚。”
“谢谢!”
我开着车去到八大处,看人品了,能碰上他固然好,碰不上也就上个香请佛祖菩萨保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