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煤决定出房间后就接通“智能宠物保护协会”,举报两个狂妄的人类。
他们还以为它什么都不懂!其实博览群书的小宠物瞥见吻痕早已看穿一切。
偷听到白天师宥翊对自己的“夸奖”,危冬歧又挺动腰肢忙活了一整晚,第二日师宥翊只得扶腰咬牙前行。
当四人在苏良带领下来到荒野外的宫殿时,三人脸上明显浮现出错愕——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深藏功与名?!
苏良录入指纹推开多日未归的宫殿大门,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这局游戏比较欧,一不小心当了个王子。”
三人:???
苏良热情地带朋友们参观富丽堂皇的宫殿,边走边讲自己初到时的奇遇。
晚上,苏良在餐桌前不好意思开口道:“这地方是皇室白送我的,有点小。大家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住下吧。”
师宥翊友善地点点头:要不是认识得早,我会以为你在炫富!
还是汤姆苏式的炫富!
自打知道苏良作为无实权王子被其它NPC排挤,孤立无援只能流落荒野盖城堡的故事,危冬歧对比自己,瞬间感同身受。
所有人都认为危氏集团的少爷含金汤勺出生,前途无忧,做得好是锦上添花,做不好是暴殄天物。
根本没人问过危冬歧乐不乐意过傀儡生活。
与上流社会的格格不入是危冬歧二十多年来的主旋律,危冬歧凝视童话世界的小王子,斩钉截铁说:“我懂你。”
苏良只当他在安慰自己,感激地笑了笑。
因为这些微妙情绪,危冬歧挺乐意把苏良当弟弟看待,偶尔替苏良出出主意。
所以苏良在小鹿乱撞的第二天,就赤红着脸将喜欢薛嵘这件事告诉了危冬歧。
为躲避追捕,危冬歧连续数日疲惫不堪,加之师宥翊对他莫名其妙的伤口充满了疑虑,百口莫辩的危冬歧更是心力交瘁。
秘密瞒得越久越难开口揭晓答案,恋人的不信任加剧了危冬歧对坦白的恐惧。
所以危冬歧眼睛一闭当起鸵鸟,他心想:只要凶案发生时我能置身事外,小翊现在怀疑我也没关系。
而今天,苏良和薛嵘之间情感的变化突然给了危冬歧更多底气——
他们四人的社交圈早已稳固,只要彼此互相牵制,即使有真凶也很难不露痕迹地单独行动。
危冬歧揉走满脸疲惫,冲苏良拉扯嘴角。
他听见自己笑着说道:“那你可得快点将这事告诉嵘哥。”
·
半年后。
危冬歧和薛嵘又并排坐在后院椅子上。
席卷而来的回忆被一阵风吹散,倏然颤栗的危冬歧裹紧外套,差点夹不住烟。
他试了好几次才偏头将烟点燃,危冬歧吐出一口浊气,半晌没有言语。
薛嵘如同一位佝偻的老人,他蜷缩着身子将脸埋进掌心,嗓音粗重又问一次:“你早就猜到了?”
“是,也不是。”危冬歧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不算凭空猜测。
薛嵘并没在意危冬歧话中深意,他注视满院玫瑰恍神片刻,揉着眉心再次重复道:“我将良良交给你,请务必照顾好他,拜托了。”
危冬歧脑海中反复闪烁过去与现在,突然觉得此刻场面荒唐到有些好笑。
“除了你,没人能真正将苏良安危放在首位。”他抖抖烟灰,垂眸低声说,“我答应你全力以赴,虽然我认为你离开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知道。”薛嵘声音越来越低,似乎疲倦到没了力气,“可我别无他法。我尝试过很多次,我没有权限终止这该死的游戏,即使以我失败为代价。”
“危冬歧,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我只能离开他。”
危冬歧沉吟半晌,问道:“你为什么认定我们能照顾好苏良?大家不过是暂时组队的玩家,在你收到系统通知前,我们甚至不知道彼此是敌是友。”
“直觉。”薛嵘说。
危冬歧吐出一口眼圈,斜睨他一眼没接话。
薛嵘坚持了十秒钟,最终无力地摆摆手说:“你之前不叫我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吗?这句话我记到现在,终于明白你的暗示。”
危冬歧摁灭烟头,突然夸了他一句:“记x_ing真好。”
薛嵘也勾起唇角,虽然笑意未达眼底,他说:“多亏危少爷主动露出马脚。或许你就料到这一天,提早暗示我来求助你。”
危冬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危冬歧将手揣进兜里,突然挑眉问了句:“很痛苦吧,来求当初的假想敌?”
“是啊。”薛嵘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但比起离开良良的痛苦,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危冬歧拍拍他肩膀,开玩笑道:“有种别走。”
薛嵘突然也笑了。
他像猛然间卸下担子的流浪者,声音都变得飘忽起来。
薛嵘:“比起他可能受到的伤害,我的痛苦实在无足轻重。”
第十五章 我昨晚梦见我们……做了。
苏良在宫殿不停打转,他肃然推开一道道房门,仔细逡巡过床底、衣柜、浴室磨砂玻璃背面。
苏良犹不死心冲进花园扒拉那堆簇拥的玫瑰花,试图从缝隙中找寻到某个身影。
师宥翊和危冬歧默默跟随他,师宥翊脸色只比苏良好一点,他望向苏良下唇被咬破的那抹红,无声叹了口气。
危冬歧脸色也善,但察觉到师宥翊沮丧的他还是抬手卡住对方后颈,手指轻轻抓了抓。
远处,旋转一整天的苏良终于没油了,机器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