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宗梁子必然是结下了,万宗百派都扯好了椅子打算开始看热闹,无极殿虽说不是名门大宗,但在魔修几个有头脸的宗门里却是出名的睚眦必报,y-in险毒辣,满宗皆是用毒高手,之后就是没有人向他们买风阳野的人头、收不到那三十万灵石的酬劳,他们也必定要大闹一番报此血仇。
果不其然,时至黄昏,无极殿就发了血令箭在整个东胜神州都散出了不死不休的通杀令,日后无极殿中的魔修见到东海封神宗的门人见一个杀一个,绝无放过。
“掌门啊...你说你这到底是惹到谁了?从天兵冢回来之后就没消停过不说,这次居然有人还有人跟魔修买的你的命...三十万块上品灵石,那就是条灵石矿脉啊,”上次在桐城受了伤还没修养好的风匀台听说他们掌门在外面又被人给打了的事情,急急忙忙就从自己的院子里爬起来赶过去慰问。
“惹谁?你怎么不说我这是犯太岁遭天谴了呢...”风阳野捂着自己还在疼的肚子,躬着腰不是挺直腰也不是,扭巴着一张脸侧靠在床栏上,帮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拉了拉被子,手指揩过对方白净的脸蛋,眼里带着担忧,水无峰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就昏过去了,他放出神识却无法深入其体内,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无极殿的梁子他们不结,我也要结...敢来就让他们来,死了三个金丹长老还敢大放厥词,我徒儿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新账旧账一并算,带人过去直抄了他山门!”
本来面色还算平静的水无峰轻轻皱了下眉头,风阳野低头看见他的神色心里疼了一下,再抬眼看向面带病容的风匀台和下首赶过来的几个徒弟,语气消了些方才的凶厉,忍着前胸后背的不适挥了挥手:“别聚在这里了,都先出去吧,我来照顾十二就好,还有...这几日叫宗里的人轻易都不要离开宗门地界,待我伤势无碍,再和那些魔修讲讲什么叫道理。”
“那师尊好好休养...我们随叫随到,”武城犹豫了一下,面带担心地看了风阳野带血的白衣一眼,应过一声领着几个师弟退到了屋子外面。
风匀台倒是没急着走,“掌门,此番兹事体大,若是找不出那幕后之人,咱们东海封神宗......”
“我一时也想不出得罪了谁,你们暗中找人查一查最近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和无极殿的魔修有接触吧...三十万上品灵石不是一般人拿的出来的,有这么多灵石在手修为不会简单,修为高又不能亲自动手杀我,这人是名门正派的仙修的可能x_ing比较大。”
风匀台听着风阳野的话点点头,思虑之间脸上又多了分犹豫:“听掌门所述,无极殿的人应该是提前了几日埋伏在望月的,掌门觉不觉得可能是宗里有鬼...把宗内法器吃紧的事情都泄露了出去,才叫人在望月散出消息说那里有海外仙修买卖法器诱你过去。”
“...你说的我考虑过,可能x_ing不大,无极殿此番下手虽然精细小心,但过于仓促,安c-h-a内鬼是长久之计,他们显然是最近接了这买卖,而且对方还设下了杀我的时限,再说我宗内法器稀缺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辛密,和门中弟子稍作打听便知晓了,若只是有人无意泄露,没必要追究。”
“掌门...”
“匀台长老下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要查的东西交给其他长老也可以,记得务必小心行事,无论查出来是何人都先回禀我再做决策。”
“是,掌门好生休息...匀台告退,”风匀台看着风阳野的脸色点点头,没有再继续打扰下去。
风阳野低头把少年往身边拢了拢,担忧地摸着对方的头:“十二,我风阳野是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你们既然跟了我,一个都不能出事。”
水无峰靠在他身边呼吸悠长缓慢,眉心依旧微微皱着,衣服后心已经被汗打得s-hi透了。
跟着风阳野归宗的一路上,他体内的封印散的更开了些,几乎抑制不住地要逼入上丹田之内肆虐,此处几乎不能储备灵力但是却是全身气x_u_e要路之凶险只比心脉差一步。
他看似昏睡实则在用神识入体压制,可如此调解会导致封印一点点缠死胸腹经络的剧痛在强大神识的细腻感知下加重了数十倍,宛如体内生了炼狱一般,普通修士妖魔怕挺不了几息就会疼的死去活来,本能地收回神识以减轻痛楚,可一旦收回神识,封印攻入气x_u_e,那便又要昏睡上至少千年。
水无峰一声不吭忍耐了几个时辰,直到此刻封印减缓了扩散,他分出缕神识归入识海,隐约听见了耳边的语句,本能生出的情绪并非安心,而是隐隐的调笑……带着一点想要把这仙修抱进怀里的奇怪冲动。
他睁开眼睛,瞧见一张正在闭目养神的俊朗男子面庞,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风阳野睁眼看向了他,脸上露出欣喜,“十二?!你醒了,告诉师尊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水无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屏住了呼吸,怕又在脑子叫嚣的魔x_ing蹿起来,一不小心伤了他。
第17章 第十六章 炮灰
魔物正想起身,阳野上仙忽然俯下身来,用力地亲了他额头一口,随后把人抱进怀里揉了揉,“你可吓死我了……”
水无峰感受着额头上隐隐还残留的柔软触感,愈发想把仙修整个人一口口含进嘴里,压抑之中他把放在风阳野身上的手臂收紧了些。
风阳野感觉徒弟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身,又自顾自揣度起来……这孩子一定是被吓到了,他一心软手上动作也轻了许多,摸着怀里人头,在对方发丝间又亲了一口,“别怕,已经回来了,没事了。”
魔物心脏微微缩了一下,于心底发出一声焦渴的喟叹……
“十二,等师尊身上的伤好了,就帮你去无极殿报仇,”风阳野闭上眼睛把神识探进了魔物体内,在水无峰的刻意遮掩之下,只看见正常运转的丹田经络,他稍稍迷惑,没想通毒是怎么发的也看不出是怎么解的,他轻轻摸了摸徒弟的头,又确认了几遍确实没有大碍的样子,放下心来……罢了,没事就好。
悬着的心放下来,风阳野按捺不住伤势缓缓吐了口气咽回了一声嘶痛,伤倒莫名没预想的重,但之前强行排解掉银针之毒,撕开了不少经脉,金丹也在阵法下也有所损伤,加之之前的伤势,不闭关专心疗伤一段时间恐怕是好不了。
水无峰感觉到怀里人的不适,眸子黯了黯,“师尊安心养伤吧……”
风阳野感觉到徒弟的关心,欣慰地笑了笑:“怎么着?听你这话,你还要帮爷去报仇?我可能要闭关段时间,你乖乖呆在宗里,调养好身体,有仇师尊帮你报,听话。”
水无峰没说话,放开呼吸轻轻嗅了一口周围微妙清淡的香气,气流缠绕进胸腔,如期引动了他未曾有过的剧烈渴望……无极殿是吗?
风阳野闭关三日后
一个飘着细雨的夜里
一所位于密林之内的隐蔽山门当中,长相妖邪的男子穿着一身紫衣坐在殿阁之中,边饮着酒边听下首的黑衣青年回禀情况。
“殿主,东海封神宗近日多加防范,吾等实难下手……”
“那就想办法下手,杀他几个门人把这位阳野上仙引出来,他连日闭关,必定是受了重伤,我们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金丹登顶的高手,等他好了伤,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紫衣男人看着酒杯里鲜红的烈酒,目光凛冽。
“可殿内已经死了三个长老,我们……”
“那你是觉得此事我该放任不管?或者低声下气去求风阳野?”白无极目光一沉,下首魔修低下了头,“属...属下只是担忧我们大张旗鼓与东海封神为敌会惹来其他仙宗联手打击。”
“哼……不大张旗鼓难道要告诉天下我无极殿好欺负吗?仙宗门派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无底渊和那古魔一战之后一个个都元气大损,他们哪还有力气管别人?”
“殿主说的是,”青年低着头,缓声应道。
白无极看着地上跪伏着的魔修,目光扫过腰臀时他眼眸里流露出打量,弯起嘴角,声音放缓了许多:“给本尊…爬过来……”
青年顿了一下,跪在地上缓缓爬了过去,受了指示才仰起头看着白无极,是一张还算清秀的面孔,紫衣魔修手里拿着酒杯,细细打量着青年的眉眼,将杯中美酒喂到了青年嘴边,“张嘴……”
青年魔修缓缓张开嘴,殷红的汁液被倒进他嘴里,染红了唇瓣,一杯倒尽,白无极指尖揉弄过依旧微微张开的嘴唇,声音暧昧:“咽下去……”
看着青年吞咽下酒浆,紫衣魔修笑了两声,眼神里带上了戏虐:“再过几日……我要那阳野上仙也这般伏在我膝前,自愿叫我领略领略这当世儒仙在床笫上有几分风骨……你说如何?”
“我说……不如何,”房梁上忽然传下来冷冽的声音,白无极心中一惊,抬起头,看见宽大的房梁之上不知何时横坐了个身形颀长的鬼面修士。
“阁下是谁?”白无极皱着眉头,镇定地望着那人,暗暗握住了袖中暗器,对方出现在那里,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么有异术要么……是玄境修士,毕竟天庭之上的上古仙庭销声匿迹,西天极乐也几乎无迹可寻,什么寿元无尽的金仙、元仙都是传说,这世上如今顶厉害的也就是玄镜修士了,玄镜想升仙那要渡雷劫,上古盛景已逝,眼下已经万年没出现过雷劫了,更别说渡劫成功化仙的了。
带着白色鬼面的黑衣人从房梁上翻下来,衣摆随风动了动,语气带笑:“我若是你,就不会问这种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