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典被打得狼狈,只能退攻为守,他抽空瞄了一眼观战台上,他们都是紧张的神色,再看那人,居然都停下啃饼的动作了!而且小师父,小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放轻松。”
白典看懂了林空知的唇语,林空知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闭上眼睛打。”
白典会意,狠狠闭上了眼睛,终于,不用看女人了!
冷灀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威力,一分为二,左手防,右手攻,皆以大开大合之势狂风暴雨般攻了过去,姜惜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硬接了白典一棍的下场就是心脉受损,一口血喷了出来。
白典感受到了姜惜月瞬间消失掉的战意,双棍一合,硬生生收掉了招式,一棍砸在了台上,武斗台应声而塌,轰隆一声巨响……
清蔚然:“……”
林空知:“……”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卷开始啦,感谢一直坚持看下来的小伙伴们
☆、第九章、易伤体质的大师兄
白典这才敢睁开眼睛,一看姜惜月受了伤,赶忙上前去扶,结果姜惜月自己坚强地站起来了,她摆摆手,感觉是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一般,自己沉默地走下台了。
没等白典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樊子期他们托起来了,在半空中被抛了一会才放过他。
清蔚然走到林空知身边:“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招式怎的都这么狠辣?”
“清老。”林空知淡淡道,“凭心而问,这狠吗?”
清蔚然摇摇头。
“你应该也明白,当年自己闯江湖的时候,所遇之人下手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兄友弟恭。我们更不应该给他们这样的错觉,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见他们变成我们这样。”
“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功夫如何使,在于人,而不在于功夫。就像沈余衣,他在擂台赛的时候,从来不让余念亮出倒刺,这就是他的分寸;就像白典刚才在关键时刻的收招,这就是他的善念,他没有因为旁人给他冠了一个不好的名声就要去重创一个女人来以正他的名声;还有上次拔除血衣教的时候,应莫离心心念念那八个人的生死,心善如此,这都是他们所坚守的,就连我也曾不及,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教他们如何在最危险的时候自保罢了。”
清蔚然有些动容:“这……当真是武林之幸啊。”
“或许吧。”
“那你呢?”
“什么?”
“你毕生所坚守的又是什么呢?”
“不求浩然正气响彻天下,只求无愧于心。”林空知淡然回答了他的问题,声音很轻,却字句诛心。
剑光飞速划过道道残光,剑与剑砰然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台上两人皆是使剑好手,剑法虽然同出一处,但是也分别使出了不同的风格。
樊子期稳中有放,剑无虚招,招招打在实处;而对方则是有些激进了,许是听闻樊子期受伤,自己可以凭借这个机会晋为第一名,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身前空门大开,完全就是放弃了防守的打法。
樊子期手中的卧云通体银白,长达三尺半,可攻击的范围很大,只见他手腕翻转,卧云在他手中若即若离,似是脱手,却不离他手的掌控,一片交织的剑光瞬间淹没了对方。
“织云剑法?”至善门长老聂笙惊讶开口,“竟然能练到这种地步,实属罕见。”
聂笙转头看向林空知:“你教他的?”
“至善门的剑法,我怎么知晓?只不过提点几句罢了。”林空知淡定饮茶,看不出喜怒。
似虚似实的一片剑光让对方瞬间慌了神,一时来不及防守的他被樊子期钻了空子,瞬间数招连招皆被他承受下来了,登时只觉得气血有些翻涌,樊子期重伤初愈,方才织云剑法使出来已经耗了他大半的精力,现在有些后继乏力。
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迅速调整好状态,欺身而上,依旧还是那不要命的打法,胜利的欲望滋生,这是很可怕的,往往会使人受到剑滋生出来的杀意的影响,而变得不可自控起来。
樊子期步步后退,不急不躁,伺机而动。
“大师兄怎么不进攻了?”白典挠挠后脑勺,有点莫名。
“大师兄伤刚好,不能因为一个比赛伤了根本,这不划算。”靳无寻啃着苹果,站在白典后面默默道。
“你嘴什么时候能闲一闲?”白典瞅了他一眼,“这么能吃,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这么瘦!”
靳无寻笑笑,没说话。
沈余衣有些紧张,因为樊子期背上的伤虽然好了大半,但是练功练久了还是会疼。
樊子期迅速矮身,躲过一剑,随即腰身发力,将腿甩了上去,正正踢到对方手腕上,那人吃痛,但剑还能勉强握住,樊子期没有卸力,单手撑地将自己抛至半空,微微转了个角度,一个漂亮的旋踢甩出去,正中对方侧脸,那人被踢得整个人往旁边摔了过去,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那人被剑的杀意控制着,挨了这么一脚,恶向胆边生,一剑刺出,显然是要取人命的打法。
樊子期显然没料到对方会下杀手,堪堪避过,手臂却还是被划了一道,瞬间血染红了整条袖子,樊子期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样不行,这样下去,这人必定会走火入魔,必须打掉他手中的剑。
聂笙想要出面制止,林空知却拦住了他:“小樊有办法,你这么制止也没用,反而会让那孩子受到反噬。”
聂笙只好又坐了回去:“这四年你教给他们的东西不少啊。”
“都是他们该知道的,没什么多不多的。”
只见樊子期用那只伤了的手死死钳制住了对方持剑的手腕,然后飞速点了他几个大x_u_e,将杀意慢慢导回剑身上,然后狠狠扭他的手腕,逼迫他松开了拿剑的手。
那人顿时没了力气,整个人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伤口似乎裂得更狠了,樊子期收了剑,默默按住了伤口:“你这把剑能丢了就丢了吧,害人不浅。”
“多谢……”
沈余衣见比赛结束,赶忙冲上前,扯了腰间备的布条就往樊子期胳膊上缠,缠了半圈发现还没上药,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掏了一瓶药撒在他伤口上,没控制好力道,撒得有点多,疼得樊子期倒吸一口凉气。
沈余衣感觉更慌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儿吧?”
樊子期勉力冲他笑笑:“没事。”
沈余衣这才慢慢缠布条,缠好后又小心翼翼地打了个蝴蝶结。
樊子期看着那个大大的蝴蝶结,觉得有点汗。
“你怎么备着布条?”
“我……我担心你到时候受伤,没东西,所以我就先备着了。”
“我有这么容易受伤吗?”
“有啊,你在第一次门内武斗大赛的时候就受伤了,这四年来你小伤不断,大伤也不少,都是在比赛的时候或者切磋的时候伤的,而且上次点点生病,你帮忙切菜,还把手指切伤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樊子期扶额,今天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原来是个易伤体质……
靳无寻扯扯白典的袖子:“我饿了。”
白典一脸抓狂地看着他:“你的辟谷之术能不能用一用!”
靳无寻无声地笑着,看着白典感觉就像是再看一个移动的大白面馒头一样,露出来的半张脸深邃而无辜。
那边应莫离才比完,这次的对手有些棘手,多耗了点时间,徐亦风一直在台下看着,他也不好太露怯,硬着头皮打完,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偏偏还不能在这人面前表现出来,死撑的感觉挺崩溃的。
“那人是不是出暗器了?”徐亦风出自奇门遁甲之家,自然能看出暗器这些的门道,就连应莫离的暗器思风、白典改装过的可以一分为二的冷灀、沈余衣余念上的倒刺机关、靳无寻燃影上的暗刃都是徐亦风一手设计的,有些关键的窍门没弄好,他还专门去找了他爹帮忙弄好的。
应莫离撇撇嘴:“对啊。”
“你们止戈门除了你,居然还有人修暗器?!”
“这有什么奇怪的,暗器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修。”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啊?你再吵吵当心我拿暗器戳死你!”
徐亦风抓狂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干脆道:“你把那暗器给我看看。”
应莫离见他出暗器,就照单全收了,想着自己用,没想到徐亦风对这个倒是上心,于是就很不情愿地掏出来了:“呶。”
徐亦风接过,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银戒指上碰了碰,然后他的银戒指瞬间黑了……
徐亦风:“……”
应莫离:“……”
“我就说,有问题。”徐亦风拿了块布把这些暗器给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