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村离市里约一个小时车程,林队和乔离赶到时,现场已经封锁起来,黄色的警戒线外站满了人。
乔离后备箱里拎出现场勘察箱,林漠在一旁帮他挡着人群。
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议论着:
“不是吧,这人怎么这么小,大学生来实习吧!”
“怎么就他一人来的?”
“这局里对咱也忒不重视了吧!就派个实习生过来啊……”
乔离自动忽略掉这些话,直奔现场。
来到现场后他发现尸体已被打捞上来。一般有经验的法医都会在看尸体前先把周遭环境溜一圈。乔离绕着周围走了一圈,这才把目光移向捞出尸体的河。
“高策,怎么样?有头绪吗?”林漠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他。
“死者是名女x_ing,年龄在40岁左右,脸被毁容了,也没有打捞出任何有效物品,暂时也查不出死者身份,具体死因得法医来了才能鉴定。初步断定,是件谋杀案。”
“报案人呢?”
“是两个女人,都是这附近的村民。据说她们早上过来一起去河边洗衣服,发现尸体浮在水面上,就报了警。”高策指着封锁线外两个显然吓得不轻的女人。
林漠走过去,“你们几点发现的尸体?”
其中一个有些龅牙的女人捂着胸口说:“早上我和小周过来河边洗衣服,就发现有什么东西浮在水面上,哦……大概是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吧!我和小周平时都是这个点洗衣服。”
“早上八点半?按说这里的人起的这么早,怎么?你们来之前都没人发现?”林漠质问道。就这点儿市里都开始堵车了,按说村里人应该起的更早。
“这边一直都没什么人,所以我们才经常到这来洗衣服,水也干净。”
“当时就你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吗?”
“是啊!当时我俩好奇,走近一看发现是尸体的时候,都吓坏了,我俩都差点掉到水里!我们身上又没带手机,后来我们就打算一个人在这看着,一个人去回家拿手机报警,但谁愿意和死人待在一起啊!于是我俩谁也不敢一个人在这呆着,就一起回家报的警。”
“是的啊……这附近又没人,谁敢一个人在这和尸体待着啊!”另一个被叫做小周的女人也开口了。
“你们能认出死者是谁吗?”
“不认识,”第一个开口说话那女人犹豫一会儿又说,“但这河比较小,附近就我们一个村子,可能是我们村的,但我们村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我们也不来往。”
林漠看两人惊魂未定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琢磨着现在问也问不出个所以来,便说:“多谢两位,一会儿还请麻烦两位去警局做个笔录。”林漠说完,就让其中一个警员带着两人坐进警车,又转头对高策说:“打电话给叶念念,让她查一查东郊村最近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好。”
林漠刚说完就转向尸体,发现新来那乔医生已经带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手法看上去倒是老练,也不怯场,的确不像是第一次出现场。
“怎么样,乔医生?有什么发现吗?”林漠这是第一次和乔离合作,但语气里道没多少质疑和不屑。
乔离皱眉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这个人……”
“怎么了?”林队问。
“昨天在警局门口闹事的那位。”
“啊?不会吧!昨天还能闹事呢今天就死了?”高策刚给叶念念打完电话,听到乔离的话惊讶不小。
“你是说,昨天那小姑娘的母亲?”林漠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发现眼前死者的身形和昨天在警局门口的那位中年女人确实相似,“你怎么看出来的?”
“昨天我去门口拉架时,看见她耳后有块胎记,看,就和死者的这块一样。”乔离轻轻地将尸体的头部转了一下,好让林漠看见那块棕色胎记。
“当然还有一点,”也不知是不是所有法医都喜欢卖关子,乔离歇了会儿才说,“死者的耳环。”
林漠见死者耳朵上带着一对金耳环,样式倒是少见,是十字架形状的。
“很少有金耳环做成十字架形状的。死者很可能信耶稣教。”林漠听着乔离推理,虽然判断过于武断和个人化,不过也叹道这家伙观察力够仔细。面上也没说什么,掏出手机,打给叶念念:“念念,去江队那儿查下昨天警局门口那对母女资料。”
“好!”叶念念干净利索地挂了电话,立刻飞奔到一楼,一楼的众人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位警花像练狮吼功似的喊:“江队!有事找!”
江一天是民警一队队长,听到警花喊他后心里乐开了花,立马殷勤道,语气也相当黏腻:“念念,什么事啊?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江某万死不辞!”江一天长得人高马大,但那面相实在没有大侠风范,甚至有些贼眉鼠眼,听他说完这句众人背后不禁起了一层j-i皮疙瘩。
“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贫?”叶念念顺势就给江一天后背来了一掌,火急火燎地将情况告诉了他。江一天听后也迅速收起笑脸,开始翻记录。
而现场这边,林队挂断电话后回头道:“如果死者果然是昨天闹事儿那位,那死亡时间的范围就能大大缩小了。”
又见乔离还在检查伤口,问了句:“能查到死因吗?”
乔离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尸体,“死者腹部中了三刀,头部有伤口,应该是钝器所伤,但看起来都不像是致命伤,身体其他部位暂时没查到大伤口,口鼻处有泥沙,关于是不是溺死得作详细解剖。”乔离打开箱子里的袋子,看了看周围,“高策,能帮忙搭把手吗?”
高策还没反应过来,林漠这边不动声色:“我来吧!高策你先去村子里调查一下尸源情况,要确定的话,尽量把死者家属带回来。太阳这么大,得尽快把尸体带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