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问:“哎,不是听说要过几天才会做这种梦吗?这次咋这么快呢?”
那人激动地摇头:“我们村被人下了诅咒,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啊,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报警了吗?”张麟乐问。
那人摇头。
李景行说:“村长没在,我们走一趟啊,先了解一下情况。”
邻居连声称好,也不想再管这摊子烂事,反正信带到了, 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快速地告辞回了家。
李景行正准备走,徐栩一把拉住他:“不急,我们都没吃饭呢,先煮点面,说不定又要熬夜了,我可吃不下灵堂那些东西。”
张麟乐的肚子配合地“咕噜”了一声,阿西立马站了起来:“我去煮面条吧,你们休息一会儿。”说完,便走向了灶房。
“这次的频率急了点。”张麟乐收回目光,说,“看来我们的出现扰乱了敌人的计划,他们就更急着杀人了。”
“我们吃了饭就过去守着,如果赵宁的妻子没有提前中蛊,那就是他们要暗杀了。”李景行分析道。
“暗杀?”徐栩不屑地笑了一声,“哪个不长眼睛的,会在你面前杀人,十有八、九是巫术。”
“用巫术杀人于无形最难对付。”张麟乐犯难地看着徐栩,“徐哥,这块我们不在行,全靠你了。”
徐栩蹭了蹭鼻子:“天下巫术这么多,我们口山派了解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能不能瞧出来真不好说。”
“不管怎样,每条生命都值得尊重,我们要阻止他们滥杀无辜。”李景行坚定地说。
徐栩轻轻地蹙眉,脸色有些古怪,但没有吭声。
阿西将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特别偏心地给他自己和张麟乐挑了一大碗。
这事儿放在平常,徐栩少不得损上两句才开心,可今天徐栩一反常态,异常沉默,其他人也只当才发生了这种闹心的事儿,又没休息好,徐栩心情不好。
这顿饭徐栩吃得很慢,大家都吃好了又聊天等上了一阵,徐栩才撂了碗:“走吧。”
四人走了出去,想不到才短短半天时间,他们又回到了这个院子。
李景行准备抬手敲门,门突然就开了,一个小孩猛地撞在了李景行的身上。
李景行蹲下身拉住小孩,看到小孩子已经哭花了脸,眼泪、鼻涕就顺着下巴直淌。
他心里一惊,站起来越过小孩就往里走,看到床上的女人睁眼盯着门口,瞳孔扩散开,胸口极具起伏。
李景行跑过去帮她号脉,刚拉到他的手,女人突然面目狰狞地撑起上半身要咬李景行,李景行快速退一步,而女人如羊癫疯般全身抽搐着,脚蹬了两下就重重地躺了下去。
“死了?”阿西惊呼了一声。
小孩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邻居围观,大家站在门外,指指点点的,不敢上前。
张麟乐冲门口问道:“报警吧,有人去通知一下她的家属吗?”
门口没有人动,有个稍微胆大的说:“他们一家就三口,赵宁死了,他婆娘这下也死了,就剩赵宁的老母了。”
小孩哭得更大声了,伸手指了一下里屋。
李景行快步走过去,撩开门帘,赫然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具老人的尸体。
一死死两人,不仅频率加快了,数量也增加了,将一家人赶尽杀绝,日后无从查案,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吗?
看热闹的人多,全部围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李景行翻动了尸体,大致看了一下。
张麟乐提议:“各位乡亲,这一家人死了,没人料理后事,我们就搭把手吧,好好送这家人最后一程。”
这次有人动了,不过他们不是来帮忙的,全部都走出了院子外,在更远的地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人伸长脖子往里张望,有人说得口沫横飞,听众则是一脸的惊恐相,还有人在嗑瓜子,单纯地看热闹,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笑。
张麟乐摇头,这世间的众生相,真是一言难尽。
阿西说道:“他们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们自己来吧。”
徐栩冷哼一声,对张麟乐说:“你打个电话报|警,这人死了要证明一下的。”
他走到屋外,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我需要几名壮汉,过来帮忙的,一人两张,就搭个灵堂。”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还有几个人笑着互相抽背,但因为流言,大家还是踌躇不前。
徐栩无奈之下,再次从包里翻出一沓百元大钞:“最后一次,一人四张,不然我们就自己动手了。”说完,做了一个要收回去的动作。
这一举动彻底刺激了蠢蠢欲动的人们,终于有一个人伸了手:“我来。”这一声像是裁判的起跑哨声,其余早就眼红的人立马开始百米冲刺,争先恐后地跑到了徐栩的跟前。
张麟乐才报了警,看着这些村民被徐栩指挥得团团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这些人居然有了冒死的力气。
徐栩找来阿西:“你指挥他们抬一下尸体。”
他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有丧事一条龙的老板吗?给我租两个冰棺,扎几个花圈送过来。”
徐栩刚一说完,立马有人应了,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从徐栩手里接过了崭新的票子,手指蘸着口水,翻数了一遍,开始讨价还价。
张麟乐有些膈应,默默地走开了些,刚好看到李景行正盯着徐栩看。
张麟乐凑了过去,两人就并排站在门前,靠在土墙上。
“这家子人如果没遇上我们,怕是最后还得靠政府拉去火葬场。”张麟乐看着徐栩,“徐哥真厉害。”
“是钱厉害。”李景行回道。
“是他的想法厉害,当看到没人愿意,我第一反应就是得靠我们自己cao办了,总不能让尸体腐烂吧,确实没想到用钱去这事儿办得轻松些。”
李景行不说话了,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徐栩:“你徐哥本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啊?哦,对。”张麟乐挠了挠胳膊,不知道李景行的意思。
“如果一个从来不热心的人,一下子变得热心,一个本来对别人就比较抠门的人,一下子愿意拿钱替人家办事,说明了什么?”李景行问。
张麟乐愣住了,没敢接话。
“说明他有问题。”李景行低声说道。
张麟乐惊讶地转头,看着李景行目光灼灼,不可置信地问:“徐哥,你说他有问题?”
李景行呼出一口气:“别乱想,这事儿等他忙完再问。”
赵家的白事在徐栩出钱,村民出力的情况下,还算办得体面,该有的都有了。唯一没有的,就是人。
偌大一个灵堂,空空荡荡。
很多村民只敢远远地看着。守夜与出殡是这里的大忌讳,流言传得面目全非,好像只要参与守夜与出殡,就会沦为下一个死者。
徐栩也不勉强,他觉得没人坐在灵堂里打麻将做法事还安静很多。
夜幕降临,阿西点亮了灵堂的灯,端来几杯热茶,整个棚里,冷冷清清的,就只坐了他们四人。
张麟乐一直有些不自在,他一想到李景行的话就深深地不安,忍不住不停地偷看徐栩。
徐栩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景行:“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阿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师父,又看了看徐栩,这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但眼眸不似之前的柔情,多了几分威仪。
“你之前说吃面,是在拖时间。”李景行直接了当,他没有用问句,对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徐栩点了点头。
“徐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张麟乐差点要急得站了起来。
“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人死。”李景行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的感觉好孤独啊(卖萌撒娇求互动)
第86章 第三个任务
李景行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在徐栩听来,特别不是个滋味,像在指控他杀人一样。
“师母,你给师父解释一下。”阿西急了。
徐栩眼尾一挑, 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就拖延了。”
“徐哥!”
“师母!”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张麟乐和阿西都坐不住了, 纷纷站了起来。
徐栩垂眸不语, 倔强的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徐栩的脾气李景行是知道的。
如果其他人这么说徐栩, 他得空就讽人几句, 心情不好直接上手开揍,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可这么一个洒脱的人偏偏在李景行这里变成了冰火两重天。好的时候甜言蜜语, 怎么哄着捧着都成,一旦李景行说了什么重话,特别是怀疑对方的话, 那徐栩可就不依了。
徐栩受了委屈,狂使小x_ing子,他越觉得冤枉,越恨不得把这个事情做得更绝一些,不解释也不争辩,好像自己本就是打算要这么做的,一定要把这个罪名坐实了才舒服。
亏平时这么精明一个人,在李景行面前就是个幼稚的小孩, 情绪一激动就犯浑,非要搞得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