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什么?
“你做什么?”近处的几个工作人员拦住了在火化室乱跑的阿西,“你是哪个的家属?不要乱跑!”
阿西哪里还顾得上解释,凡是拦他的人,抡去就打,将两人打倒在地,继续向前跑。
“你给我住手!”阿西大吼道。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cao控室的工作人员已经按下了启动键。
第92章 第三个任务
火化炉开始运作起来, 机器发出抽动的响声,几秒后这里将变成一个大型的焚炉。
阿西揪住工作人员的衣领,大叫:“中止键在哪里?”
工作人员被面红耳赤的阿西吓得呆若木j-i,一时半儿回不了神, 阿西拿出刀狠狠地扎进了这人的腿, 才算把对方弄清醒了。
工作人员大声嚎叫,其他人纷纷掏出手机报警, 火葬场的保安人员从远处吹着哨子跑了过来。
“他妈的, 我问你中止键在哪里?”似乎工作人员再不说,狂躁的阿西就能隔断这人的脖子。
工作人员弱弱地指了指另一面墙壁上的红色圆形按钮, 阿西如同疯狼般扑了过去, 火葬场的保安临到跟前,看到红了眼的阿西, 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
“嘭”的一声,火化炉里连成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火海,张麟乐推手而出, 气墙穿过隔阻,在烈火烧过来的瞬间,成功过在李景行面前形成了一道防御墙。
“麟乐,你的玄学防......御很木奉。”李景行的声音很低。
而张麟乐的精神力已经透够了那层墙,他此刻似乎就站在李景行的前端,用自己的属x_ing在在对抗这弥天大火。
痛苦!这是张麟乐的第一感受,他现在运用玄学抵御,也能和李景行感同身受了。
李景行承受的痛苦, 他也能感受到,甚至,过度地透支属x_ing,他觉得更辛苦。
窒息,肺部已经石化了,吸不进去一丝空气;炙热,整个人像架在火架子上,皮肤痛得像亿万小针在扎。
可是,他不能松懈,他的属x_ing不稳定,精神力稍有放松,这道墙就变薄,他就更加辛苦。
“你撑......不住的,再撑下......去。你会涅槃的。”李景行说。
“徐哥不……不好养,我才不帮你照顾他。”张麟乐用属x_ing再幻化出一道墙,试图将火势隔得远些。然后,他的属x_ing没有发挥到极致,防御墙正在变得越来越薄。
他可以对玄学进行高度防御,却对这阳间的烈火有心无力,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张麟乐觉得他撑了十分钟了,然后,现实告诉他,只不过才过了十秒钟而已。
他感到眼皮很沉,随时好像都要陷入昏迷,张麟乐意识到,他一旦睡过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再也醒不过来,再者如果运气好,他也许能涅槃后再死。
涅槃,就能救李景行了,可不管是玄机会还是李景行,都不会允许涅槃在青天白日下进行。
果真如他所料,李景行撑着刺刀站了起来,走到了防御墙的前面。只需要再迈一步,李景行就能彻底破坏这道防御。
“不要。”张麟乐央求道,“景行哥,让我再撑一撑。”
“别撑了,我知......知道你多辛......苦。”李景行说,“撑不过......十秒了。”
“不,就算为了徐哥,你让我再撑一撑。”
“该走了,傻小子。”李景行抬脚迈起了脚。
张麟乐的感官快速地退回门外,与李景行断了联系。有人推了他一把,紧接着他听到了巨大的响声。
阿西按停了紧急中止按钮,开始逼人开炉门。
工作人员吓得跪地:“开不得,现在里面温度太高了,得先放冷冻液。”
“开!”阿西将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如同老鹰抓小j-i般,一把将对方拎了起来,“开,给老子开!”
炉内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工作人员更是吓傻了,一下又跪在地上:“这是诈尸了?”
死者家属本就退得远,现在听到火化炉的响声,更是吓得一哄而散,整个火化等待室只有阿西与这个工作人员两人。
“开!”阿西好像失去了语言功能,激动地脸部的血管一下就爆裂了,脸部全是血点,看上去比诈尸更加可怕。
面对穷凶极恶的男人,工作人员只好同意,被刀胁迫着返回cao控室,放冷冻液。
而另一边,张麟乐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十几只身形巨大的猴子在疯狂地砸门,乙猴手臂力量极其强大,相传古时能瞬间撕碎一头猎豹,几只乙猴轮番上着,指甲拳头全部砸断了,终于在几分钟后,砸出了一道口子。
随后换了一批乙猴撕开了裂口。
张麟乐实在撑不住了,隐约中他听到了哨子的响声......
……
柴子洋吹了一声口哨,转头看着张麟乐:“你来了。”
张麟乐左右看了一眼,这不是会龙庄那戏台子吗?他记得第一次进入会龙庄时,就在这里碰到一个唱戏的老头。
而此刻,柴子洋就如之前老头的动作一样,躺在木质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像在享受日光。
“你怎么在这里?”张麟乐问。
“看看你。”柴子洋不知道从哪里燃了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
张麟乐觉得莫名其妙,双手一摊:“我有什么好看的?”
“敢这么用属x_ing,不就是指望着涅槃吗?”柴子洋忽的一笑,妖异而诱人。
张麟乐被这令八方妖孽无颜色的笑容逼退了两步,回忆了一阵,惊讶地问:“我刚才不是在火葬场吗?”
“那地儿我不喜欢。”
“所以,你又擅作主张进我的梦?”张麟乐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
“你希望如此?”
张麟乐不吭声了,很好,这个问题问倒他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希望,矫情了,说不希望,更矫情了。
但柴子洋这样出尔反尔,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柴子洋压住眼底的沉沉笑意,漫不经心地仰头吐了一个烟圈:“对救命恩人,就这个破态度?”
“你什么时候救了我?”
“就凭你现在的能力,真的能撑得住明火一分钟?”
“什么?我才撑了一分钟?”
张麟乐见柴子洋微微点头,便向前走了两步,“怎么证明是你帮我撑的?我没感受到你的存在。”
柴子洋直接用手指捏熄了烟头:“你想感受我的存在吗?”
张麟乐估计柴子洋又犯神经病了,一咬牙,梗着脖子没回声。
“你好好休息几天,争取早日恢复元气,下次见面就没这么愉快了。”
张麟乐觉得柴子洋似乎话中有话,急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见面?”
“对,见面。”
“梦里?”张麟乐试探道。
柴子洋摇了摇头,潇洒地跳下了二层戏台,张麟乐心一急,跟着跳了下去,撵了过去。
“你成功逃出来了吗?”
“干嘛这么开心?”柴子洋扭头,好笑地看着张麟乐。
张麟乐自动忽略了柴子洋的问题:“姜月他们没为难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没有出来。”
“啊?”张麟乐撇嘴,这柴子洋说半句,留半句,是故意的吧。
“你想我了?”柴子洋的眼神斜斜地扫过张麟乐的脖子。
“没......怎么会?”张麟乐别扭得摊手,却见柴子洋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他想追过去,却发现脚下无力,怎么也动不了。
张麟乐暗想泄气,哎,又来了,做个梦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看来,这个梦又要醒了。
周围的环境如同蒸发了一般,变得歪歪扭扭,张麟乐的意识也随着这一切,慢慢地变得模糊。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正在轻微摇动,他头痛得很,勉强撑起了身体,发现他们正在一辆考斯特上午中巴车里。
考斯特车内只有一个面相后座的座椅,阿西坐在那里,后面两排的一直铺平了,和一张小的沙发床无异。
看他醒来,阿西立马凑上来,关心道:“麟乐,好些了吗?”
每次都以这样的对话开头,张麟乐失笑,什么时候,他能问一下别人的情况,而不是一味地让别人来关心自己。
看张麟乐在傻笑,阿西顿时严肃起来,正想继续发问,张麟乐摆手道:“没事了,只是觉得我最近好像一直在受伤中,这是去哪里?”
“总部派车来接你们回去了。”阿西答道。
张麟乐转头,看到李景行躺在旁边,手上还打着点滴,而徐栩也在他身边睡着了,即使这样,两人的手指还相互勾着。
“景行哥与徐哥没事吧?”张麟乐压低声音问道。
“没大事,需要养几天。”
张麟乐抬头,正准备继续询问,发现阿西全脸都是血麻子,惊得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你长水痘了?”
“不,就是之前太激动,造成毛细血管爆裂,医生说一周左右就消了。”阿西不好意思地瞥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