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病初愈的金溪更加沉默,更加投身于商会的事情,早出夜归。
五年过去了,对于商场上的事情,金溪已经可以得心应手的处理了。只是在金父看来,金溪却越来越像昔日的顾斐泠了。
时间久了,他也会怀疑会不会顾斐泠只是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家中也在催他成亲,已经在与他相看了,是扬州知府家的二小姐,听说很不错。
只是,他总是提不起兴趣。
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他不想娶,却也不抗拒,他的心已经空了,除了他,谁都是一样的。
不过,大婚之日,新娘却跟别人私奔了。
虽然这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但是金溪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
并且,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金母那边不敢再催他了。
江南的局面已经基本稳定,他想去与塞外的部落贸易。胡人的东西在这边可是稀罕货。
谁知行至一半,却捡了个人。
“顾斐泠。”金溪几乎不用一秒就认出了他,尽管他满身污泥混着干涸的血,狼狈不堪。
这个时候,金溪才发现顾斐泠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或许要比自己想的更重要一些。
顾斐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金溪,顾斐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在做梦。
顾斐泠很虚弱,虽有护卫舍命相救,但他还是中了2刀。
“你醒了。”金溪递了一杯茶给他,“还请摄政王将就一下,行路途中,比不得您的府邸。”
“多谢金公子。”顾斐泠接过,一饮而尽,失血让他很是口渴。往日里玫瑰花一般的嘴唇,如今很是苍白。只是他的语气还是熟悉的调侃:“金公子不好好的在江南呆着,来塞外做什么?”
“与胡人做贸易罢了。”金溪接过他喝过的茶杯,转身走了出来。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当年不辞而别的事情。
毕竟,知道了又能如何?
“金公子的商队要去何处?”顾斐泠跟着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宿。
“马上经过大月氏,摄…顾先生可自便。”金溪心中竟然意外的平静,他本以为再重逢,会是更加激烈的场面。
“怎么?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真是无情。”顾斐泠凑上来,反倒先指责起了金溪。
“顾先生自重。”金溪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趣。”顾斐泠挑了挑眉,忽然听见了什么,转身朗声说道:“看来不用等到大月氏了,来接我的人来了。”正说着,就从远处来了一队军人,见到顾斐泠急忙勒马,下马行了一个拜礼。
“金公子,就此别过。”顾斐泠回头,对着金溪说道。
“保重。”金溪张了张嘴,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只在腹中,到了要出口的时候反而都噎住了。只看着顾斐泠走向大漠深处,身影被风沙吞噬以后,金溪才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等到人影切实不见了,金溪才将一直缩在袖中的左手摊开,里面是一个香囊,淡蓝色的香囊,淡淡的有兰花的香气,是顾斐泠身上的味道。
“不好了,金公子,听说,大月氏…反了,抓了摄政王,正逼朝廷…”没一会,一个伙计慌乱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恩,生意看来是做不成了,那就回去吧。”金溪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很是疲倦,躺到床上,将头发散开,长长的头发铺满了床铺,只是鬓角处缺了一撮头发。他拿出香囊,放在枕边,兰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没一会他就睡了过去。
“金公子,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金溪迷迷糊糊的听见顾斐泠的声音。
“金公子,一别多年,你姿容不减当年啊。”金溪定了定神,艰难的睁开眼,看见坐在离自己十步远的顾斐泠。
“你为何要做这种事?”顾斐泠端着茶,走近,温柔的看着他,温和的问道。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日后可不要再做这种麻烦的事情了。”顾斐泠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像往日一样。
“不要走,留在我身边。”金溪抓住他的衣袖,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叫他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
“还得再过几年,只要那时候金公子不嫌弃身无长物的我…”顾斐泠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变得无趣了,看来,还是我想错了。只是,日后切不可再做这种事,与虎谋皮,你还太嫩。”
再醒来又是原来的营帐,伸手去摸,枕边的香囊还在,金溪怔怔的看着营帐的顶部。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顾斐泠会来塞外,才跟商队一起来的,大月氏叛乱也是他暗中扶持的。
有了钱,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不过,还是被他看穿了啊,金溪叹了一口气,而后又出神的想着几年之后…就算是几十年他也等的了。
于此相距不远的大月氏,顾斐泠身上披着的盔甲还染着血,他刚刚处理完残党。脱下甲胄,除去外衣,就有一个香囊从他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他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却是两股绾结缠绕在一起的头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顾斐泠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他轻轻的笑了起来,珍重的将它放回了香囊里。
五年后,皇帝亲政,摄政王顾斐泠谋反,诛。
江南,一间快十年无人居住的屋子里,住进了人。
是两个男人,都生的极好,叫附近没婚配的小姑娘们都动了心,都在到处打听着他们的消息。
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自那以后已经整整十年了,院里的桃树粗壮了许多,花开的也更多了,密密麻麻的粉色。他们坐在树下饮酒,聊着这十年来发生的事。
“当年知府家的小姐会逃婚,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金溪在酒至微醺时问道。
“不错。”顾斐泠说道,“不过她也却有相好之人,我不过是给她提供了机会。你选中大月氏不也一样么?”
什么都不必说,他们忽然的就心灵相通了,金溪将一直贴身保管的,有些旧了的香囊拿了出来,“如今,可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还不算物归原主,这样才算。”顾斐泠接过香囊,打开,从中倒出几片已经干枯了的桃花花瓣,又将其洒在了树下。
两人相视一笑,又不慌不忙的喝起酒来,从现在开始,他们终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的歌声,在唱着歌,细细听来,才发现是诗经里的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预收和作者收藏!
预收文:《不教盟主渡我心》武侠风
本文又名:《盟主和麻烦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以下为正经文案(误):
喻东来是个混蛋,还是个脑子不怎么好的混蛋,醉眼里只识得人面桃花,岂知这人,可不是个女子。
陆淇君是个天骄,还是个整个武林都公认的天骄,只是为寻家传的龙鳞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谁知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还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
喻东来:我无父无母,亲缘淡薄,日后你就做我儿子吧。
陆淇君:【拔剑
喻东来:哎哎哎,盟主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快把剑收起来!我是说叫盟主做我儿子的爸爸。
陆淇君:……
江湖浪子受X冷面盟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