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街心的皇撵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守卫发颤的双手。
齐铭渊端坐在撵内,右手拿着奏折左手还轻轻安抚躺在他身侧的孩子。孩子安静的睡着,丝毫不被外面的号角声影响。 粉刁玉琢的脸蛋,轻微的呼吸声一双婴儿肥的小手轻抓着大人的衣摆,一切安静而美好。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睁开眼爬起来。
“怎么,吵到了?”齐铭渊轻声询问。
“爹爹” 那孩子不理他,翻身爬至布帘处揭开帘布往外望。
齐铭渊手中的奏折一顿,随即去抱孩子。
“告诉父皇,是不是梦到爹爹了?”齐铭渊小心的问道。
孩子不理身边的人,只是喃喃的叫着爹爹。齐铭渊心急的的抱过孩
“告诉父皇,是不是梦到你爹爹了,他在干什么?说了什么没有?”齐铭渊耐心的问道。
“没有,我没梦到爹爹。”边说还边仰着脸往外望“我觉得爹爹就在这里,父皇,我能出去吗?我想去找爹爹”转过脸,期盼的望着外面。
齐铭渊没有叫队伍停下,也没有放元儿出去。毕竟寝宫玉瓶里的东西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钟离在哪里。
“元儿,爹爹没在这儿,他在、在寝宫。” 齐铭渊劝道,不是不能停下满足孩子的愿望,只是,离京快半年,京中事务繁忙,老臣们都在宫门口迎接,不能因为孩子的一时兴起就坏了今日行程,毕竟钟离是自己从崖下抱上来的,自己点的火,自己装的灰,连装骨灰的瓶子,都是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钟离在哪里,自己比谁都清除。
钟元从新趴在窗口,看着队伍继续前行,小手紧抓住帘布。
“哎哟你看到那个皇撵上的小孩了么,果然皇家的娃活像娃不比咱们农家,那长得精致得哦,像天上掉下的仙童似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可不是,要是我将来的孙子也长这样,老婆子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诶,你媳妇……”那两位老奶还在继续讨论孩子的话题,她们面前的卫离思绪早已跑远。一抹疑惑浮上心头
孩子?
“阿离,快坐坐,今天累了一天,你快歇歇”回到家,母亲便忙前忙后准备饭菜。
“娘,你别忙,我来。”卫离忙喊道。
“没事的,只是把饭菜热热,这不,都有些凉了。”母亲带着笑道。卫离接过母亲手里的饭菜大口的吃着,还不忘向母亲碗里夹菜。
母亲笑得越发慈祥“阿离,今天我见着周大娘家的姑娘了,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你要不要见见?”
“娘,儿子现在还不急,没想这些。”卫离忙打断
“怎么不急啊,你都二十三了,和你一块长大的虎子今年娃娃都生了”
“娘,儿子不想成亲。”卫离开门见山。
“好好,不提了不提了,主要是我今天见着皇撵里的娃娃了,心痒痒。”
“那是皇家的孩子,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养出来的。”卫离继续刨饭。
“唉,话虽这么说,可那孩子也实在太招人疼了,跟面粉团子揉成似的。”卫母自顾自的说道。
‘哎哟,这小公子长得,你看看这粉刁玉琢的模样,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这模样太招人疼了……’团子刚带回宫,李公公也这般说过。
“母亲,那孩子看起来多大?”
“嗯,大概有个四五岁吧。”
四五岁,若是团子没事,也该满五岁了。可怎么会,自己是亲眼所见的。
“唉,这人呐。以前得胜回来的都是钟将军,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么大阵仗呢,唉!说到钟将军,那么个英雄人物最后怎么就叛国了呢,你说他要什么没有,难道他想当皇帝不成?”卫母不解的道。
“他没有叛国”卫离突然说道。
“你又知道了?。”卫母笑问道。
“没,我只是觉得钟将军那样的人怎么会叛国呢。”卫离解释道。
……
“卫离,走快去后堂,张大人叫我们。”
才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杜宇在喊。
“第九个了,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敢在大街上虏人” 张大人手一下一下敲着案板幽幽的道。
“你们可擦出什么结果?”
下面一致沉默,这估计算是这两年遇到的大案了。路人走至路上,突然眼前一花,醒来便是第二日,中间这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受害人只当自己是被鬼魅所害,请了道士求了符挂在脖子上,几日后,见到脖子上同样挂着符的朋友,原来两人的遭遇便是相同,后来发现挂符的人多,这鬼抓人传得越来越厉害,衙门就开始调查原因,还成立一个调查组,专门调查此案而卫离,便是此组的组长。
“大人,犯人每次犯案时间皆是黄昏左右,选定的目标皆是在拥挤杂闹之处,可想这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十六人中,八对都是兄弟,且不是亲的,都是旁系”卫离如是说道。
“恩,继续调查,尽量早日抓住凶手,但切记动作要小,不要引起群众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