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问过阿娘花纹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她记得印有这花纹记号的那个小木匣子,是阿娘的宝贝,那片花纹所代表的东西,应该很重要才是。
“阿玘,你觉得呢?”似乎从早上起,阿玘就心事重重的,她在想些什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贺若玘眼帘微阖,白玉烟有些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她又对上白玉烟的视线:“烟儿想要做什么,我自然是全力支持。”
“想知道这枚玉佩主人的下落,我还可以教你一道追踪术,可以根据玉佩上残留的气息,找到玉佩的主人。”
“追踪术?”白玉烟来了兴趣:“我想学,阿玘快教我啊。”
她身体一动,两只手撑在贺若玘的膝盖头上,整个人都向贺若玘倾斜过来,睁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和渴求。
两人的距离极近,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贺若玘居高临下,似乎只要一低头,就能触碰到。
这一回,贺若玘没有忍耐住心中的痒痒,将头一低。
轻轻的,如同羽毛一样的触感落在白玉烟的唇上。
两人都没有闭眼,朦胧的烟眸对上清灵透彻的水目,也不知谁又从中看清了些什么。
白玉烟就这样保持着仰头又睁着眼的姿势许久,一直到贺若玘将她的双唇挪开了,才惊醒似的猛的后仰,指着贺若玘,一双眼睛猛眨,小口微张,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
贺若玘面上若无其事,还带着一丝丝疑惑。实际上,一双眼睛落在白玉烟微张的口中那若隐若现的小舌头上,心里很是遗憾。
好想尝尝那里面的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甜。
可惜为了不吓到这个小呆瓜,她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吧。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没有将舌头伸进去尝尝。
“烟儿,你怎么了?”贺若玘一脸无辜的盯着指着自己的手指头。
白玉烟心里波涛翻滚,闪过了许多念头,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抓住。
手指颤抖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玘,你亲我!”
“嗯?”
贺若玘听了,笑意一深,趁着白玉烟还在震惊,又倾身上前,飞快的在白玉烟还未合拢的嘴唇上又亲了一口。
直起身,就看到白玉烟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望着她的眼睛满是控诉,被她自己的手捂住的嘴巴呜呜呜的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你为什么又亲我!”
贺若玘看她这副小模样,心里简直痒痒的不行。
好想欺负她,想在她的全身上下都留下她的痕迹,让她在她手底下哭泣,让她的眼睛里泛起欲落不落的泪花,让她凑在她的耳边断断续续的叫出她的名字。
打住,再想下去,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贺若玘动了动身体,将原本平放的双腿交叠,眼里是几乎要将白玉烟淹没的深邃,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片无辜:“不是烟儿叫我亲的么?”
白玉烟一愣,眼睛往天上飘了飘,回想她先前说的,好像...她刚才的话,的确是有歧义啊。
白玉烟有些心虚,说话也没有底气:“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烟儿让我亲,我当然要听烟儿的呀。”贺若玘的眼里的黑沉被笑意隐藏:“我怎么忍心拒绝烟儿的请求呢?”
为了不让她继续纠结,贺若玘脸上新添了一丝愁意,略带哀婉的说:“难道烟儿是觉得讨厌,恶心,烟儿嫌弃我么?”
“不不不,”白玉烟赶紧坐直了,摆手:“我没有讨厌阿玘的意思啊,就是,就是有些奇怪。”
她知道,男子与女子的亲亲,是代表他们相爱,那她的阿玘的这个亲亲是什么意思?意外?亲昵?还是...情爱?
白玉烟搞不懂,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一次,贺若玘是有意借着这个看似无心的亲吻试探,不得不说,烟儿的反应让她很满意。
不论是习惯了两人的亲密接触,还是因为什么,烟儿没有皱眉,没有讨厌,除了疑惑之外,没有其他的反应,就证明她这段时间的潜移默化没有白费。
不过,这个小呆瓜还没有开窍啊,不得不说,稍微有一些遗憾。
“阿玘,”白玉烟并不是一个爱逃避的小乌龟,她心里不明白就要问,凑过来:“你不要糊弄我,告诉我,为什么亲我?”
“因为我喜欢烟儿啊。”因为我想要将你绑在身边,永远。
“喜欢我,就要亲我?”白玉烟又坐回去,咬着手指头冥思苦想。
看阿玘方才的反应,并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那就是没有戏弄她咯?可是,阿玘有什么心思就喜欢藏在心里,她脑子又笨,猜不到她心里都装的是什么,平时又都喜欢想些什么。
看样子,刚才的事情,阿玘又不愿意告诉她了。
那她应该怎么办?阿玘说喜欢她,她应该有什么反应么?
白玉烟冥思苦想,贺若玘想看她能想出个什么名堂来,没有打断,就这么坐着看她嘴里碎碎不停念。
过了一会儿,白玉烟忽地抬起头,笑眯了眼睛,对贺若玘招招手:“阿玘,你凑过来。”
贺若玘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想出什么来,凑过去:“怎么了?”
随后就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脸颊上。
这一回,愣住的变成了贺若玘。
白玉烟显然很乐意看到她这种难得愣神的模样:“虽然不知道阿玘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可是阿玘你教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嘿嘿,阿玘,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啊。”
贺若玘伸手,在被浅浅触碰的脸颊上碰了碰,一股不寻常的热力从这里扩散,很快便流遍了全身,弄得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她的烟儿啊,真是出人意料的可人,她怎么舍得放开?
察觉到贺若玘的眼神有些危险,白玉烟心里一跳,这个时候好像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那,现在天色有些晚了...”
遭了,阿玘的眼神怎么更危险了。
白玉烟赶紧将剩下的话说完:“阿玘还教不教我那个什么追踪术了啊?”
贺若玘眨眼掩饰住外漏的情绪:“教啊,只要烟儿想学。想来,以烟儿的聪慧,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能学会。”
白玉烟干笑两声。
...
这一场你教我学最终还是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倒不是白玉烟的学习能力有所下降,而是贺若玘的教学方法...嗯,太过亲力亲为。
白玉烟有些苦恼,其实像以前那样比划手诀她照着做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一点一点的捏着她的手作动作呢?
阿玘说追踪术比较难,并且使用起来有一定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招来一些不可估量的后遗症,所以才这样手把手的教导她。
不过,白玉烟却觉得,自己的能力被小看了,有些沮丧。明明她觉得并不难,只要阿玘比划两下她就能学会了呢。
贺若玘了解白玉烟的x_ing子,知道凡事不能做得太过火,这所谓手把手的教导也仅仅使用了一次,在白玉烟能够熟练的使用手决之后,便打住了。
反正该揩的油也已经揩够了,剩下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烟儿真正的开窍就是了。
贺若玘心里很明白,白玉烟对她说的那个喜欢,并不是她希望听到的那个喜欢。这个小呆瓜,恐怕女子之间也能互相喜欢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她与烟儿的路还很长,她有的是耐心等待她与烟儿开花结果。
她不急于得到一个结果,相反,她很享受这个静待花开的过程。
白玉烟学会了追踪术,便迫不及待的对这块玉佩使用,冥冥之中,有一个感觉,这枚玉佩的主人似乎相距她们不远,但正在向东缓慢的移动。
白玉烟将她的感受说给贺若玘听:“那个方向,似乎正是我们要去的那个方向?”
若这枚玉佩真的是凤平秋的所有物,贺若玘大概知道他会被带到哪里去。
贺若玘说:“若跟着秦山派的人走,或许会追不上。”
秦山派的人要回门派,又没有急事,自然不可能走得多块,白玉烟若是想要追上不断移动的玉佩主人,那就不可能跟他们一道。
白玉烟思考了一番:“明天我们看看秦山派的打算,再做决定吧。”小菲菲手上有两块寻仙令,若是不出意外,小菲菲和琴恒都会去参加寻仙大会,若是能够结伴,当然是一起为好。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其他参与者的情况,自然是认识又看得顺眼的人抱团为好。
“至于这玉佩的主人,似乎没什么生命危险,既然是一路的,我们也不必太急,照常就好。”
心里做了决定,白玉烟就不磨蹭了,“现在已经快天亮了,我们还来得及眯一会儿觉。”
贺若玘看她风风火火的,无奈摇头,走到烛台边上,轻轻吹灭了蜡烛。
...
第二天用过早饭,白玉烟便和贺若玘提着两包用来做掩护的包袱上了秦山派的客栈。
秦山派的人也已经收拾好了,他们租了三辆马车来,一辆马车坐三个人,再有三个人驾车,添上白玉烟两人刚刚好。
客套了几下,白玉烟两人就上了马车,燕菲菲这个伤员与她们挤在一起,由一位师兄为她们驾车。
马车往码头上赶,秦山派的山门还在武林盟的下游,走水路要快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