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费j_iao换基本没有什么花费,去了之后每个月还有一笔奖学金,出国前要出示的存款证明要求也非常低,白真自己的存款便够了。他直接签了协议决定了此事,老师便把相关资料给了他,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
捧着一叠资料出了办公室,白真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报备了明年要留学的事。乱七八糟的手续还挺繁琐,时间又有些紧,白真买了午饭回寝室匆匆吃了,就开始着手准备材料了。
白真每天忙着跑手续写作业上课,咸鱼生活没过上两天就结束了,内心十分崩溃。好在跑手续也就是烦了点,还不到需要r.ìr.ì打j-i血的程度。
然而徐方似乎比他忙多了。口译大赛之后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也就是偶尔发上几条消息联系一下。白真打算等下次见面告诉他留学的事。
徐方每天忙到几乎要住在所里,乌眼圈都熬出来了。朱飞羽安定下来之后来找过他两次,看他在忙也没多打扰,但是这几天改送汤了。大概是怕徐方拒绝,他每次也不亲自送,都是让前台转j_iao的。
朱飞羽的厨艺很好,他母亲是南方人,煲的一手好汤,朱飞羽也深得真传。他每天换着花样送汤,都是徐方喜欢喝的。所里已经流言四起,经常有人冲徐方挤眉弄眼。
前台又打内线过来,语带揶揄地让他拿爱心汤。徐方挂上电话,叹了口气。他给朱飞羽打过电话让他不要送了,可朱飞羽从来也不是会听他话的人。
朱飞羽用的都是一次x_ing餐具,外卖既视感极强。可托前台小姑娘大嘴巴的福,现在全所的人都知道每天有位帅哥在给徐方送爱心汤了。
今天是山药排骨汤,里面还多了个小纸盒。徐方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只狗头馒头。
“……”
徐方怕狗,小时候被咬过一次,打了一个星期狂犬疫苗,留下了不肯磨灭的心理y-in影。小时候害怕都写在脸上,看到狗能躲得八丈远,后来大了要面子,也就是不动声色地绕道走。但这不动声色最多也就瞒瞒外人,朝夕相处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王越看出他怕狗时好生嘲笑了他一番,到现在还时不时贱兮兮地发点狗表情给他。
而朱飞羽看出来后给他做了一盘狗头馒头。
“脱敏疗法,经常吃吃说不定就不怕了。”
这狗头馒头做得仍旧j.īng_致可爱,但徐方吃了几年也毫无成效。那时为了上学方便,他就在学校附近住。平常吃饭都在学校,因为也不需要请保姆,只需要定期来个钟点工料理下家务杂事。后来有了朱飞羽,他便抛弃了食堂,经常拉着朱飞羽回家自己做饭。当然,是朱飞羽做,他吃。
他们高中是所有名的私立学校,纨绔成群,但也有部分因成绩优异而特招进来的,朱飞羽便是其中之一。他父母经营着一家小面馆,家境算不上好。总不乏一些无聊之人喜欢搞些校园欺凌,他们学校虽然没有闹得非常过分的事件,可诸如言语攻击,恶意针对之类的小事件还是经常上演的。
朱飞羽这类家境不好的特招生在一众纨绔之间格格不入,而他x_ing子又清高,便更“脱颖而出”了。
那时徐方总觉得朱飞羽像一朵开在泥潭中的笔挺的花。
很快,王越也知道了爱心例汤的事。徐方也是无语,他们所里但凡美貌一点的女同事,都被王越勾搭过,因而眼线充足。
王越傍晚风风火火地杀到事务所,也没告诉徐方,自己蹲在前台坐等目标到来。
朱飞羽果不其然又来送汤了。他看到前台姑娘旁边还坐着个王越,愣了一下。
“有没有我的份啊?”王越招呼道,“怎么,都是老同学,这么差别对待的吗?”
朱飞羽笑了下,“那当然不一样。”
“嘿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这么大脸呢,还敢来找他。”
“这个你说了不算。”
王越噎了一下。朱飞羽似乎变了,他最要脸面,经不起鄙夷。若在以前,被这么戳脊梁,他大概会生闷气甚至拂袖而去,断不会这样仿佛毫不在乎一般。
“当初要走的是你,现在又莫名其妙跑回来,真当自己是白月光,别人还一直等着你回头光辉普照大地啊?告诉你,没有你他过得不要太好,现在的小男朋友可爱又听话,你赶紧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王越冷笑一声,“孙荣成那傻逼也是不要脸,爱撩闲找他去,我看你俩挺合适。”
朱飞羽脸色不太好看。前台小姑娘见势不好已经偷偷通知了徐方。王越刚刚声音不小,几个也在加班的同事听到动静,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暗中观察了。
徐方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小男朋友那句,他的x_ing向并不是秘密,但今天闹上这么一出,徐律师的狗血感情生活大概要成为所里大半年的谈资了。徐方烦得不行,商标案的进展并不顺利,一个朱飞羽已经够让他烦心的了,现在王越又来添乱,徐方简直想给他两巴掌。
见到徐方出来了,前台小姑娘悄声溜进了办公室,和办公室里的同事一起竖起耳朵关注外面的形势。
朱飞羽的脸色缓了缓,“他刚刚说,你……男朋友……”
徐方沉默了一下颔首应道,“嗯。”
朱飞羽围着条红色围巾,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只是这会儿脸色似乎过白了点。他沉默了一阵,还是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趁热喝。”
徐方没接,“飞羽……”
“明天就没了。”朱飞羽打断道,“这个不想喝就扔掉好了。”
徐方接过袋子,碰到了朱飞羽的手,被凉了一下。朱飞羽总是手脚冰凉,冬天哪怕在室内待了几小时,手也依旧冷的要命。
王越看徐方脸色也不好看,站在一边没吭声。沉默了一阵,朱飞羽忽然笑了,他不笑时带着点高岭之花不可攀的冰清玉洁的味道,笑起来则马上拨云见r.ì了。他从前总是不苟言笑,熟稔之后才会剥下一点那冷酷的外壳。徐方记得最开始他只是看不惯不平事,帮朱飞羽出过几次头。第一次看到朱飞羽笑的时候徐方愣了。那之后他渐渐发觉自己的x_ing向原来与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