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赞同地点头:“八大古上神的神位不可空缺太多,是该填补一下了。”
鹿沩满不在乎:“随便吧,小灭灭,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来找你玩呀!”
她的废话被毁灭自动忽略,毁灭对千如招了招手:“过来。”
千如不像千烈那样孤僻,不爱与人交谈。相反,她一直是玉良带着,颇有几分玉良的圆滑。
她走到毁灭面前,大大方方地行了个礼:“师祖。”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很有一番气度,看得毁灭很满意。
千如又对婳妖行了一礼:“师尊。”
婳妖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徒弟。
“审判之神的位置,你可当得。”毁灭扫视了底下众人一眼,他们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有惊讶,有怀疑,唯独没有反对之色。
千如低着头,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既如此,审判神位的劫数你便去历一历吧。”毁灭大手一挥,审判神位让千如坐上去,已成定局。
千如领命退下,御剑前往审判神殿。她早就得到了审判神位的认可,如今也不过只是走个形式。
岁夜看着她的背影,颇有几分感慨。
神界的后起之秀,当真是了不得。
“还有便是,创世神位已经认可了命运之神封召长明悯生使的位置,就由长明来决定。”毁灭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命运之神的神位要空出来了,明日将小辈们送去命运神殿接受神位的考验。”
岁夜心想:“我家徒弟有机会啊!”
毁灭说完这些话,似乎是累了,优哉游哉地溜了。
鹿沩见她溜了,自己也光明正大地跟着毁灭跑了。
长明便坐上了毁灭的位置,现在的她,已经担得起一句“创世大人”的称呼。
“悯生使之位,由遗神阁副使封召姜晔来担任。”长明道。
岁夜转过头去看姜晔,后者脸上未露喜色,颇有些宠辱不惊,他行礼道:“遵命。”
岁夜心想:“我媳妇儿真木奉!”
如此一来,遗神阁副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遗神阁的神官都是由毁灭之神任命的,岁夜觉得这位置看来非星妙莫属了。
他跟着姜晔走出遗神阁,却不小心看见走在前面的白寻将手搭在千烈的腰上,顿觉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地东西。
“走吧姜晔,我们去南岭看看。”岁夜推着姜晔就走。
神界东南西北四岭的地域几乎连成一片,唯有南岭和西岭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缺口”,那是无尽海与四岭接壤的地方,无尽海的那一边,便是火域。
火域的罪人们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由一个人领头,极有规则地进攻南岭,仿佛已经排练过成千上万遍的熟练。
南岭王城相对西岭来说更靠近无尽海,这也是火域的罪人们先进攻南岭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是,火域的荒凉和孤寂,都是南岭十尾金凤一族的火焰烧出来的。
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了。
对付火域那帮不知被关了多少年的疯子,普通神兵是不敢指望了,只得这些身居高位的神祇们上。
南岭在四岭中一直秉承“避世”的原则,当年与墨拜了长明为师差点没被逐出家门。南岭的规矩甚严,几乎有些墨守成规的意味。
这次火域□□,南岭的避世原则也有了松动,至少会主动向遗神阁寻求帮助了。
岁夜和姜晔似乎永远是最慢的,至少珏央和与墨总是在他们前面。
姜昼也来了,古樱则被自家师尊契约之神抓去训话了。
“不会就咱们几个人吧?”岁夜无不担忧地问。
姜昼:“不会,还有南岭帝君少君呢,北岭那边珏央来了,他父上也要来。东岭抽不开人手,雪域那边说是他们的王会来。”
“东岭怎么了?”岁夜不由得问了一句。
“在找人呢。”珏央的目光深深的,语气中似乎带上了点讽刺:“忍玳当年历劫回来带了个儿子,跟凡人生的,叫傅有顾。白寻陛下一直不肯承认这孩子,丢在东岭就没管,现在在找他,以威胁忍玳。”
岁夜有些不理解:“这傅......傅什么来着的孩子好歹是白寻陛下的外孙吧,拿自己外孙威胁自己女儿?”
珏央:“是傅有顾。白寻陛下一直是个手段强硬的人,从不讲儿女私情。从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东岭圣龙族男子的特x_ing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姜晔和姜昼。
姜晔到没多大反应,姜昼却不乐意了:“棠玉你什么意思?”
珏央赏了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谁当年逛北岭畔香楼被三师姐逮了个正着。”
姜晔终于有了反应:“畔香楼是什么地方?”
珏央美人便也赏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那地方好得很,想当年跟着四师兄一块去的,还有小夜呢,对吧?”
姜晔面带疑惑地看向岁夜,后者一个箭步扑倒珏央身上捂住他的嘴:“就你话多!”
姜晔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没吭声。
成功挑事儿的珏央满意了,抱着手在一边看风景。
南岭王宫内的风景是真没得说,也不知道当年建这座王宫的帝君这么想的,直接建在了崖壁上。
崖壁千刃高,足有万丈长,南岭的王宫就建在这被称为等松崖的地方。
从崖壁长廊这里看出去,云雾缭绕,山间松的翠绿若隐若现,时不时还有飞鸟经过。
不多时,古樱也来了,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没事吧三师姐?”岁夜问。
古樱摆摆手:“没事,让我缓缓。”
岁夜注意到,姜昼的目光一直未在古樱身上停留,他有些奇怪。
扶妆不是已经给他们找回去了吗?怎么还没和好?
奇怪归奇怪,岁夜可没有闲到去问。
在婳妖也来了之后,南岭帝君北宴琅才姗姗来迟。
南岭帝君是四岭中唯一的女帝君,也是神界诞生以来唯一的女帝君。
北宴琅在南岭积威甚重,少有人能在南岭违逆她。这次不得已向遗神阁求助,北宴琅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悦。
尤其是自家儿子现在的地位还在她之上。
“欲望大人,正使大人,副使大人。”北宴琅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行礼。
好在他们也不计较这些,岁夜则是微微弯腰:“南帝陛下。”
“夜王君有礼。”这次连头都不点了。
岁夜是知道这位南帝陛下的脾气的,能在上一任南岭帝君的十八个子女中脱颖而出,坐上帝君之位的女人,再怎么说都有些傲气。
岁夜心想:“可惜啊,碰上了我家七师兄。”
果然,珏央看见北宴琅这个态度,也不管她是不是与墨亲生母亲,瞬间就不乐意了:“南帝陛下这个态度,让本使不得不怀疑南岭的诚心。”
瞧瞧,遗神阁副使的架子都端起来了。岁夜心想,有好戏看了。
北宴琅额角抽了抽:“南岭自是诚心诚意请诸位帮忙。”
珏央还想说什么,被与墨眼神制止,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做声了。
“母上,新任审判之神与死亡之神明日便来。”即使当年差点被逐出家门,与墨还是认这个母亲。
听到他这个称呼,北宴琅的脸色渐缓:“既如此,委屈诸位在南岭王宫将就一夜。”
“谢南帝陛下好意。”岁夜余光瞥见珏央的嘴唇微动,连忙抢过话头。
果然,珏央凉凉地看了岁夜一眼,看得岁夜浑身发毛。
这也不能怪珏央,当年与墨被他母上打得就剩半口气丢出南岭的时候,是珏央把他捡回去的。
据当年大师兄所说,与墨那时候的惨样谁看了都不忍心。可他母上还真就这么心硬把他丢出南岭不管不顾。
珏央从小没爹妈疼,是堂姐婵央带大的,最看不得别人家的父母打孩子。
那时候开始,珏央就打心眼里讨厌北宴琅。
夜间,岁夜偷偷溜出房门,坐在南岭王宫最高的房顶上看月亮。
不一会儿,婳妖也来了。
“六师姐还记得我们的暗号啊?”岁夜笑道。
婳妖在他旁边坐下,手里拿着一个小纸人:“你画的啊,最高的地方。”
岁夜拿过小纸人,看到上面画的一座小山笑了笑:“六师姐真聪明。”一簇指尖火窜起,将小纸人烧成灰烬。
“别夸我,你就嘴甜,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婳妖笑了笑,神色突然有些落寞:“小夜,你找到知鬼了,对不对。”
岁夜笑容僵了僵,若无其事地道:“他不是大师兄,他是我徒弟。”
婳妖失笑,这小子还是这样嘴硬。
“珏央都告诉我了,你瞒不住的。”婳妖伸手揉了揉岁夜的头。
岁夜心道:“稷离珏央你个叛徒!”
脸上却毫无破绽:“六师姐,你比我更清楚,他不是大师兄。”
婳妖:“我知道。”
“那你还来问我?”岁夜疑惑,六师姐绝不是什么逮着就不放的人,这种人只有珏央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