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米噎了一下,觉得这话虽然说得粗俗,却很在理,倒也忘了哭泣。
祁崎撩了下西装下摆站起身,经过时用档案袋拍拍吉米的脑袋:“有那心思哭,不如给我想想以后怎么管人。”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写字楼中属于维纳公司的那四层依旧灯火通明。
祁崎回到总裁办时看到露西,问:“胡涂呢?”
露西忙得脚不沾灰,四处看看后没找到,说:“打个电话吧。”
祁崎走到胡涂办公桌前,看到他的行李都还在,于是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接通时桌子上传来震动,祁崎低头翻了翻,在一叠文稿下发现了对方的手机。
手机留在办公室,应该只是暂时出去一趟。
正想挂电话,胡涂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吸引了他的注意。
祁崎拿起手机,眯了眯眼,看清楚后冷笑一声:“茶水间炮王?嗯?”
祁总表示,这个锅他不背,这个身份他无法坐实。
章扬协调好各部门的工作后松了口气,他在落地窗前忙里偷闲站了会,外面是暗沉沉的街景,玻璃窗上倒映出办公室里的人来人往。转头看向小型会议室的方向,透过虚掩的门看到里面的人。
林尧显然是等困了,拼了四张椅子正侧躺着睡觉。
章扬走进会议室轻轻关上门,在椅子前蹲下后提了提盖在他身上的西装。盯着林尧恬静的睡颜,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跟这么好的人在一起了。
章扬有过一段初恋,十七八岁高中那会看中村口的翠花,翠花又白又美,一点都不像农村姑娘,腼腆的少年心怀喜欢却不敢靠近,只趁每天上学经过时偷偷放个j-i蛋在女孩的窗边。春去秋来,章扬从家里运出去四百多个蛋,但直到前往外地读大学他都没将喜欢说出口。
这段懵懂的初恋无疾而终,仅在章扬心底留下淡淡的遗憾,那遗憾就像掉落在丝绸上的烟灰,弹一弹其实就没了。长大后变得务实的他偶尔会想,可惜了那四百多个蛋,如果当时送的是野花多好,零成本。
正在回忆往昔,林尧突然动了下,随即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章扬时表情还很迷糊,缓了半晌才从椅子上坐起来。
额角眼尾被皮椅压出些红印,他声音沙哑地说:“渴。”
章扬在饮水机前接了水递给他,说:“在这里睡不舒服,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林尧“咕嘟咕嘟”喝下一杯水,放下杯子时嘴唇被水珠浸得润泽,人看起来也精神不少。
他拉了拉滑落的西装,问:“送我回去后你还回来吗?”
章扬说:“还有些事没处理。”
林尧执意要留下,说:“那等你忙完。”
章扬心中一暖,居高临下看他,捏住他的脸左右看看,假装不耐地说:“好瓜的婆娘。”
林尧向前楼住他的腰,精致的下巴搁在他的腰带扣上,仰着脸问:“‘瓜’是什么意思?”
章扬忍住笑,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他撒谎说:“夸你聪明。”
林尧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你比我还瓜,你最瓜。”
章扬:“……”
即使知道林尧在夸他,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送我回去后能直接睡我家吗?”林尧期待地看着他。
章扬摸了摸他的脑袋敷衍地点头:“总不能让你白等。”
林尧继续打蛇上棍:“到我家后能和我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吗?”
章扬叹气,他敢打赌,如果把林尧脑子里的黄色内容给抽掉,这人就没脑子了。
“我拒绝,你就这么饥渴?你……”
本想问他多久没过x_ing生活,但又觉得尴尬。
他改口问:“你单身多久了?”
林尧眨着眼看他:“我母胎solo。”
章扬:“……”
林尧逼问:“惊不惊喜?”
章扬翘起嘴角。
继续逼问:“意不意外!”
章扬没有办法,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只说:“你怎样都好。”
看着林尧红透的脸颊,他又觉得自己虚伪,其实是相当惊喜和意外了。
祁崎手上拿着胡涂的手机四处找人,最后在茶水间看到那个单薄却挺拔的身影。
胡涂面前摆一个托盘,上面放七八个杯子,红的黄的粉的,大小各异参差不齐。他背对门口在料理台前忙碌,满室飘散出咖啡香。
祁崎进去后把手机扔到台上,发出的声响让胡涂吓了一跳,几滴咖啡泼贱到手上。
“祁总……”
转过头看见来人,他低低唤了一声,拿起抹布拭去溅出来的咖啡液。
余光瞥见台子上的手机,西瓜红的手机壳,有点眼熟。
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的人扯住他的手臂将他翻转过来,胡涂惊呼一声:“哎?等等等等!”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托住臀架上了料理台,祁崎强势地靠近他,不爽道:“噔什么噔!你当自己因特尔处理器吗?”
胡涂:“……”
胡涂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还拿着搅拌木奉。
他苦逼着一张脸,多想问一句又抽什么风!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帮同事泡咖啡,祁三岁就一副来势汹汹要干仗的架势,这人就是颗不□□!一座活火山!做他的助理还得时刻准备着。胡涂吸了吸鼻子,不禁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
祁崎直视胡涂,又向前靠近一点,满意地看到他瞬间睁大眼睛,像森林里受惊的鹿。男人瞬间起了坏心思,偏过头作势要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