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环住他脖颈的手臂先前还带着丝丝凉意,浸透皮肤,但现在紧挨在一起的肌肤却是火热的,叫他忍不住想要跟眼前之人抵死缠绵。
但是不成。
毕竟……看谢公子的姿势,无疑也是下面那个。
到时候那场面就尴尬了。
“不,我们不能这样!”残存的理智叫顾言之下意识地将怀中人向外一推,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叫他给推开了。
肩颈上的压力徒然消失,就连谢云融投s_h_è 在他身上的y-in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顾言之只看见了一双漆黑到深不见底的眼眸。
然后他被人用一双手从温泉池子里面提了出来。
那双手的力气很足,那人的武功很高,顾言之被带着跃上了空中,跃过竹墙,飞速地在竹林见穿梭。
冷风吹过带着彻骨的寒意,叫顾言之的神智有了短暂的清明。
秦惊风正架着他的胳膊,向着远离谢云融的方向飞去。
顾言之受不了了,他抬起一条胳膊搭在了谢云融的脖子上,滚烫的手心儿贴着他的面庞,咬牙道:“我不行了。”
言罢,他一扭头,将自己炽热的唇贴上了秦惊风的。
“!!!”一口真气提不上来,秦惊风直直从空中坠了下来。
幸亏他手快,及时握住了一根竹子的竹身借力滑到了地面上,要不然以方才那样的高度,两人非摔出个好歹不可。
但饶是这样,临落地的时候因为顾言之上身未着片褛又身体s-hi滑的缘故,秦惊风还是手滑了一下,险些将人从自己怀里给甩出去。
顾言之精神迷离已经做不出任何应急措施,秦惊风无法,只得抱着他,二人双双跌倒在满是竹叶的土地上。
苍翠挺拔的斑竹遮天蔽日,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引得许多竹叶纷纷脱离竹竿,漫天遍野的簌簌落下。
秦惊风平躺在地,眼中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稍愣片刻,他将趴在自己身上不住呢喃磨蹭的人掀开,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跃了起来。
随后他将樊流苏掼在身后的竹身上,去看他的眼睛。
顾言之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手按着胸膛,那只手的温度偏低,按在他胸脯上很舒服。可也是那只作恶的手将他的后背强制贴在细瘦的竹身上,他挣扎不得,又觉得很不舒服。
自从不怎么能够感觉得到疼痛后,他便很少有过难受的时候。
这次却是个例外。
那簇燃不尽的火苗在他的身上不断游走,发泄不出的欲望叫人难耐饥渴。
顾言之从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一把抓住秦惊风的衣襟:“帮我。”
“什么?”秦惊风眸色更暗,削薄的唇抿着,酷似刀锋般锋利:“你说什么?”
顾言之狠狠道:“我说帮我!”
秦惊风按着他的手越发用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言之一把扯开了自己腰上的束缚:“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胸膛起伏着,四肢无力,只能软趴趴地靠在竹子上,四仰八叉,混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形象。因为情动,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变得发烫发红了起来,神采奕奕的双眼半睁半闭,俨然变成了一双水眸,眼角带着的桃色将他本来硬朗的容颜活生生添上了几分妩.媚之色。
秦惊风只直勾勾盯着他看,并没有任何动作。
顾言之忍不了,秦惊风不理他,他也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他自己无论怎么弄都觉得不带劲儿,身上的那股火顺道烧进了心里,顾言之在心里骂骂咧咧道:“小兔崽子该不会是害怕被他爹发现责罚吧?”
“偷看我的时候怎么胆儿那么大?”
“原来是个怂货!”
“虚伪!变态!胆小鬼!”
秦惊风挑起眉头,将对方嘤/咛的数落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你知道我在看你?”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粗重了许多。
“什……么?”顾言之意识早就出离了,冷不丁听见青年的声音,还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
秦惊风俯身将灼热的气体喷在顾言之的耳朵上,声音沙哑,一字一顿,分外认真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那你喜欢我吗?
一声声催问,可惜等了一阵,却没有换得答复,有的只是对方无意识的呢喃和呻/吟声。
秦惊风垂眸,按住了顾言之正丰衣足食的手,又抬手扬起对方的下颌,逼迫他与自己对视,道:“你再不回答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只能喜欢我一个。”
“唔!”顾言之更加难耐地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觉出有低于自己体温的物体靠近,就下意识地亲近那股冷源,即便听得见,也反应不出他在说什么。
他靠近了秦惊风的怀里。
然后竹林深处,秦惊风抱住了他。
顾言之再醒来的时候,日月已然交替。
明朗的月亮高高悬挂于天际,杳杳月光笼罩着他遍布痕迹的身体。
一瞬间便从地上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衣物滑落,顾言之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是酸的,身体又重又疲惫,虽然不怎么痛,坐起来后却因体力不支又重新向后倒去。
只是并没有发生身体撞击地面的事,就在他的头即将接触大地的时候,一只手垫在了他头下方,接住了他。
身上又多了件披风,紧接着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我昏了多长时间?”一开口,顾言之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不久,半个时辰。”
“……”发泄过后、解了毒的顾言之意识便清明了许多,所以后面秦惊风是如何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他倒是印象深刻。
看现在的天色太阳至少落山几个时辰了,从下午一直折腾到晚上,直至他昏迷……其实他是不是该问他们做了多长时间?
秦惊风抱着他向前掠去,顾言之奇道:“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
青年一言不发,顾言之不由在心里感慨:“到底还是年轻人啊,折腾了那么久竟然也不见累,还能抱着他飞这么久。”
然后不多时,他们便落了地。
顾言之听见一阵泉水流淌、叮当作响的声音。
一扭头便看见了一处雾气弥散、水波荡漾的温泉。
他们现在已然置身于南山深处,四周除了竹子外还有松树一类高大的树木。
这处温泉应该尚未被人发现使用过,占地不大,却足够容纳两个人。
顾言之身上的披风被掀开,衣物被除去,便被青年放进了温水之中。
“水应该不烫,我之前试过了。”青年说。
夜晚的山上很冷,但被温水环绕包裹着,顾言之体会不到丝毫寒意。身体被温润的泉水一浸,骨骼肌r_ou_都舒展了开来,似乎也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顾言之在洗澡,秦惊风就盘膝坐在一旁看他洗,就算轮到私/密部位的时候也依旧那直勾勾地看着。
倒比他想象中的要沉稳了一些。
顾言之一边洗澡一边暗戳戳地查看大宝鉴的进度,发现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进度条竟然丝毫未动,还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四分之一的进度上,没一点儿长进。
他不由觉得有点丧气,难道自己选错人了?目标其实还是谢云融,而不是秦惊风?
小崽子那么喜欢偷窥自己,现在吃干抹净了进度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他不是任务目标外,顾言之疲惫的大脑已经想不到其他可能。
虽然刚才的过程其实还挺爽的——顾言之从来都是个及时行乐的人,但那一时的欢愉仍然无法抵消他对自己选错人的失望及失落。
这样丧气地一想,他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更加没有力气了。
堪堪将身体洗刷干净,他光溜溜地站了起来。
秦惊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宽大的浴巾,在他出水的一瞬间便给他围上了。
顾言之没矫情,擦干身上的水,捡起地上同样不知道小崽子从哪儿弄来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
他问:“谢云融呢?”
秦惊风面色一暗,抬手握住了他两条胳膊,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恨声道:“你就那么想他?”
顾言之心灰意冷的毛病又犯了,厌世的情绪一上来,只觉得很累便想逃避这一切,他懒得跟他计较,无力道:“你又在抽什么疯?”
秦惊风冷冷一笑,“你很不乐意我把你带走了,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是吧?”
“你很后悔跟你睡了的人是我是吧?”
他难得有表情变化如此之大的时候,看起来终于有点儿孩子气的样子了。
顾言之觉得他这就是有点儿无理取闹了,自己跟谢云融,怎么可能?
这种时候他本应该拍拍青年的肩膀,叫他不要那么钻牛角尖。但奈何双手都被人紧紧握住,顾言之也只得开口道:“你别多想,你先松开我。”
秦惊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两手更加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顾言之受不了他这样专注的目光,每当被青年这样看着就发不起火儿来。
他忍不住想,小崽子虽然活儿不好,但是器大啊!而且年轻有的是力气,又肯埋头苦干,倒是个可以重点培养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