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汪东城很清楚唐禹哲的很早就有的腰伤现在也没有完全根除,而威压绑在演员身上的主要部位就是腰的上下,很容易会伤到腰部。
唐禹哲只是随意地摇摇头:“还没那么脆弱好吗?我的腰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说啦”
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衣领子里面都有安放隐形的对讲机,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和崖壁顶端的工作人员进行沟通。
“那如果有问题你一定要说。”汪东城似乎是被唐禹哲的说话劝的放下了点心,他也转过头对副导演说道:“我也没问题。”
易林明显地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当然也没问题啦。”
副导演显然对三人的坦然十分满意,笑着对三人嘱咐了几句,便回去进行工作的准备与开始。
他们三人被缓慢地垂钓下去,在接近古棺的位置停了下来。随着他们三人吊下去的,自然还有摄影师和灯光师。
许骅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我再说一遍,这些木桩和古棺都是重点保护的文化遗产,我们能够使用场地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一会就算是需要踩到木桩的桥段,你们都只能虚踩。”
这里的木桩都是经过许多年风雨的侵蚀,早就脆弱不堪,若是真的将一个人的重量完全放上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但必然会对这种文化遗产产生损害。
——即便许骅无所谓钱财,损伤了之后需要负责的责任以及赔款也不是他想承担的。
所以这位导演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个注意点。
由于高空之中作业的困难,许骅并没有等三人的肯定回答,便继续同其他工作人员进行工作方面的智慧。
唐禹哲被吊在离古棺所在位置极近的地方,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低下所有的风景。
入目所及的景色同之前站在悬崖顶部或者站在河岸边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即便是一样居高临下的角度,当身处没有半空中直接临于水上看着低下的风景时,所带来的冲击感自然是前所未有的。
这样的刺激感对于已经习惯了演员生涯的唐禹哲和汪东城而言,自然没有什么真正值得害怕的,反而是让这两个男人对此感到新鲜。
而第一次拍戏的易林显然没有习惯演员对各种拍摄场地以及场景的要求,虽然下来之前满脸的坦然与随意,但悬挂在空中的易林明显的有些脸色发白。
他们选定了一下一会开始的位置,确定了所有开始之前的步骤和开始之后的程度,便再次吊了上去。
刚落地,易林就捂着胸口喘着气。
“易林,你还好吧?”唐禹哲见状,十分贴心地询问这位师弟。
易林摇摇头,脸上已然恢复了点血色,“没事,我就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现在好多了。”
唐禹哲点点头,方才放心地转过头看向汪东城。
汪东城这方面自然是没问题的,唐禹哲也没有多加担心。
只是他不担心,对方却没有如他一般放下心来。
“阿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都说了没事,才吊这么点时间,腰也什么感觉都没有,你放心吧。”虽然对汪东城这般不停地嘱咐与关心有些无奈,但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却对对方的举动十分开心。
——这种不停的关心,向来是这十年来始终让唐禹哲无法放弃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在艰苦的情况,再忙碌的时候,汪东城总是没有任何忘记地嘱咐着他,关心着他。
第33章 Chapter 33
Chapter 33
最后一个黑衣武者坠入水中。
水面早已浮现出些许血色,死去的黑衣武者漂浮在水面上,血水从他们的身上流出,与溪水融为一体。
小舟仍旧飘d_àng在古棺之下的水面,赵清歌孤身一人站在小舟之上,一脸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身背剑鞘、手持长剑的少年侠客与身着黄衣、手中执扇的风流公子一派从容地站在古棺旁杂乱的木桩之上。鲜血从少年侠客的长剑滑落,直直地滴落到溪水当中,d_àng起微弱的涟漪。
“黄泉阁的人。”赵仇没有收起长剑,反倒是将手中的剑紧握,蓄势待发。
同样立于木桩之上的黄衣公子手中一挥,本是武器的折扇打开,扇动阵阵清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是对宝藏有兴趣,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们来之前带走古棺。”
赵仇摇摇头,“黄泉阁对宝藏没有兴趣。若是有兴趣,早在二十年前他们拿到图的时候就开始行动了,又何必等到我们前些时候去抢夺羊皮卷。”
“那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钱尹言不解。
“黄泉阁是个奇怪的组织,委托他们杀人根本不能仅仅只靠钱财,往往需要一些稀世奇珍亦或是一些鲜为人知的情报,他们从来只杀人,不涉江湖,不争名利。但是他们的原则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只会杀两种人,一种是被委托的目标对象,一种就是冒犯了他们的人。”
“而我们明目张胆地闯入天险峡,夺走了他们的图。”钱尹言接话道。
赵仇点点头,随即低头对仍旧站在小舟之上的赵清歌说道:“小妹,我们先在上面探查一下,你站在下面等我们。”
“好。”赵清歌喊道。
闻言,赵仇不再多说,右手伸入怀中,欲要自怀中拿出羊皮卷。
他兀地听了下来。
“怎么了?”钱尹言看着脸色忽然凝重的赵仇,有些疑惑地问道。
“刚才那些杀手,虽然难对付,但并不能够威胁到我们。黄泉阁既然要杀了我们,决计不可能只派这一群送死的杀手前来,恐怕刚才那些人——”
“只是开胃小菜。”
自上空而来的声音打断了赵仇的解释,语气里满是随意与傲慢,还有些显而易见的轻蔑。
同方才的杀手一般身着黑衣的武者自悬崖上空轻轻飘落,稳稳地站立在了两人前方不远处的木桩之上。他的手中,握着唯有黄泉阁的头号杀手方才能够使用的长蛇剑。
赵仇眯了眯眼睛,“好久不见。我没想到——黄泉阁居然连你都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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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把他们都拉上去休息一下。”许骅站在悬崖的对岸,对着对讲机指挥道。
梁湘早已拍摄完之前拍摄得到他的镜头,站在崖壁下的河岸上正在喝水。赵清歌今天的拍摄戏份已经没有了,梁湘休息一会就可以收工了。
但今天还差几个赵仇和李乾的镜头没有拍完。
三人被绳索拉了回来,降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间,易林连身上绑着的绳索都来不及脱下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虽然唐禹哲和汪东城并没有如此疲惫,但他们的脸上也早已被汗水浸s-hi,一滴滴的汗水从脸颊旁滑落,滴在衣襟之上。
“阿阮,你还好吧。”汪东城结果助理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擦了几下,随即看向唐禹哲的腰部。
看到汪东城的目光所在,唐禹哲自然明白对方问的是什么,“现在除了有点酸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是正常人在吊了那么久的威压之后也同样会有些酸涩,更何况是受过腰伤的他。
看到汪东城瞬间皱起的眉头,他赶忙继续说道:“反正就几个镜头了,拍完就回去休息了,没什么大事。”
“好吧。”闻言,汪东城也没有多说什么。——演艺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基本的演员原则还是有的。即便很累,但是负责任地拍完最后几个镜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易林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便跟着助理进了保姆车去休息了。汪东城和唐禹哲也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许骅那边方才告知开始拍摄。
许骅此时此刻坐在崖壁对面的河岸上,他抬着头看着被缓缓垂吊下来的汪东城和唐禹哲。此刻正是炎热的夏季,即便此地青山绿水凉风习习,仍旧无法阻挡夏r.ì的气温。许骅此时此刻已然被汗水浸s-hi了后背,汗水密集地分布在他的脖颈之上,可这位导演却还是一脸的淡然。
机器此刻已经完美地将唐禹哲和汪东城放在了相隔不太远却也不近的两个木桩上,也就是之前的站位。——这个距离,唐禹哲和汪东城即便是举起手也无法触碰到对方。
这一次吊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个,这几个镜头拍的是自下而上以及自上而下的视角,并不需要同等视角的拍摄。连灯光师都没有下去。这样的视角,根本不需要灯光师。
许骅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对着嘴说道:“好了看你们也准备好了,那么——”
“许导!”
许骅的话倏地被被打断了。
是他的助理。
助理手中拿着电话,脸色有些略微的不安,不待许骅开口,他便急忙说道:“刚才道具师打电话过来,说是值钱绑在易林身上的绳子有问题,他们刚才进行一般的检查程序的时候发现两条绳子差一些就要断了。他们现在不知道禹哲和大东身上的绳子有没有问题,问你需不需要现在先暂停拍摄,让他们先上去检查一下绳索。”
许骅瞬间皱起了眉头。
“道具和这种仪器都是使用之前经过安全检查的怎么会这样?这种安全问题快点把他们拉上来啊还问我干什么!”许骅抬头看了看有些疑惑不知状况地站在木桩之上的唐禹哲和汪东城——他们身上只有放着和许骅的对讲机——许骅立刻继续对着对讲机快速地讲到:“禹哲大东绑在你们身上的绳子也许有问题,现在马上把你们两个拉上去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