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在这空灵绕梁的余音中,雷阙以烈火烹油之势让李望舒几欲昏厥,两人尽情释放,沉沦在这情海之中,跌宕起伏。
第 49 章
绚烂的阳光透过亭中的缝隙轻抚着靠在美人榻上小憩的李望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辉,亭外的雷阙被这份恬静吸引,静静地看得出神,无法呼吸,只觉时光静好岁月如梭。雷阙悄悄地走进亭中,轻轻地在爱人额上落下一吻,静静地欣赏着如画美眷。
“来了多久了?”半晌过后李望舒半眯着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眸中朦朦胧胧倒映着清澈俊朗的脸。
雷阙上前一步将人抱起靠在自己的肩头,亲了亲爱人的发顶,伸手给爱人按摩着腰间:“若是累了,就再多睡会儿。”
雷阙自知大婚以来他不知魇足地日日索求无度,早就让李望舒苦不堪言,昨夜到最后甚至还逼地爱人流下了晶莹的泪珠。今日两人本是约了几个相交好友去墨园赏花,雷阙心疼李望舒便寻了借口独自赴约,好让爱人能好好休息一番。
“不睡了,待会儿要给金辽可汗送行,再睡怕是真要误了时辰了。”被雷阙用灌入内力的掌心揉了好一会儿,腰间的酸疼渐渐地得到了缓解,李望舒整个人暖洋洋的极舒服,轻轻嘤咛着调整了下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大婚五日以来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三日回门李望舒和雷阙便极少出门。观礼之后各国使节纷纷回国,如今康城之中只剩下大燕,金辽和肃慎三国使臣。而耶律保良一行今日也要离京了,有着雷诺这层关系,夫夫两自是要亲自送行的。
“娘要走了,娘不在诺儿身边,诺儿要照顾好自己,娘亲手给诺儿缝制了不少的冬衣,天冷了诺儿要记得添衣,天热了诺儿也要记得减衣……”蝶舞拿出丝帕抹着泪拉着雷诺的手反复叮咛着。
“娘放心,诺儿知道的,若是想娘了,诺儿会吃娘给诺儿的r_ou_干和糖果。”雷诺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牛皮袋一脸认真的说着想让蝶舞安心。
蝶舞连连点头忙道:“若是r_ou_干吃完了,就让人来金辽告诉娘,娘再给你做。”
这些日子她向老国公请求接了雷诺和她宿在驿馆,娘俩的关系有了长足的进步,亲近了不少,如今离别在即蝶舞难免有些不舍。
一行人一路送行到了城外十里亭,随着金辽的队伍逐渐消失在了雷诺念念不舍的眼神中,雷诺低头垂目闷闷不乐。
李望舒见状心中一颤,脑中闪过一念,他没有将人送回安国公府,而是直接将人带回了东宫。如今他和雷阙是夫夫,雷阙的儿子自然也是他的儿子,住在东宫自是名正言顺的。蝶舞刚走,雷诺免不了难过失落,更何况几日没见雷阙也让雷诺想念得紧,回城的一路上他都紧紧牵着雷阙,生怕又要很久才能再见上父亲一面,这一切李望舒都看在眼中。
看了眼雷阙,李望舒柔声问道:“雷诺,从今以后你和叔叔,还有父亲一起住好吗?”
雷诺愣了一下,之前大伯父和他说过,父亲今时不同往日,要住在宫里,不能时常回家,他也不能常常看见父亲,可是叔叔刚刚明明说他可以和父亲一起住,那……
“怎么了?雷诺不想和叔叔一起住?”见雷诺一直没有开口,李望舒犹豫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雷诺自是愿意和雷阙一起住的,那他迟迟没有开口,答案呼之欲出,必然是不想和自己住。
雷诺忙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和叔叔一起住,他是喜欢叔叔的,他是大喜过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他连连解释:“雷诺想的,雷诺是想和叔叔还有父亲一起住的。”
竖日一早李望舒和雷阙带着雷诺一起去了灵犀殿见李君然和祁明珏。
“父亲!”李望舒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那是李凌恒的声音,他一直住在灵犀殿的偏殿中,和他的父亲聚少离多,看见李望舒他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扑闪着眼睛,迈着小腿跑过来抱住了李望舒。
李望舒一把抱起儿子微笑道:“恒儿这是雷叔叔和哥哥。”
李凌恒乖巧地叫了人:“雷叔叔、哥哥。”
“恒儿愿不愿意和父亲,雷叔叔还有哥哥一起住?”
小凌恒眨了眨大眼睛,羞羞的点了点头,糯糯地应了声:“愿意。”
“怎么?要接恒儿回去了?”祁明珏听到儿子的话,顿时意识到儿子今儿是来接孙子回去的,旋即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这么多年辛苦爹爹帮儿子照顾恒儿,儿子实在过意不去。如今儿子有了太子妃,理应将恒儿接回去。免得恒儿一直影响爹爹和父皇的休息。”
“看在你小子一片孝心的份上,朕准了。”李君然闻弦音知雅意,不管一旁失落的爱人,立马站在了儿子这边,可惜李君然是真的想多了,李望舒说的休息,真的就只是休息。
有了孝武帝的一槌定音,祁明珏再不乐意也只能看着李望舒将孙子接了回去。
昨日李望舒将雷诺领回东宫后,雷阙便提议将李凌恒也接回来,他不希望李望舒厚此薄彼,如今李凌恒也算是他的儿子,对雷阙而言一家四口平安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自儿子出生以来,李望舒对儿子的关心少之又少,他愧对儿子,不敢面对儿子,便放纵他跟着祁明珏成长。而这个儿子更是他曾经背叛雷阙的产物,虽说那时他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但终究这是他在和雷阙感情中无法掩盖的污点,这让他始终觉得底气不足。
大婚之后,他便更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他从未主动提起,直到雷阙说想要一家四口一起,才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知道雷阙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李望舒本该高兴的,可却不知为什么心中苦涩。回东宫的一路上他坐在轿撵中愁肠百结一言不发。
第 50 章
安顿好两个孩子,李望舒站在窗前仰望月光凝神沉思,雷阙从后面抱住爱人含住他的耳垂,呼吸沉重。
李望舒缩了缩脖子,让了让身体,冷淡地对待热情的爱人,雷阙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舒儿,发生什么事了?”
许久李望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让雷阙更感事态严重,他眉头微蹙,抓着李望舒的肩将人转了过来,正色道:“我们是夫夫,有事你大可和我商量。”
李望舒默默承受着心中的苦涩,目光不经意地对上了雷阙担忧地眼神,迟疑片刻他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雷阙知道李望舒原是愁自己不够爱他才会郁郁寡欢,忍不住一亲香泽。他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探入了李望舒的口中,像狂风扫过般肆意掠夺周围的一切。李望舒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他用尽全力的回应着,仿佛在这一刻就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直到两人都快窒息时贴在一起的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两人嘴角的银丝依旧绞缠在一起。
雷威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眉眼生笑,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如擂鼓般敲击在李望舒的心尖:“恒儿身上有一半的血脉是你的,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无法和他生气,我爱你,爱你的全部,也会接受你的全部。
你也许不知道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有多黑暗,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钝刀割r_ou_。那把钝刀慢慢地割着我心尖上的r_ou_,每一次血r_ou_淋漓的伤口结巴生出新r_ou_后,那把钝刀又会再一次在那新r_ou_上割着,一刀又一刀,那是跗骨之蛆,剜心之痛。即使那样我依然希望你幸福,你比一切都重要,只要你幸福,就算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一样会默默支持你。”
李望舒紧握着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有些发白,他心疼这个男人,但他整个人又被染成了粉红色,凝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伸手紧紧抱住了李望舒,像是将他揉进身体中似的,雷阙哑音在李望舒耳边说道:“答应我日后无论你想知道什么,你都要直接问我,所有的事我都会告诉你,我们觉不要因为隐瞒猜忌毁了我们的感情。”
李望舒没有回答,但他更紧地回抱着雷阙,将自己更深地埋进雷阙的怀中,用行动回答他,他答应。
通过这次的刨心之谈,两心中最后那点心结也被解开了,他们的心更贴近了。
李凌恒在假山后面看了很久,父亲看着练剑的叔叔,时不时还给一旁练功的哥哥擦汗,他满脸艳羡。
本来父亲接他回来一起住他可开心了,可是一大早起来周围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到现在他还没能见到父亲,所以他出了松涛苑,便让人带他来见父亲,他便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而那里却没有自己的位置,就如那些宫女说的父亲不喜欢他。
他曾听宫女不小心漏嘴说过父亲不喜欢他。那是李望舒和雷阙大婚前不久,宫女们不知道他在假山里,她们那时说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也提到了他的母亲,这事后来不知怎得被祁明珏知道了,祖父花了好长时间开导他,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些宫女了。
“恒儿,你起来了?快过来。”李望舒眼睛一晃,觉得假山那里有个黑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儿子,他本是不知道李凌恒的作息,不敢打扰儿子,却不想让儿子产生了异样的想法,竟一个人躲在假山那里看着,他暗道日后定要在儿子身上多花些心思。
李凌恒愣了愣还是迈着小腿走向了李望舒。李望舒抱着李凌恒坐在他腿上,叉了块切好的香瓜喂给儿子:“我们一家四口是最亲近的人,恒儿以后不要再躲在假山那里,父亲是怕你睡不好,才没让人去叫你。”
李凌恒听着父亲的开解,乖巧地吃着香瓜。雷阙收剑走来,摸了摸李凌恒的头,顺手拿了整片香瓜吃了起来,刚咬下第一口,就听小凌恒问道:“哥哥不来吃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