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森终于把手里的魔杖换了个方向,对着南瓜先生和蒂娜使用了清洁咒语,然后他走到壁炉前面,双手捧住落在地上的灰烬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那些灰烬迅速聚拢在一起,变成了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
叶徙看着壁炉前手握玫瑰的金发青年,突然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副画,这画太美,美的让他移不开眼睛,多像莫奈其中一副《睡莲》啊,安静又质朴。
“埃利森?”叶徙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
埃利森转过身来,把玫瑰递给了他,然后充满感激的说:“谢谢你愿意为我战斗。”
叶徙作为一个糙汉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可是他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接住了花,很珍惜的说:“花真漂亮。”
埃利森有一颗赤子之心,他对待生活,对待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善良的,可是这样善良的人却因为爱人的死去而出现了这个黑暗的人格,这么美好的人,真是太可惜了。
系统听到叶徙的心声,也懒得解释黑暗的埃利森才是主人格了,呵,反正也走不了,你尽情发挥演技吧。
“南瓜先生,我很高兴你喜欢这朵玫瑰,或许你愿意去我的房间参观一下。”
埃利森颇为绅士的邀请叶徙。
参观房间?要不是我现在是个南瓜,我真的会想歪……
“我当然愿意!”
叶徙自从来到埃利森家,这是第一次上二楼,二楼房间不多,可是都布置的十分舒适,只有尽头的一间隐藏在黑暗里,显得与这温馨的家居氛围格格不入。
埃利森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给叶徙让开进去的路,叶徙抬眼一看,觉得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稀奇,可是等进去了,埃利森拉住窗帘以后,他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星空,每一面墙壁上,都是浩瀚星辰,光是微弱的,温柔的,像埃利森给人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温柔里又有自己的力量,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觉得安心和暖。
“真是太美了……”叶徙忍不住感慨。
“我很久没有看过夜空,所以把房间装饰成了这样。”埃利森解释道。
叶徙听他说很久没有看过夜空,心里有些难过,埃利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过了他夜晚的人格,所以他也不知道叶徙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每一个夜晚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埃利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埃利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在黑暗中脸上尽是羞愧和痛苦,然而叶徙没有看到,他还在用无力的需要安慰埃利森。
埃利森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回应叶徙,他慢慢拉开窗帘,窗台上的一排玫瑰暴露在叶徙眼前,叶徙又是一惊。
刚才明明没有的!
“这些玫瑰……”
“是假的,像你手里的那枝一样”埃利森伸出手怜惜的摸摸玫瑰花瓣“只有假的东西才能永远保留,世界上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脆弱的。”
“怎么会,春天不也很美吗,春天每一年都会来。”叶徙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埃利森搞搞心理疏导“我躺在门廊上的时候看到栅栏旁边有一些变黄了的小Cao,每年春天它们一定都准时冒头的,那时候我就在想,Cao绿了时候该有多美啊!你瞧,一株Cao也那么美,它可不脆弱。”
埃利森本来有些伤感,突然听到叶徙这段话,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他微微一笑,说道:“神奇的南瓜先生,我想你可不是普通的南瓜。”
那当然啦,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南瓜先生就是我!
第66章 南瓜先生7
见过埃利森的满屋星辰之后, 叶徙觉得自己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劝他去看看医生, 这么好的人健健康康的生活多好啊。
系统:“呵……”
最近几天晚上,叶徙都没有接触过那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埃利森, 有时候夜幕降临,他瑟瑟发抖等着那个恶魔的出现,结果只能看到他披着斗篷匆匆而去。
所以……这小子难道谈恋爱了,每天急着去约会?
当然,叶徙这话不过是跟系统耍贫嘴,他注意到白天的埃利森越来越沉默, 越来越苍白, 后来更是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露面了。
这两件事一定有着莫大的联系。
福尔摩斯南瓜即将登场!
对着这个案件, 我认为我们首先要从晚上出现的埃利森入手,如果能知道他晚上去了什么地方, 见了什么人, 做了什么事, 那么……就能掌握新的线索了!
系统嗤之以鼻:“废话!”
“……”好的吧, 或许我们也可以反证,比如想办法进到白天出现的埃利森的房间里,看看他在做什么,查出他虚弱的原因,也许也能推理出他晚上出门干嘛了。
系统勉强同意叶徙这个想法。
所以,说干就干, 现在我们就上楼吧!
结果叶徙刚爬上楼梯就看见埃利森从走廊尽头那间隐藏在黑暗中的房间里出来, 看到细胳膊细腿的南瓜先生站在楼梯口, 一向很讲礼仪的埃利森居然没有跟他打招呼,反而颇为傲慢的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妈的,这小子这个动作让我有点儿心慌啊,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事实证明就是他想的那样……
叶徙刚走到埃利森面前,埃利森居然居高临下的吩咐道:“愚蠢的麻瓜,现在你应该跪下迎接你的主人。”
叶徙听到这话,觉得自己的时间有点儿混乱了,现在是白天吗?
系统报时:“现在是伦敦时间11:28分!”
我擦!这小子白天跑出来了,埃利森怎么办,占用了他晚上的时间还不够,难道想把他的身体彻底占为己有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埃利森呢?”叶徙心中气愤,一时忘记自己处于劣势,居然张嘴就质问面前y-in沉的青年。
“你说什么?”埃利森的语气里仿佛藏着一把冰锥直刺叶徙,叶徙刚才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他躲开埃利森的目光,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我、我是说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吗?”哎呀,嘴快了,这下离被割舌头又不远了。
“呵,愚蠢!”埃利森满是轻蔑的说。
叶徙内心还在挣扎是不是应该跪下求饶,晃神之间居然就被埃利森一抬脚粗鲁的踹进了那个黑暗的房间里。
房里没开灯,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的,叶徙趴在地上,感觉被冷水浇s-hi从头凉到脚的熟悉感觉又出现了,他正要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埃利森一脚踩在了他抬起的手上。
啊啊啊,骨头断了,断了!
埃利森感觉到叶徙在挣扎,也听到了他低低的呻吟,可是却没有把脚拿起来,反而慢慢蹲下,用魔杖抬起叶徙的下巴,语气残忍的说:“这只漂亮的手或许不该长在你身上了。”
“先生,求你了,原谅我。”叶徙已经忘了什么是男人的面子,他疼得眼泪汪汪,用另一只手抓住埃利森的魔杖,低声下气的求道。
你等着,等老子找到机会,也这样虐你一把!
“原谅你,凭什么呢?”埃利森丝毫不为所动,慢悠悠拿起叶徙抓住自己魔杖的那只手放在了唇边,似乎要像轻吻恋人那样轻轻的吻一吻这只手,可是下一秒他就在手上施力,轻轻松松掰断了叶徙纤细的手腕。
叶徙的叫声还没出口,埃利森直接消除了他的声音,然后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把脚从叶徙另一只手上挪开,然后还抽出手帕装模作样的给疼到发抖的叶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杰克,这一次你应该能记住谁是你真正的主人了吧?”
老子……记住了!
叶徙疼的眼前都冒星星了,可是他说不出话,又不敢不回应埃利森,所以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埃利森终于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然后用魔杖恢复了他脱臼的手腕。
“我喜欢乖巧的仆人。”说完这句话,埃利森站起来披上斗篷出去了。
叶徙被留在房间里,他的手虽然好了,可是刚才的疼痛感还没有从身体中消失,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终于精疲力尽的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刚才主动休眠的系统重启之后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然后体贴的没有打扰宿主休息。
这个世界好凶残啊,下回咱们还是文明点儿吧!
等到叶徙再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下午了,他待着的这间屋子的窗帘居然拉开了,埃利森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听到他醒来的动静也没有回头。
叶徙试着转了转手腕,发现疼痛感都消失了,他松了口气,慢慢坐了起来。
妈的!老子又没衣服穿!
坐起来以后叶徙才发现自己又是浑身光溜溜的,他彻底无语。
所以我就光着身子在地毯上睡了这么长时间?
“杰克,她骗了我。”埃利森居然说话了。
叶徙分辨了一下,确定现在这个还是刚才扭断自己手腕的埃利森,可是他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像孩子在冬夜被家人赶出来门一样慌张委屈。
“她骗了我。”埃利森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语气里有了更多的痛苦。
谁啊?谁他妈敢骗你啊,
你上去不得扭断人家两个手腕儿。
“先生,你还好吗?”叶徙心里虽然在吐槽,可嘴上还是虚伪的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