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秘药覆在他身体上,挑起最深处的渴~望。
痛苦的时光说难熬也难熬,说快也快,顾沉眼见着午时已过,他犹豫了一下,撩开燕子郗的帐帘进去。
外边的阳光照耀进来,先是刺人眼睛,又被高大身躯挡住。燕子郗衣衫完整地坐在案前,面前摆了一堆碎纸屑,他看向顾沉:“将军进来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要着人通传的吗?”
顾沉确然忘了:“是末将之错。”
燕子郗意义不明的一笑,将纸屑拂到一旁,又用灯油泼去,火焰瞬时燃起烧灭一切。
顾沉不知他在做什么,营帐内悄然点上的熏香染到衣服上,掩盖住一切 y- ín ~靡的气味,一切如同并未发生。
燕子郗表情正常:“将军找本宫何事?”
顾沉道:“太子殿下要学马术,现在正是一天中最暖的时候。”那么暖和的天气,他应该不会拒绝……
燕子郗果然起身,他现在并无适才那般难受,完全能忍耐下来:“那就有劳将军。”
一切有关强身健体的东西,燕子郗都不会拒绝。
但是这次是个例外,他骑在颠簸的马背上,顾沉也骑了一匹马在旁边教导:“太子殿下手要再收紧缰绳,夹紧马腹。”
燕子郗依言照做,这个举动令黑马喷了个响鼻,四蹄扬起想将他甩下马背去。
顾沉镇定地皱眉:“不要松手,重心下移,于马身一致。”这个太子平时看着聪明,为何一到这种时刻就笨手笨脚的,要是摔了下来,可如何是好。
燕子郗面上微红,因马背上颠簸生起的燥热缠绵在体内,他却一脸冷淡,隐忍着百般情绪,此时马背再一抖,燕子郗几乎握不住缰绳,一脸高傲,眼里却软得不行地看向顾沉:“将军……”
这一声一眼,让顾沉心里热透。适才的问题也有了答案,他要是摔下来怎么办,那自己就去接住他!
接住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需要任何理由。
顾沉想着梦中欺压燕子郗的那些荒唐事,他是不会做出如梦里那般强行逼迫燕子郗的事情的,按顾沉理解的来看,含章太子自有傲气,绝不会做出雌伏人下的事情。
梦中的事情,就只看作是同这太子相处久了的绮梦,他们双方都是男人,怎么可能当真做这些事情。顾沉开解着自己,心里有些难受,他只需要在燕子郗跌落的时候接住他就好,只是危难时候的出手相助而已……全不包含一丝的亵渎之心!
黑马蹄子撒得更欢,燕子郗随时都要掉下马来,在他身形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时,顾沉弃了马,轻身跃到他身后,大手握紧缰绳:“太子殿下看清楚了,是这样来握。”
男人的气息包围在身侧,燕子郗骨头软得更厉害,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场边陶长卫就跑过来,向顾沉招手示意。
顾沉舍不得走开,将陶长卫叫过来:“太子殿下,末将处理些私事。”
燕子郗大概知道是何事,即便骨头软,也微笑道:“将军不必管本宫。”
陶长卫过来,递了一张信封给顾沉,顾沉从中抽出信纸,他越看,眉头就越紧皱,最后身上更是生出了怒气。
顾沉气怒地捏着信封:“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顾沉呼出的热气有些洒到了燕子郗耳朵上,嗯,身上更麻了,但是这不影响他笑得优雅矜贵:“将军还不懂吗?昨日本宫早便提醒过你,两位少卿为何不合?”
顾沉心里凉透,握住燕子郗肩膀使他转过身来:“太子可再说得直白一些。”
燕子郗笑意嘲讽:“两位少卿不合之事,人人尽知,可无一人管束,你可知道为何?胡少卿外祖家是镇国公府,周少卿家则是士子开林的周府,周家为出清名,曾写诗贬低过镇国公好大喜功,为人粗俗。两家矛盾久远。”
他说到此笑意悠悠地看向顾沉:“是否觉得同你无关,可你只需想想,你手中握的兵权,本该是谁的。镇国公府为武将世家,一朝被你得了兵权,你觉得他们甘心?你要相救陈柏伟的同时,也就暴~露了自己,镇国公府绝不会放过这个同时打压你同周家的机会。陈柏伟你确实救了出来,却将自己搭了进去。”
顾沉抿唇,不发一言。
燕子郗继续道:“这便是本宫昨日问你的原因。顾沉,朝堂之上错综复杂,你只看到了两位少卿不合,却看不到他们背后的势力。你相救陈柏伟,却忘记将自己摘出来。现下你只能被参一本,父皇定会找你。”他笑了一下,“望你这次完完全全将自己摘出来,若不然,恐是无法再接本宫一招。”
陈柏伟的事情,不过是小打小闹。要令顾沉早日成长起来,自然该直捣黄龙。
顾沉看着他的脸,真美,眼睛也很清澈,这样的人,为何偏偏心思诡诈,满脑子y-in谋害人。
他想到了那个梦,更觉得可笑,这样的含章太子,地位心机无一缺少,能臣服给谁?真是荒唐大梦!
他脸色y-in沉下来,即便在马上,燕子郗也半点不怕:“是否极气怒,甚至想同本宫动手,可惜你现在暂时不得圣心,若敢对本宫动手,只怕再无回转余地。嗯,继续教本宫骑马吧。”他意有所指,“情绪并不是有用的东西,朝堂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即便心中再恨,你面上仍得对本宫恭敬尤甚。”
字字冷血,顾沉后背都凉了起来。他将心里的好感爱恨都压制住,不叫显露半分。
等燕子郗学完了马术离开,顾沉面色也未变过,脸色y-in沉极了,完全没有平日的风采。燕子郗挑眉:“今日将军穿得如此盛重,这般表情,全不符合将军气质。”
他也不说是什么气质,转身便走,背影修长冰冷。
留下不争气的顾沉在原地又气又伤,又挂怀到底是什么气质……
他心里想着燕子郗的可恨,要彻底厌恶这个太子,顾沉心中发狠,立即欲要割断外袍断掉莫名其妙的念想,却在垂眸一刹那,发现自己身上衣袍上,有一处略深的颜色。
那是水迹?
第14章 报复社会y-in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十四
为何他衣服上会莫名沾上水迹?
顾沉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以指触到那团水迹,他捻了一下,还是新鲜的,带着淡淡的温热。
他的直觉令他立即抬头看向远去的燕子郗,玄色常服,除了袖口处的少许云纹外,看不出其余任何颜色。孤高自华,连背影都让人恨得牙痒,一切都看似正常,又在隐隐偏离轨迹。
即便顾沉回了府,脑海中那道水迹也挥之不去。他下意识便觉得水迹定然同燕子郗有关,只是又无迹可循。
太子殿下,一贯的细心谨慎,身上若是沾了水迹并蹭到他身上,怎么会一无所觉呢?
顾沉毫无头绪,干脆拿出兵书强行定神。
此时的太子府邸,燕子郗褪下玄服,露出里边雪色白衣,白衣之下,才是中规中矩的里衣。从镜中来看,白衣后边明显有一团深色。他颇为苦恼地皱眉,就要伸手解下衣服。
安王从房间秘道中走出,正巧看到美人宽衣,他走过来,暧昧道:“太子要就寝了,都不邀请本王?”
燕子郗睫毛颤了颤:“王爷为何这么晚过来?”先圣诞辰才过没多久,安王现在应当忙于善后,他那么晚过来,定然是为了顾沉。
安王却不急着说正事,打量着燕子郗,这个漂亮的宠物,被自己庇佑着长大,按照自己喜好的样子去培养,既是地位尊崇的太子,又是低~贱的、能任自己为所欲为的禁~脔。
他看了眼燕子郗衣服上的深色,轻笑一声:“太子既然如此忍不得,为何不来寻本王?”他言语下流,燕子郗红了脸,微微侧开眼:“……王爷,莫要玩笑。”
“害羞?”安王扳过燕子郗的肩膀,迫他眼睛直视着自己:“本王是否玩笑,太子还不清楚?你抹上秘药,不也是为了将来能取悦本王?在本王面前,你不是太子,只是奴隶,爱宠,你可明白?害羞、廉耻,你都不需要有。”
他笑得平易近人,极具亲和力,说出的话却全直指含章太子最脆弱的内心,那是含章最后一层遮羞布,安王也要令它不复存在。
燕子郗眼中含泪,又怕又乖地看向安王。
安王一叹,缓缓摸着他头发,如果不是必要,谁愿意来这样恐吓他:“你为何总是针对顾沉?”
终于说到重头戏了,燕子郗心里冷笑,面上划过一丝委屈和不甘,挪开眼不看安王,安王立即用手钳住他下巴:“说原因。”
态度真凶。燕子郗倔强地不看安王,少有的硬气。安王当真喜欢他这个样子,但现在只能一鞭子抽到燕子郗胳膊上,这次是真打,鲜血一下渗透到白衣上。
灼热的痛感混合着快~感,燕子郗却握住手心,垂着头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安王少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猜测也越来越成型,他根本没有在燕子郗面前隐藏自己的必要,因此一下扯过他的手细看,掌心血r_ou_模糊,那日便是让他含住东西去军营,他也没有这样的反应。
安王平静道:“太子喜欢本王?”
燕子郗闭眼:“没有。”
安王道:“若不喜欢本王,你为何在前几日私自将药量份量加重,昨日的药膏,你也多抹了在自己身上,就为了取悦本王。”
燕子郗不再说话,仰着头不看安王,那双清雪般的眼睛里,有痛苦有悔恨,也有浓重的依赖和眷恋。他似乎不甘心自己爱上仇人安王,又忍不住自己蠢动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