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口有陈有新,掩盖了一切情~欲的痕迹,燕子郗眉眼温和又坚定,带着些忍让的怒气:“父皇,这便是儿臣身上的伤口,皇兄……睿王说的话儿臣听不懂,之前父皇龙体抱恙,儿臣担忧父皇龙体,便一直对此事隐而不发。可现在看来,若儿臣再不说,许是便再无说的机会了。”
事情陡然反转,安王最快反应过来,他瞬间放弃了原来要杀燕子郗的计划,开始将事件引向睿王派人刺杀含章太子,刺杀不成,就要陷害太子同自己间清白的关系。
燕子郗静静地看安王发挥,他自己含泪看向皇帝:“儿臣是相信兄弟情深的,也不想因此事打扰父皇,只是父皇……儿臣好痛。儿臣痛的时候想着儿臣之痛只是切肤之痛,而父皇心中,却是诛心之痛。”
他“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言语真挚:“只是今日儿臣不能不说,儿臣不怕死,这样的死法,只会给儿臣身上的燕姓蒙羞,也会令父皇颜面大扫。”
众多儿子中,含章是最孝道的,皇帝未怀疑过这一点,尤其是含章有时表露出儿子对父亲的撒娇,更是满足了皇帝的天伦之乐。
他现在谁也不信,干脆命汪远带人去查,三个人全都查得清清楚楚,一个别放过。
汪远很快回来,探查的结果除了睿王同安王小部分的结党营私证据,还有含章太子从未同安王亲密过的消息,然而更重要的是,睿王私下里对其余所有兄弟的陷害与暗杀。
皇帝震怒,下令革除睿王身上一切职务,终身不得出王府,同时狠狠痛骂了安王。
事毕后,他才扶起燕子郗:“含章,是父皇错怪了你……”燕子郗释然地微笑:“父皇日理万机也能还儿臣公道,儿臣只会赞父皇英明。”
他的眼里全是清澈的光芒,比月光还清,雪色还白。
皇帝今日生了一大通气,燕子郗便留下,抚着平心静气的琴音,直到皇帝安心睡下也不停止。
他深夜也不想歇在深宫,在几名侍卫护送下出了宫门,等侍卫一离开,燕子郗腰立刻被人一揽,往僻静处而去。
燕子郗贴在顾沉身上,腰有些软,顾沉沉声道:“阿……太子,你可有事?”他现在痛恨自己之前□□分守己,导致燕子郗遇险时,他完全不能c-h-a手。
燕子郗要是遇险,顾沉唯一能做的就是劫法场,或者逼宫相救。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开始皱眉思考更多。
燕子郗浑身都有些麻,他今日算得上刀口舔血,虽然事情全按着他计划走,但他还是会怕会痛,自己往自己身上砍几刀,再做旧伤口,真的是很痛啊。
他现在完全不能摆脱药~物,放松下来后更加想~要,几乎时时都想着承~欢。
燕子郗微微一笑,冷淡的脸上如花雪融化,他完全没有回答的兴致,眼神冷静地贴入顾沉怀里,主动揽住了他精壮的腰~
好吧,顾沉回揽住他,再复杂的政事,也可以之后再思考,现在要做的,是满足他的太子殿下,那么优秀的太子殿下。
一夜放~纵与迷~乱,顾沉细细给燕子郗上了药,捉住他的手咬下去:“阿清,以后别对自己动手,有什么事我会护着你,你要是想要,我也会满足你。”
武将守护山河,保卫家国,燕子郗于顾沉来说,既是他倾心相爱的家,也是值得他追随的未来国君。
燕子郗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眉间是风情,眼中还含着水一样的星光点点,滴答一下,清水碎了流出眼,伴随着顾沉的承诺一起,空空地留不下一丝痕迹。
顾沉细细观赏着燕子郗的表情,温柔地替他吻去泪痕,实在不明白燕子郗为什么总爱在这种时候哭,太愉悦也会哭吗?
他明明很近,也在同他耳鬓厮磨,但是顾沉总觉得他很远,燕子郗像一潭寒冷而幽美的清泉,顾沉的烈焰侵袭过去,不会被浇息,也无法被接纳。
第25章 报复社会y-in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二十五
军营里。
顾沉看着紧闭的监军营帐, 神情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拿手拨开帘子:“太子殿下。”
屋内燕子郗坐在上首, 正以指点着图纸,在同几名禁军说话。他一眼都没看顾沉, 只道:“将军下次再不经通报进来,休怪本宫不给你脸。”
啧啧, 下了床就不认人的太子殿下。顾沉拱手致歉, 冷着脸站在一旁。
他身上武将压人的气势煌煌,几名禁军只觉如履薄冰,等燕子郗吩咐完了一切事宜,禁军们即刻退下。
顾沉虎着脸走上前, 燕子郗挑眉看向他,神色一片冰冷。继而,顾沉一低头,将他揽到怀中细细亲吻, 直到燕子郗满脸绯红, 手中握着的笔也掉到地上。
顾沉嘴里很甜,心里却总是不得劲儿, 他觉得自己像陷入了诡诞的怪圈。太子殿下白日时对他就像陌路人,陷害使绊子从没停下过, 可一到晚上, 就又会千依百顺, 甚至主动拉着他作乐。
顾沉不知道燕子郗什么毛病, 他对他的占有欲不止在晚上, 干脆在休沐时又将燕子郗捉到了将军府。
衣衫半褪,白天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哭泣着低声哀求,声音微哑又好听。
顾沉喜欢得不得了,将燕子郗安置着好生歇息,自己亲自去替他熬粥。阳光细碎间,这个将军的神色温柔宠溺得不像话。
就连陶长卫他们拜访时,也明显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陶长卫笑着左顾右盼:“将军在高兴什么?听秋副将说将军有了喜爱的女子,现在将军是追求成功了?”
顾沉面色稳重:“莫要胡言。”眼角眉梢的喜意止也止不住。
几人都笑了起来,碍于女子名声没再追问,武将在一起,不免相约着喝酒或是比斗,以往一直都是这样,今天顾沉却按住了几人,他想着燕子郗睡得浅,也闻不得酒味。
这样扫兴的举动让陶长卫等人面面相觑,陶长卫最机灵,发现顾沉魂不守舍。他促狭地拖长声音:“将军……是府里有什么人,怕我们这些人打扰到她吗?”
顾沉还未说话,燕子郗就冷着脸开门走出来,他衣衫整洁举动优雅,环视了一圈陶长卫等人。
陶长卫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将军府里真的有人,而且这人还是太子监军!几人齐齐行礼,现在在禁军新营内的人称燕子郗为太子监军,其余人全唤他太子殿下。
燕子郗叫他们起来,然后看不出喜怒地对顾沉道:“本宫多谢将军盛情教授兵法,现下本宫还有些事,先行别过,不劳将军多送了。”
他说完就走出去,背影丝毫不拖泥带水。
顾沉心里抓痒地想追出去,把小x_ing子的太子殿下绑回来,只是陶长卫他们就在这里坐着,要是他做了出格的举动,想也知道燕子郗会更生气。
顾沉只能耐着x_ing子同陶长卫他们说话,秋副将眼神一闪,等陶长卫他们起身告辞后,他也没做出想走的意思。
秋副将严肃道:“将军心不在焉,是想着去追什么人吗?”
这话有些贴近真相了,顾沉利眼看向秋副将,虎着脸一个字都没说。秋副将扶额:“将军,还请你直言,那*你说的心有所属之人,是不是太子殿下?”秋副将有一颗八卦之魂,他那日回去后在心里找遍顾沉可能爱上的人选,没找到一个适合的姑娘。
直到今天看见燕子郗,顾沉虽然压制自己,但到底有些反常,秋副将思索一下顾沉那日说的欺负他的人,正好每条都对到了燕子郗身上。
除了这个傲气的太子,秋副将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欺负顾沉的人。
秋副将话语直接,顾沉身上透出些沙场的凌厉,但到底他同秋副将是过命的交情,从死人堆里一起爬回来的。顾沉沉声道:“是,不关他的事,全是我情不自禁。”
秋副将见他承认了,苦笑一下:“将军,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他是含章太子,绝不止是个普通男人,更是王储,伴君如伴虎,将来他登基了,将军还要和他保持这种危险关系吗?”
顾沉眼里划过一道暗芒,说道:“是。”
秋副将气道:“将军想始终如一,他呢?他是宗室子弟,以后登基后更有三宫六院,会有数不清的折子劝他纳妃娶后,到时将军自己将置于何地?将军一生立下战功赫赫,以后必将名留青史,难道要同一群女人争夺宠爱,或者背负上弄臣之名?”
顾沉手一紧:“我不会许他纳妃,至于名声,我不在乎。”
秋副将当真不知如何说,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恋爱脑的人是杀伐果断的顾将军。他道:“将军拿什么不许?不说别的,就说太子在军营中对你的所作所为,处处展露的都是心狠手辣,哪有一丝情意,他在通州一道命令就杀了几百人。前几日连他的亲皇兄睿王也因他被幽闭。”
秋副将神色焦急地总结:“将军,含章太子绝非善类,你同他在一起,绝斗不过他。”
顾沉知道燕子郗不是善类,他前一瞬还能沾着眼泪躺在他怀中,下一瞬就能反手一个枕头将他打出血,但是他还是道:“他很好,通州他不止杀了几百人,也救了上千人。至于我现在的确斗不过他,但我也不会弱到被他所杀。”
秋副将见他冥顽不灵,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只抱拳道:“将军,漠南几役如果不是将军,我们这些人早死了不知几回,将军之后若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只要将军一声令下。”
燕氏本就昏庸,在燕子郗刻意运作下,这些归来的戍边将士都被皇帝贬谪,他们用x_ing命换来了江山安稳,江山却容不得他们一席之地。
要是将军因含章太子之故起了反心,也反而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