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皇宫。”
“吾为何会在这儿?”
“你是我的未婚妻,当然会在这儿。”
“……”卿忘言不言不语,运行灵力,果真,筑基,依这点修为,他根本无法离开这偌大皇宫。
“想离开吗?”陶付清轻声道。
卿忘言似怔了一下,将目光投向陶付清。
“果然是想。”陶付清扯扯嘴角,又靠近卿忘言几寸“但,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你的。离开我,做梦去吧!”
卿忘言干净的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不,我会让你做梦都无法离开,我会让你的梦中都是我。”陶付清轻抚卿忘言的三千白丝,嘴角仍擒着笑意。
卿忘言泰然自若,无一丝波澜。
“我师姐会来的。”卿忘言道。
“你师姐?哦,你是指冰轮仙尊月溟华?”陶付清轻松道“她呀,在我娶你之前可来不了。”
“无赖 。”卿忘言道,他大概已经知道陶付清派了许许多多的修士拦住月溟华了。
“就无赖。”陶付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药丸,趁其不备,塞进卿忘言口中,逼他下咽。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分桃袖。”
“分桃袖?”卿忘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种能使男子有孕的禁药!可不知为何,陶付清会有这种邪门的东西。
“在我之后的登上皇位的人,我希望他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脉。”
卿忘言安然自若。
几日后——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缨络垂旒,玉带蟒袍,百花裥裙,绯红绣鞋,天上人间,美不胜收。
卿忘言双眸被一条细红绸缎遮住,只露出姣好的下颚,倏地,在一旁默默地放着的红盖头飞了起来,盖住了卿忘言绝美的脸颊。
是夜——
陶付清的酒量极好,即使喝了很多,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完全与一个没事人一般。他踱步进入房中,猛得掀起盖在美人头颅上的红盖头,露出惊艳的面孔。
陶付清又轻轻将困扰卿忘言一整天的凤冠摘下,三千发丝宛如银河一般飞泻下来,散落在卿忘言的双肩上。
他温柔地解下遮住卿忘言视线的绸缎,深情地望着那与平时迥乎不同的双眸,浅笑不语。
“汝之目的已达到,速放了吾。”卿忘言面不改色道。
“那可不行。”陶付清轻抚卿忘言的脸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手,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
“……”卿忘言脸上浮现一丝愠色,厌恶地甩开陶付清的手。
“怒了?”陶付清又撩起卿忘言的一缕银丝,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寒裳仙尊,也是如此,心胸狭隘。”
“……”卿忘言不语,似乎在表示不想和陶付清多说一句废话。
“汝这么做,不怕朝歌夜弦的人报复吗?”卿忘言似在恐吓陶付清。
陶付清笑意未减,不语。
怕?我会怕?可笑!就算有一百个朝歌夜弦找上门,我也不会有一丝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遵循的,便是这个道理,我陶家,亦是如此。
“他们不会来的,你师姐月溟华,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照顾你?”陶付清扶住卿忘言的细腰,缓缓解开繁琐的衣带。
“汝做甚?”这一声,完全没有一个仙尊该有的模样。
陶付清扯扯嘴角,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坚实的胸膛,缓缓道:“生猴子。”
一夜旖旎,春光无限。
卿忘言次日醒来时,望见的是陶付清英俊的脸颊,他缓缓起身,发现自己正裸着身子伏在陶付清身上,面一红,急迫地想起身,却被一股强力硬拉了下去,脸正好撞在了结实的胸膛上,有些疼。
“汝早醒了?”卿忘言道。
“嗯。”陶付清轻揉卿忘言的三千发丝。
“……”卿忘言不再多言,任由陶付清对他如何。
二十年的悠悠岁月,宛如手中紧抓的细沙,无声地流逝,又宛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
先皇病逝,太子陶付清继位。
既然陶付清已为皇帝,那么皇后之位,理应太子妃来接任,但因古黎国忠臣们坚决反对,所以此事只可罢了,但陶付清总觉得他应给卿忘言一个名分,便封他为浮仙贵妃。
民间街道总是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的小摊、店铺使人目不暇接,就连不沾风尘的卿忘言也忍不住探出头来看。陶付清就坐在一旁,心满意足地望着卿忘言。
“阿言。”陶付清一把将卿忘言掳过,锁在自己怀中“别看了,有人在看你。”
“无妨。”卿忘言挣扎道。
陶付清笑而不语,却没让卿忘言再探出头。
这正是古黎新帝陶付清继位的第一年,和他的爱侣——寒裳小仙尊一起微服出访。
“陶付清,吾想出去走走。”须臾,卿忘言道。
“皇后若想出去走走,那便去吧。”陶付清浅笑道,吻上卿忘言的额头“斗笠带上,头发太显眼了。”
卿忘言见陶付清同意了,不禁一喜,跳下车,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陶付清的心腹梁七魂。
“拜见浮仙贵妃。”梁七魂道。
卿忘言颔首,也不再多言。
“切,不就是贵妃吗?”一旁的小丫头正为梁七魂打抱不平“等皇上腻了,有那个贵妃好看的!”
“小丫头,祸从口出。”梁七魂露出奇异的神色“他是皇后,以后记住了,有些话,你不该说。”
“是……”
繁华街道上——
民间果真有许多有趣的东西,尽是卿忘言不曾见过的,得到后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糖人!糖人!”是一个青衣少女,她的声音宛如那银铃。
卿忘言不禁走进了那声源,果真,是她啊,是她的转世……
“公子,买个糖人吧!”青衣少女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道。
卿忘言竟看呆了,不语。
“公子?”青衣少女有些疑惑。
“唔,抱歉。”卿忘言这才反应过来,觉得刚才有些失态,道“姑娘,一个糖人。”
“好。”青衣少女脆声道,将糖人递给卿忘言。卿忘言将钱递给青衣少女后,转身离开了,离开的途中,竟对那个少女有几分不舍。
卿忘言品尝了一口糖人,果然,与以前的味道如出一辙。
她果真是她的转世……
吾母……
卿忘言回来时陶付清正倚在马车旁,一脸不耐烦,还有几分愠色,他看到卿忘言后,拉他上车,厉声道:“客栈。”
到客栈后,陶付清要了一间极为偏僻的房间,他将卿忘言拖入房中,并在房门外设上结界。
“汝这是何意?”卿忘言困惑道。
“你不知?”陶付清眼底怒意更盛,反问道。
“汝在说些什么?”卿忘言仍一脸疑惑。
“……”陶付清停顿了一下,道“今日,你为何多看的女人一眼?”
“那人似吾的一个故人……”卿忘言淡然道,全然未感到危机的来临。
“故人?寒裳仙尊,你能有什么故人?”陶付清似在嘲讽他,将卿忘言摁在墙上,失声吼道。
“……”卿忘言只瞪着眼睛,一点惊恐,还夹杂着几丝茫然。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看朕,那么便让朕永远留在你的眼中,你的眼中,只能是朕!”陶付清说着,手中便出现一把黑色的玄铁剑。
这剑十分奇特,只有拇指般宽细,却有三尺多长,剑身乌黑,剑柄处,还有一头栩栩如生的黑龙。
卿忘言立即认出了此物,面上也展现出鲜有的焦急,道:“汝要作甚?”
“你的眼中只能是朕!”陶付清将手中之刃轻轻从卿忘言眼前划过,卿忘言只觉得双眼一痛,眼前一红,最后变为漆黑,失去了意识。
“叮——”一声,黑色细剑从陶付清手中掉落,上面还沾染着卿忘言的鲜血。
陶付清望着卿忘言,只见他的双眼汩汩的鲜血流出,污染的了他的白衣和白发,宛如带血的纸鸢。他怔然,随即,又望了望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不停地颤抖。
“阿言!”陶付清急忙将卿忘言抱上床,用灵力试图治愈,血是止住了,但,这双眼,却再也不会重现光明了。
那柄黑色细剑,乃古黎皇族陶氏遗传下来的,名唤“虚无”,斩杀过无数的敌人,戾气十分重,只有陶氏一族才配驾驭。
虚无有个特点,只要被虚无伤过的地方,这一生也不会恢复如初,无论是什么。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吗?好,这样,你眼中便只能是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