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一来,燕归刚刚才争取回来的那一点上风,又重新回到了沈云辞手中。
这个时候沈云辞就觉得,活得长和见多识广还是很有优势的。
他一手捏住燕归的下巴,食指的指腹轻轻在那一小块皮肤上缓缓摩挲。下颚处的皮肤总是比别处细腻和敏感一些,被这样反复而刻意的抚过,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就像抚摸某种猫科动物一样。
沈云辞一边如此细致的摩挲着,一边试着去引导燕归那毫无章法、甚至称得上是简单粗暴的吻技。柔软潮s-hi的舌尖一寸寸从唇角到口腔扫过,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点。甚至最后还在燕归嘴唇出血的地方稍作停留,让暧昧的氛围与微微的刺痛合并为一处,变为一种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感受。
沈云辞其实很明白,对于他和燕归来说,疼痛并非是什么会让人惧怕的东西。
反而是有些东西痛了、沾了血,才会让彼此更加愉快。
正如此刻在他们彼此唇间蔓延开的血腥味道一样,简直是在刺激着那已经开始绷紧的神经,然后让全身上下都开始沉溺于那种颤栗感。
不过一会儿之后,沈云辞就发现了燕归不会换气。
但是他还不肯认输,表现出一种绝不先松口的气势。以至于本来就已经在发烫的脸,变得更加绯红一片。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沈云辞看着燕归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即使此刻双唇交覆,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的弧度。
不过说起来,沈云辞这回也没打算率先认输。所以他坏心眼儿的用另外一只揽着燕归腰的手,有意无意的在他后背和腰部相接的位置有技巧x_ing的抚过。
这个位置,在沈云辞不得不变成小黑龙的时候,他知道了这个位置是燕归最怕痒的一个地方。
虽然说是隔着衣服,但是正因为衣物的材质,这样的抚摸才显得更有杀伤力。很快燕归就感觉后腰处似乎是窜上了一股电流,以至于他唇间传出一阵闷哼,然后身体轻轻一颤,不得不松开口喘了一口气。
燕归连喘了几口气,这才像是刚刚才想起了正事一样,理直气壮的问:“干嘛要突然亲上来?”
全然不顾自己刚才已经亲回去了
现在问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呢?沈云辞一边在心里想,一边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他的小燕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明明刚才第一反应是亲了回来,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但沈云辞还是伸手抹了一下燕归s-hi润的嘴角,浅笑道:“因为你可爱啊。”
从燕归那满是醉意的朦胧眸子里,沈云辞就知道他之前可能只清醒了一瞬间,至于现在,不仅没醒而且估计是醉的更厉害了。
果然,燕归下一秒就直接栽倒在了沈云辞怀里。
呼吸之间散发着甘冽的酒香,转瞬之间,居然就这么扑在沈云辞怀里睡着了。
沈云辞心中也是微微一动,他知道燕归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绝对不是个能随便让自己弱势的一面暴露出来的人。所以此刻燕归居然能在沈云辞怀里就这么睡过去了,虽然是因为醉的太厉害,但也已经足够说明,在他心中沈云辞早就放进了可以信任的那个分类里面。
这样想着,沈云辞心中也有一丝如同那酒香般的清甜甘冽涌上心头。
他已经有太长太长的时间,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燕归作为一个知晓沈云辞全部身份的人,甚至是一个刚开始有些排斥沈云辞的人,到如今能将潜意识中的信任交托出去,何其难得。
一边想着,沈云辞一边把怀里这个人抱到旁边的廊下,就这么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半靠在回廊转角的栏杆上。
今夜清风朗月,丝竹舞乐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宴会正厅传来,放眼望去整个金麟王都沉浸在一片欢庆之中。但沈云辞却觉得,此刻宁静而又悠长。
就和燕归此时的睡颜一样。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沈云辞最后又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第69章 察觉
燕归醒来的时候, 月色依旧明亮如水, 只是比起他离开宴会主场的时候更加西斜了一些。他身上那灼热的温度终于随着酒意一同被夜里的清风吹散,揉了揉醉后有些疼的脑袋, 燕归从回廊下起身,才发现身上有件白色衣袍随着动作滑了下来。
光滑无暇的白锦之上,有银色的鹤纹翩然其上,在月华之下熠熠发光,仿佛下一刻那绣在衣袍上的仙鹤便会翩然而起。
看一眼就知道这衣袍是从哪儿来的了, 燕归拎起身上的那件衣袍,脑海中忽然晃过一大片隐隐约约的片段。是他喝醉之后,关于沈云辞的那些场景。
但也许是因为醉得太厉害,左右记忆都变得不甚清晰,并且是断断续续的。
但即使是这样, 那些藏在碎片般记忆中的暧昧场景,还是让燕归感到了迟来的脸红心跳。至于为什么说是迟来的,是因为他醉了的时候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状态, 即使中途清醒了那么一瞬间, 也拦不住他干出了一些在正常状态下完全干不出来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罪魁祸首沈云辞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
燕归一醒来就感觉得周围并没有其它人的踪迹,而且沈云辞好像也并没有变回小黑龙的样子趴回他身上。那就很奇怪了, 难道沈云辞这回玩的这么大, 还敢撩了就跑?
虽然燕归心里觉得这种可能x_ing并不大,但他还是不自觉的磨了磨牙齿。亲也让他亲了,回应也有回应, 要是沈云辞这回敢撩了就跑,燕归就敢像曾经说过的那样,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他正想着,却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燕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今晚这宴会你也算是主角了,可不能半途跑路啊。”夜睚今晚很是高兴,而且仗着自己酒量好更是喝了不少。不过他除了脸上有点红之外,根本看不出来是喝了酒,大概只有那双越发明亮的金色眸子与未醉时不同。
燕归顺手将手上那件白色衣袍收起来,然后看着夜睚往后退了一步:“不不不,真的喝不了了!我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好吧!”
本来夜睚是伸手想去抓燕归的,结果燕归这一退正好推开了,搞得夜睚愣了一下,真要开口继续说什么,却被燕归抢先一步。
“真的晚上还有点事情,不能再醉过去了,我可能还需要去见你叔叔一面。”燕归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他确实是还有事情。毕竟在青麟宴上被突然封了候,刚刚是被夜睚给直接灌醉了,所以没机会说。但是现在他意识到封侯绝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问题。
更别提燕归这边本身还有两件事亟待解决。
一是他顺手从伪魔地牢里救出来的那两个白家子弟,二是既然逆鳞已经拿到手,那么也该启程回太微剑宗去救师父楚燎了。
毕竟这本来才是燕归来到金麟王朝,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所以燕归才不想接受夜麟寒的封赏,因为他猜也能猜到被封爵之后,必然会有一系列的流程要走。而这些流程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结束的,总之就是会很耽搁时间。
夜睚眨着眼睛思考了一小会儿,终于决定放弃继续把燕归拉回去的想法:“好吧,正事要紧。不过讲道理,什么叫我叔叔啊,你不是也得叫舅舅么。”
“诶?”燕归听到这话忽然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都不太想让夜睚知道自己详细的身份,是因为夜睚已经过继给了镇北王府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了金麟王朝众人眼中公认的继承人。但是细究起来,燕归才是燕长乐亲生的孩子,也就是说按照血缘关系来算的话,燕归才是正统的镇北王府继承人。
对于这样一个有些尴尬的关系,燕归始终不想因此影响到夜睚。
毕竟燕归并不在乎什么王府的继承权,在他看来或许更加在意这些年来和夜睚结下的交情。
这也是他在夜麟寒在青麟宴上开口时,那么紧张的原因。不过幸好夜麟寒也听进去了燕归当时说的话,并且多做了一重考虑,所以最后封了燕归一个侯爷,并未出现燕归担忧的情形。
但燕归没想到,夜睚现在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
“虽然燕姓在北国是个大姓氏,但是看平常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我猜也该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夜睚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说完之后还勾起嘴角笑了笑。
燕归动了动手指,他其实不是很擅长面对这种场景,所以稍微想了想他才开口道:“其实我只是不想……”
“我知道,是为我好。”夜睚打断了燕归的话,“不过其实如果叔叔他想把这个位置还给你,我也不会有所抗拒的,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啊。而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虽然以前就知道我们俩有血缘关系,不过现在知道关系这么近,我其实更高兴。”
现在想来,夜睚叫的那一声燕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
他们就真的是兄弟关系,虽然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血缘关系也算是很近的了。
“所以燕哥你啊,别想那么多好吧。”夜睚金色眸子闪闪发亮,“只要你记得曾经在雁渡关,跟我说的那些话就好了。”
……
月色皎洁,云层稀薄。
若是此刻有人抬头仰望天际顶端的话,再加上足够好的眼力,或许能捕捉到那云层之间以极快速度移动的影子。但可惜的是此时正是金麟王都多年来最为热闹的夜晚,烟花与灯火占据了大部分的视线,很少会有人看得那么高,就算看到了或许也只是当做眼花罢了。
那黑色的影子很长,偶尔会折s_h_è 出月色的光亮,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光滑的鳞片。
沈云辞的伤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好,刚才暂时变回人形一段时间之后,现在又再次恢复成了龙身。在这种状态下他不需要耗费额外的灵气,对伤势恢复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