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子猛抖,“得得得,甭在这儿嘴贱,我没你想的那么凄惨,真跟陈欧没关系了,这都小一年没见着了,真要有个什么,你那嗅觉会不知道?”
宋然咂咂嘴,“你这可吊人胃口了,真有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说啊,别藏着掖着,倒是痛快点儿啊,你就真找着个第三春?”
“呸呸呸,什么叫第三春?爷是正儿八经的人,哪来你那些荒唐胡事?”
“哟,还不承认了,陈欧一个这咱没异议,我一个,你得承认,我可是你的启蒙恋人,要说少了我,你人生能完整吗?”
这家伙看是自恋上了,这时候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和他再胡扯下去,这样只会助长他的气焰,一发不可收拾,我狂点头,“是是是,您呐,就是我初恋情人,完美对象,一辈子难忘的那种,行了吧。”
这回宋然满意了,“那你还是得说说你那第三春是谁啊?给我引见引见,发小你都不让见?”
我也不和他多说了,陈树德那是什么人?先不提我们这不尴不尬算不算是在交往,就论那年纪,宋然肯定得跟我急,只能先敷衍他,“改天,改天,一准得空就找你。”
第二十九章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责任在谁,陈欧不想提起,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
谁也不会想到,当时陈莫言会在那辆车上。方正宇自从回国后一直很小心,却是在那天晚上落了单,大半夜的从酒会回来还自己跑出去。陈树德逮着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他对方丽手上的股份一直是虎视眈眈,今天方丽在聚会上宣布,会由自己的儿子全全接手自己的股份,把陈树德气得火大,他处心积虑的把莫言找来,不是眼看着方正宇接手自己要的东西。
他当时故作镇定,向在场的宾客介绍陈家遗落在外的儿子,莫言被点到起身的时候,并不意外。陈树德向大家述说莫言的身份经历,把自己如何辛苦找回的过程大加笔墨。陈树杰名义上的儿子,果然有被伤到的表情,陈树德心下满意,更把莫言牵着走向方丽,向方丽和方正宇介绍自己大哥另外的一个儿子,方丽对于陈树杰在外的儿子,是早有所闻,倒是料不到陈树德这般可恶,竟挑上陈树杰忌日的今天向大家宣布,她的儿子正宇是顺位的继承人,她对这个冒出来的私生子并无多大好感,只是象征的做了一回大度的表率,并没有答应会给陈莫言什么。陈树德不担心,他有的是计划,今天带莫言过来,只是一个开场。
他的计划是短时内除掉方正宇。
这件事方丽和方正宇都有预料,从来都是谨慎非常。
陈树德之前一直在寻方正宇的空档,但对方太过小心,让他一时找不到漏洞,索性先把莫言弄来,再慢慢陪着他们耗,他有一位商人基本的耐心,他不着急。
惊喜来的很快,当晚方正宇就出去了,一个人。
他派了手下跟着方正宇,却是想不到方正宇会去到陈莫言住的地方。他隔着距离看到两人在拥抱,他只当是兄弟情深,一时闹不明白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趁着方正宇和陈莫言说话的空档,指派手下去对方正宇停在外面的车做下手脚。
他并不会百分百把握会暗算成功,但他愿意赌一次,结果证明,是他赢了。
陈莫言会上车,是他没有料到的。
但好在危急时候方正宇那个短命鬼还知道护着他,只是重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并不担心警察会发现他在现场,他有的是办法遮掩,他只是耐心的确认对手死掉才驱车离开。
但是同样把眼前场景看在眼里的还有一个人,他没有料到,陈欧一直是在跟着他。
陈欧把吴经理找来,“你和陈莫言对外说是进修,但是他到那边还另有些事情,你把事情安排妥当,对外不能透露一个字。”
莫言抱着方正宇的衣服回到公寓,仔细叠好放回之前摆放的位置,他果然还是讨厌自己啊。
也是啊,自己那么无耻,还和老板有一腿,够卑贱的,任谁都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他有些难过,想着想着兀自抹起泪来。讨厌自己也好过不见自己强,这不值得难过。
他脸上好肿着,看得出之前对方是用足了力气煽下去的,他不明白方正宇为什么突然发难,他只把一切归咎于自己的不知廉耻,他做了很多方正宇不耻的事情,自己和老板睡觉,对方也知道,而且还在对方知道的情况下又强行和方正宇发生了关系,他能体会男人会有那么大的怒气,只是之前还好好的,他还是不能接受不温柔的男人。
他自己想了一会就洗澡睡了。
这时陈欧还在公司开会,他把莫言去美国的进修的计划时间提前。散会之后,又给莫言在国内的心理医生拨了个电话,“他既然忘不掉方正宇,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医生知道他说的“我”是指他本身,莫言的老板,陈欧自己的身份。
“他在潜意识里存在的方正宇形象实际是被动的,莫言认为自己与对方之前是不平等关系,他不愿意要对方来亏欠自己,选择自己亏欠对方,让自己产生罪恶感,能一直做事来弥补对方,实际上是一种自我厌弃的行为。”
陈欧咬牙,“我就是他做的错事?”
医生顿了顿,老实回答,“某种意义上是。”
陈欧气得长呼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产生这种厌恶情绪?他会不会因为这种情绪有自残的可能?”
医生不敢肯定,“这个治疗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并不能保证他能完全恢复,当然更不能保证他不会自残,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