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是舒服了,可害苦了苏慕言,苏慕言有床没的睡,还要陪叶长歌睡在院子里,手麻就算了,想活动一下又怕扰了叶长歌好梦。上眼皮真的支不住了,与下眼皮亲密贴合,这才算睡过去。
晨曦洒下,苏慕言听到有人喊自己,那人还拿着头发扫自己的脸:“苏慕言,起来了,天亮了。”苏慕言也不贪睡,揉揉自己的迷离眼:“怎的?这白天也不让人安生。”叶长歌笑的像偷吃了蜜的的狐狸:“那是那是,起来,送送本公子,本公子要走了。”苏慕言打着哈欠,作揖:“叶公子慢走。”叶长歌就这样不走寻常路,翻墙,接着华丽丽摔了下去。墙外响起“哎呦”声苏慕言趴下接着睡。
☆、第 3 章
不久就是科举殿试,长安城还是那个长安城,只不过该忙的人都忙了起来。家中有钱的,拼命打听考官喜好;家中有势的,和考官通个气;家中若是无钱无势,那也只好靠自己了。穷书生自己办个诗会以诗会友,相互切磋,长长见识。
苏慕言也就被枇杷巷里的胡小五拉去诗会。胡小五是胡小七的哥哥,也就比苏慕言大两岁,胡小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好看的凤眼稍稍上挑,就勾走了不少女子的心。
胡小五和苏慕言是同窗,两人是同一个先生。老先生为人古板,不苟言笑,但那文章做出来是实打实的好,老先生怀才不遇,屡屡落第,伤心欲绝时,承蒙枇杷巷里的众人接济,勉强过活。再后来,枇杷巷里的孩子都到了年龄,大家就把老先生请来,让老先生教孩子们识字念书。
苏慕言被胡小五拉着,也不好推辞不去,本想着请教老先生,老先生却开口:“我老了,不比以前,人总要出去长长见识,说不定会收获颇丰。想我当年,也是个穷书生,也有幸参加诗会,那里面就有一个文章做的极好的。”苏慕言恭敬问到:“不知那人是谁竟然能的您老赞赏?”老先生似乎被勾起尘封许久的记忆:“那人就是当今翰林大学士吕静。他也是个老骨头喽。不说了,不说啦,不是要去诗会吗?还不去?走走走。”老先生佯装生气将两人赶走。两人就这样被老先生赶出去。
胡小五搭着苏慕言的肩:“慕言,我们枇杷巷里就属你得了老先生真传,你可要好好考。在诗会上露一手,吓吓他们,我胡小五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苏状元了。”苏慕言笑着,露出皓齿:“少贫,我还不知道你吗?我要是当个状元,那你岂不就是榜眼了?那晨微就是探花了”胡小五挠挠头,吐舌:“为什么我是榜眼,晨微是探花?晨微比我厉害啊。不过承苏状元高看,那我胡榜眼以后承蒙苏状元多多关照。要把我们枇杷巷发扬光大,三及第都在枇杷巷。”苏慕言笑着点头:“晨微长得好看,自然当得起探花这个名了。不过那是必须的,到时候我们把枇杷巷里的人都接到我们的府里来住,把状元府和榜眼,探花府并到一块,定能成就一段美谈。”二人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夏晨微在后面默默注视着二人,夏晨微也是枇杷巷里的人,夏晨微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打哪儿来,只知道夏晨微被发现是在一个初晨,老先生推开门时,发现尚在襁褓之中的夏晨微,见其可怜,又因为夏先生未娶妻无子,所以收留了夏晨微。老先生姓夏,发现夏晨微是在晨光熹微的早晨,故取名夏晨微。
夏晨微或许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但天生比别人刻苦,除了吃饭睡觉解手,其余时间都在读书。夏晨微有些自卑,天生的好相貌,枇杷巷里大娘从夏晨微身旁过去时,都会赞一声:“好俊的相公。”夏晨微便不争气的红了脸。夏晨微心地很好,夏老先生也对其疼爱有加,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孙子来疼。大家也是真喜欢夏晨微,枇杷巷里几个皮的,时不时就会去调戏夏晨微,为此被夏老先生打了多少板子也不记得。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先生闻言更气,那几人更被老先生打的鼻青脸肿。
夏晨微本不想出来,可是也给夏老赶了出来,用夏老的话来说就是:“你窝在房里,都快发霉了,出去晒晒,顺便跟着小五和慕言学学,哪天我要不在了,靠着慕言和小五,你定不会吃亏。他们两都是好孩子,会顾着点情面的。”夏晨微很少上街,自卑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夏晨微一上街就有不少人占便宜。
一个个头高大,面目有些凶狠的男子说:“你走路不看人的吗?你低着头做什么?”夏晨微吓得畏畏缩缩,颤抖的抬起头。那男子看着夏晨微的脸差点没把哈喇子流出来:“你要是跟小爷我走,我就既往不咎,如何?”说完伸手去摸夏晨微,夏晨微狼狈躲开。
周围都是人,许是看着男子过分,纷纷帮夏晨微讲话:“今天本就热闹,撞一下挺正常的,你这样算什么男人,给书生撞一下,还要赔偿?简直丢男人的脸!”男人也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指责,恶狠狠瞪了一眼夏晨微:“下次要是给老子遇见,你就等着哭吧!”之后离开,淹没在人潮中。
茶楼上,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说:“去,把那个男人扔进湖里,警告他一下。顺便把那个小公子请上来。”柳熙和已经在楼上看了好久了,突然看到抬起头的夏晨微,柳熙和莫名有亲近之感。夏晨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迷迷糊糊的给人忽悠到楼上,本来心脏怦怦直跳,却在看到柳熙和的刹那,缓缓归于平静。
柳熙和一脸笑意,起身将夏晨微拉到身旁:“过来坐,我又不是什么妖怪,何必那么怕我?”
夏晨微小鹿般的眼睛望向柳熙和:“我是不是哪里惹恼了公子,公子为何找我?”
柳熙和笑意更甚:“你确实有地方惹恼了我,所以我要把你关起来一辈子作为惩罚,让你这辈子都别出去。”
夏晨微闻言,眼泪留下,有些害怕:“那你要把我关哪?我怕黑,你别把我关起来好不好?我哪里做错了?”
柳熙和想想,心疼的看着夏晨微:“你不懂的照顾好自己,所以我要把你关着保护起来,你放心,那个地方不黑,我要把你关在我心里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夏晨微闻言眼泪止住,转瞬间面红耳赤:“你莫要同我玩笑,公子英俊定当有多人爱慕,晨微不过小小书生,配不上公子。”
柳熙和伸手将夏晨微的眼泪抹去:“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夏晨微摇头,柳熙和却缓缓道:“我信。而你就是那个我一见钟情的人。”
夏晨微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是男子啊!爷爷也不会同意的。”柳熙和却也不生气:“我可以等,等你和你的家人接受的那一天。”
夏晨微匆匆逃离,柳熙和却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在人群中跑着,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侍卫上前:“三皇子不早了,该回宫了。”柳熙和淡淡的说:“那会去吧,明天再来好了。”
☆、第 4 章
苏慕言和胡小五到了诗会的时候,诗会已经开始,诗会也没有什么看头,就像胡小五说的,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如胡小五随便写写的诗。毫无例外,苏慕言夺了魁首。
胡小五搭着苏慕言的肩啧啧道:“依我来看,慕言,这届状元铁定是你的,也不知是我们太强,还是他们太弱,我胡小五觉得他们做出来的诗还不够看的。”苏慕言好笑道:“那是那是,胡榜眼的文采怎是凡人可以匹敌。”这话说得胡小五脸上一红,胡小五怎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说这话纯粹是抬高苏慕言。
苏慕言看着前方,指着一个人影,对胡小五说:“小五哥,那不是晨微吗?”夏晨微刚才惊慌失措的逃出来,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人,好巧不巧,撞到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撞到了长安城几个最有名的纨绔。叶长歌也在其中。
为首一人,长得倒是俊朗,一开口却让人生不起什么好感:“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弄脏了本小爷的扇子,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夏晨微目光闪躲,那人却步步逼近:“你哑巴啊?问你怎么不说话?”其他几个纨绔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也没有多去理会。
苏慕言知道夏晨微不太会说话,苏慕言也不会任他人白白欺负夏晨微,跑到前面去:“夏公子是在下的好友,若有冒犯这位公子的地方,慕言替夏公子道歉。”叶长歌看着苏慕言:“苏慕言,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子:“长歌,你认识这人。”叶长歌看着那个男子:“蔺风,苏公子是我的好友,不如看在我的情面上放了苏公子和夏公子吧。”蔺风随即大笑:“这有什么,你叶长歌开口说放人,我蔺风哪敢不从?”
长安城里几个纨绔都是家中有钱有势的,叶长歌的爹叶寻是户部尚书;那个叫蔺风的,父亲蔺兰知是刑部侍郎,姐姐是贵妃。人要是越有钱就越闲,叶长歌和蔺风就是这种,想着读书无用,不如拿了家中的钱财挥霍,也不知怎的,两人居然臭味相投,拉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招摇过市,看到哪家姑娘长得好,便上去调笑一番,长安城里的秦楼楚馆,烟花之地,半年的收入竟全都来自这些人的囊中。
叶寻和蔺兰知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想怎么生了这帮无用的酒囊饭袋,明令禁止叶长歌和蔺风出门。二人却屡屡从府中逃出来,大到夫人,小到奴仆全都替二人打掩护,叶寻和蔺兰知一上朝,二人就出来,快下朝了,二人就溜回去。竟然数月未被发现。
还有二人之所以能凑到一起去,叶寻和蔺兰知无非是最大推力。叶寻和蔺兰知就是那种教训起儿子一套一套的老爹,要训也就算了,偏偏拿出江无萤当例子。
江无萤是江老丞相的孙子,自幼就能吟诗作赋,堪称神童。江老丞相平日里跟其他大臣说江无萤如何努力尔尔,其余大臣都给江无萤三个字洗了脑,纷纷以江无萤为正面榜样,朝中年轻一代无不给江无萤三字荼毒,有人以其为毕生榜样,有样学样;也有的,样样都要和江无萤反着来,萧逸尘就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