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最恨自家老爹萧敬提江无萤三字和江无萤的神童事迹。成日里,跟着叶长歌几人浪。就在几月前,萧敬破天荒说:“只要逸尘能有个及第之名,自此以后,为父再不提江无萤三字。”然后萧逸尘发了疯一般读书,将当年背了一半的《论语》拿起来背,头悬梁锥刺股。任叶长歌和蔺风如何哄骗,再不出家门一步。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叶长歌既然开口,蔺风也只好放人,还诚意请夏晨微和苏慕言喝酒,二人推辞,借故离开,蔺风也不好强留。叶长歌倒是热情相送,一路上叶长歌不停说话,苏慕言偶尔应一两声。夏晨微不知道想些什么,心思完全不在。
送到枇杷巷里,苏慕言开口:“叶公子,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叶长歌却笑着说:“本公子有一事相求,还望苏公子答应。” 苏慕言挑眉:“叶公子还有求人的时候?叶公子尽管开口,慕言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必定倾力相助。”叶长歌却不好意思了:“本公子想和慕言一块读书,若是遇上不会的地方,还得多多请教慕言。”苏慕言朗声笑:“这有何难?”
叶长歌回府的时候,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傻了眼:公子都七八百年不读书了,今日竟然主动开口想读书,还抱着一摞书高高兴兴的出了府,叶府的人简直白日里见了鬼。叶夫人也不太放心:“这孩子今日脑子怎的通了?莫不是邪祟上身?”叶寻对此甚为满意:“妇人之见,什么邪祟上身,这读书人到了该通的时候自然会通,管那么多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叶长歌来枇杷巷找苏慕言,苏慕言正在树荫底下乘凉,临湘见到叶长歌先是愣了一会,随即问:“言儿,这是?”不怪临湘有疑问,来人穿着非富即贵,又不是枇杷巷里的人,临湘自然就认为这是苏慕言在外交的朋友。苏慕言:“娘,这是言儿的朋友叶长歌叶公子,他来找言儿读书,相互讨教。”临湘完全放心:“那你可要好好学,娘去拿写瓜果招待叶公子。”
☆、第 5 章
盘子里是青色的果实,酸带涩,尝起来也是爽口。叶长歌咬着青色的果实:“这是什么?”苏慕言闻言顿顿,转而大笑:“叶公子身在大富大贵之家,平日里吃的枇杷竟不知何许模样?”也怪不得叶长歌,叶长歌吃的是成熟的枇杷,哪见过枇杷未成熟的模样。苏慕言却问:“知道枇杷巷为何叫枇杷巷吗?”叶长歌指着枇杷说:“莫不是因为此处的枇杷多?”
苏慕言摇头:“这是其中一个,枇杷巷原来不叫枇杷巷叫细雨巷,原本细雨巷里只住了几户人家,其中两户人家是邻居,两家主人的孩子是青梅竹马,男子尤爱女子,女子喜欢吃枇杷,所以男子为女子在细雨巷里种满枇杷。可是女子却嫁他人,男子等了女子一生,守着巷子里的枇杷,看着枇杷开花结果。直到女子逝去之前,也没有吃到男子亲手为女子种的枇杷,女子也不知道男子的心意,男子带着憾意离世。自此巷里的枇杷无论是不是成熟的,都是青色的。巷里剩下见证过这段感情的人,将细雨巷改名为枇杷巷。”
叶长歌闻言唏嘘,苏慕言却转回正题:“叶公子不是来读书的吗?”叶长歌拍拍自己的脑袋:“对对对。”拿起书,将书上几个地方指指,询问苏慕言,苏慕言也耐心作答。叶长歌却不时瞄着苏慕言的脸看。
叶长歌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对此,叶尚书却没有任何怪罪之意,还吩咐厨房给叶长歌做一些补汤,补身体。叶长歌也乐此不疲,天不亮就来敲苏慕言的门,苏慕言来开门时,只见到叶长歌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叶长歌咧着嘴,双手捏着苏慕言的脸:“还没睡醒?叶公子我今天心情好,早起,来找你做学问了。”苏慕言迷迷糊糊答:“叶公子无论心情好不好,都是早起来找我吧?”叶长歌推开门:“怎样都成,外面冷的很,让个地方。”临湘也起得早,看见叶长歌起那么早,也不由称赞道:“叶公子起这么早。言儿快洗把脸,跟叶公子读书去。”
苏慕言真的想说: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平日里读完书,还能歇个四五个时辰,叶长歌以来,自己只能歇个三四个时辰。
叶长歌和苏慕言在院里读书,临湘有事出去。见临湘不在,苏慕言松了口气:“叶公子先读会,我昨儿夜里歇的晚,在趴一会。”说完自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叶长歌轻唤几声,都无人应答,院里的公j-i咯咯叫。
叶长歌盯着苏慕言的脸,院里的花头公j-i盯着叶长歌,叶长歌凑近苏慕言的脸,花头公j-i也离得近些,叶长歌“吧嗒”一下,亲在苏慕言脸上,苏慕言也睡得熟,丝毫无感,叶长歌盯着苏慕言的嘴,刚想贴上去,花头公j-i扑棱棱的扇动翅膀,用尖喙啄着叶长歌。
叶长歌好歹也是上树掏过鸟窝,下水捣过龙x_u_e的小混世魔王,也不可能仍由花头公j-i坏自己的好事。上去三下两下拔了花头公j-i头上的几根毛,花头公j-i成了秃头公j-i。自此叶长歌来苏家,都被花头公j-i赶到门外,花头公j-i与叶长歌势不两立,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花头公j-i一下失去依仗,成了丑丑的秃头公j-i,躲在角落里暗自落泪。苏慕言却悠悠转醒,伸个懒腰:“我休息好了,接着读书吧。”花头公j-i立刻跑过来哭诉,苏慕言看到花头公j-i变秃头公j-i,哈哈大笑:“阿花,你怎么变样了?你头上的毛哪去了?”花头公j-i看到自家公子不心疼也就算了,居然还笑,气的跑回j-i窝趴着。决定从新思考一下j-i生。
苏慕言又转头看看叶长歌:“阿花,那样,该不会是你做的吧?”叶长歌颇为解气:“谁让那只丑j-i啄本公子的,本公子看在你的面上,只拔了它几根毛而已”阿花闻言瑟瑟发抖。苏慕言无奈苦笑。
☆、第 6 章
洛安王今日难得忙里偷闲,平日里要照顾几个侄子头都大了,洛安王已经二十一了还未娶妻生子,不过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朝中几个重臣之女都指明非洛安王不嫁。尽管洛安王挑明自己只对男人有意思。
洛安王的皇兄是当今圣上。当年,圣上大手一挥,就把几个儿子送到洛安王府中,美名其曰让洛安王分忧,体验为人父之乐,趁早娶妻生子,说白点,就是儿子太多,懒得管。
五皇子柳熙澈就是最粘人的一个,柳熙澈年方十七,成日里总粘着洛安王,吃住都要和洛安王在一块。洛安王自认为自己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好吧?还有那可是他侄子啊!让皇上知道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亲弟在一块,还不剥了两人的皮!
于是洛安王想进办法躲着柳熙澈。柳熙澈很会说话,嘴巴甜,长得也是讨喜,太后也最疼这个孙子。柳熙澈逢女的就喊姐姐,逢男的就喊哥哥。唯独见了洛安王不喊皇叔,反而喜欢喊名字。
“阿涵,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柳熙澈发现洛安王偷偷溜了出去,于是立刻追去。柳舒涵是洛安王的名字,柳熙澈第一次见洛安王就喊:“仙女姐姐。”当时搞得场面极度尴尬,柳舒涵的脸由黑转青。于是当年圣上把柳熙澈送入洛安王府,洛安王黑着脸接受了。
柳熙澈也吃了不少苦,看着柳舒涵带着六皇子和八皇子,唯独不理自己,就闹绝食,把柳舒涵吓得,只好日夜守着这位祖宗。
柳熙澈似乎抓住了柳舒涵的把柄,柳舒涵要是不跟自己同榻而眠,柳熙澈就上吊;柳舒涵要是不理自己,柳熙澈就绝食。没办法柳舒涵屈服了,什么都听柳熙澈的。平日想逛个青楼都得拿捏一下轻重。昔日几个好友打趣:“洛安王为人风流不羁,什么时候也成了妻管严了。”
柳舒涵听到柳熙澈在身后叫着自己,索x_ing不听,柳熙澈在身后嚷:“柳舒涵!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河。”柳舒涵只得乖乖回到柳熙澈身旁。柳舒涵淡淡说:“我可是你皇叔。”柳熙澈却满不在乎:“是我皇叔又怎么样?还不是给我吃得死死的。”说完,轻轻的用嘴点了下柳舒涵的脸。桥上的人都看呆了。柳熙澈接着说:“只要愿意,我带着你私奔都没问题。”柳舒涵在心里直说:孽缘。
柳舒涵也不知是何时开始自己也动了这样的歪念头,在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躲着柳熙澈,偏偏柳熙澈也知道了柳舒涵动心后,更加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柳舒涵也慢慢正视自己的心,只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揣着,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没人的时候,柳舒涵就任由柳熙澈搂着抱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看同一本书;有人的时候,柳熙澈微微一点逾越之举,柳舒涵就生气要打他,柳熙澈就笑嘻嘻的站着,由柳舒涵打骂,待柳舒涵消气后,原地抱着柳舒涵转圈圈。
不久后,柳熙澈带着柳舒涵开开心心的私奔了,皇上听后没有大怒,反而说:“私奔算个鸟!把他们两个抓回来,堂堂正正的拜堂。我们柳家才没有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夫妻。”
☆、第 7 章
那日,是个好天气,人声鼎沸。枇杷巷里的人脸上都笑开了花。苏慕言中了状元,夏晨微中了探花。苏慕言也没有料到,原本是个玩笑,却成真了,唯独榜眼不是胡榜眼,是当今丞相的孙子江无萤,江榜眼。苏慕言看着胡小五,打趣:“怎的?胡小五,你怎么不是榜眼呢?”胡小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爽朗一笑:“还不是因为我没去参加科举,去参加了武举。”
苏慕言也有听说了这事,胡小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误打误撞进了武举的考场。还拿了个武状元的名头回来。胡小五幼时体弱多病,曾得一高人指导过几年武艺,也没料到,胡小五凭着那高人指导的功夫竟拿了武状元。
同一个巷里出了文武两状元,出了探花,一时间枇杷巷名声大噪,枇杷巷里的人出去头都扬的高高的。此后若是每逢科举,不少参加文试武比之人都来枇杷巷拜一拜。枇杷巷的房价地价噌噌往上涨,千金难买一屋,枇杷巷里的屋子都贵出天际,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