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下侧的抽痛不知为何,在s-hi凉的雨里直接就蔓延到了大腿的两处内侧。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双腿麻的简直像两条不听使唤的竹竿。
“陛下?”慕容钦哲不想让他担心,刻意勉力的对他笑了笑。
可那笑容甚是单薄,单薄的皇帝一声长叹就击碎了。
“你呀……”
皇帝想训斥他,又实在心疼的开不了口。连忙对齐歌绕了一下手,齐歌立即就会意,叫侍从拿过了内宫中的紫杉便轿,扶着慕容钦哲坐了上去。
几人将他护送到了皇帝的寝殿里,衣服都没脱,就许他直接坐在了宽大的榻上。
纪连晟负手站在离他一丈的地方,看着慕容钦哲这狼狈的样子,衣衫全部都s-hi漉漉的贴在身上,将那隆起的肚子勾勒的越发明显了。
侍从拿过来一个装着热水的铜盆,铜盆里浸的是一条紫黄色的帕子。
纪连晟伸手将那铜盆截了过来,两下扭干了帕子。
他几步走到慕容钦哲面前,弯下腰,拿着帕子,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拭着淋雨的额头、鬓角、鼻翼……他的唇,直至他的锁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知为何,皇帝看着看着,突然就动情了。
他不自觉的探过头去,侧过脸,轻轻的吻上了慕容钦哲的唇瓣。
第121章 《诱宝》印调
如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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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yh 2018.06.19
第122章 第一百零三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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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一百零四章(上)
皇帝留宿慕容钦哲不稀奇,稀奇的是皇帝不留宿慕容钦哲。
两人春宵一夜,纪连晟一直抱着慕容钦哲,直到这天明时分还死死不放手。
慕容钦哲腰痛,撑着身子在他怀里转了一下,皇帝就忽然醒了。
他伸手揉了揉眉间,感觉这时辰也差不多要梳洗更衣,准备早朝了。
慕容钦哲侧卧在纪连晟身边,伸手拨弄着他的长发,只见一根很触目的白发混杂在一头乌黑之中。他伸手将那根白发慢慢挑了出来,指尖一带,倒是让纪连晟的头皮顿时痛了一下。
纪连晟笑,一手摸着慕容钦哲搭在自己胯上的大腿,“这东西越挑越多,还不如不挑它。”
正是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古人言白发逐梳落,朱颜辞镜去。千载风流随波去,且一笑人间万事。
慕容钦哲不知为何,这心头痒痒的,像是不愿看着身边人老去一样。
他弹了弹指尖,依傍在纪连晟身边,摩挲着他的手,却一句也不多说。
纪连晟就喜欢他这副安静的样子。昨夜欢好,将他身子折腾的不轻,这会儿还真想让他再睡睡。
“朕得起来了,你再歇歇……”
纪连晟拍了拍他,不想耽搁时辰,便要起身更衣。慕容钦哲却也跟着坐了起来,他捶了捶腰背,淡淡道:“陛下上朝,钦哲又怎么好一直睡在这儿……”
“朕的家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使不得?”皇帝伸脚蹬鞋,说的满不在乎。
这宫中若论尊宠,慕容钦哲已然到了此朝的巅峰。
皇帝从来没有这样宠爱一个人。这句话,不假。
慕容钦哲还套着昨夜纪连晟的锦缎长衫,这长衫干净柔软,上面一股皇帝身上自然的体味。
他一扭头,似乎又在肩头闻到了纪连晟的味道,不禁让他又多流连了几分。
纪连晟刚起身,这齐歌就端着大碗小盅的进了门。
桌子上一搁,红红绿绿的金丝药碗就看的十分分明。有的是汤药,有的是丸剂,这气味也是各有不同,混杂在一起,倒是鲜活的很。
纪连晟在桌边坐下,也不避讳慕容钦哲在旁,看着这一堆汤药皱了皱眉,却还是端起来逐一的咽下。
长生难,难长生。
即便是这帝王,也不过曲曲凡体一副。
大梁皇室中曾经因炼制长生丹药而送命的帝王迭出不穷,说到底,还不都是不堪一个“老”字,心惧一个“死”字。
纪连晟堪透这世间万物,人生无常,倒也少了几分贪嗔。
元妃就这么走了,曾经的枕边人如此轻易就化尘而去,毫无留恋。
而自己……却还要踟躇在这红尘之中,见证着此番的老与病死。
慕容钦哲知道这药难咽,光这满房子里的味道都让他不适作呕,更遑论皇帝的要日日如此遵照医嘱。
他走到纪连晟身边,这心就越发柔软了。
纪连晟抬眼看看他,淡淡一笑,伸手让他坐到身旁。
那药盘中唯一一盅热腾腾的蜂蜜水,皇帝递到了慕容钦哲面前。
这水是为他下药的。但纪连晟极少服用。
慕容钦哲只觉得自己现在坐在皇帝身旁,这日子,就一如这水的味道。
不多不少,不过分浓郁,却也不缺甘怡。
“下月初六,朕要北巡了。”
“陛下……?”
纪连晟一句话,慕容钦哲就看他,眼中闪烁着期待。
“带你可好?”纪连晟笑,他是不是终生都无法再摆脱面前的人了?
虽说这慕容钦哲大着肚子,可让他独自留在这皇宫之中,似乎更不放心。
“谢陛下。”慕容钦哲简直喜悦的要给他行礼了。
没有料想到的,他的渴求,居然能够成真。
纪连晟只觉得这是冒险,毕竟这个孩子,以北巡的路途来看,很有可能就生在路上。
可他无法拒绝慕容钦哲这份心和这份渴望。
更何况……他想他陪着自己。
“朕会安排医官一路跟随,你这身子……”纪连晟伸手摸上了慕容钦哲的肚子,只觉得那小小生命在里面自由的游弋着,不知世事,却满满存在着参与感。
“要争气”皇帝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肚子,像是警醒那小生命一样。
第124章 第一百零四章(下)
待慕容钦哲刚被送回长年宫,曲六便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十分古怪的长方形盒子。
那盒子是木质的,上面亮亮的,像是被刷过什么东西一样。
“少使,今早在这咱们宫的后面口,发现了这个东西……,您看看?”
曲六十分谨慎的将盒子递给了慕容钦哲。
慕容钦哲触目那盒子时,目光微微变色。
他卸掉披风,由着活里雅拿开,伸手接过那盒子,仔细端详。
盒子的雕刻十分精美,云锦盘纹丝丝入扣,一看就并非寻常人家的器物。
但,盒子是空的。空空如也。里面十分光滑,却什么也没有。
“奴才不懂。昨夜这后门口明明是干干净净的,一场雨后,我还特地扫了扫。但今天一大早,却有这么个盒子正正的摆在门前,差点儿绊了一跤……”曲六摸了摸腮,奇怪道:“少使,您看这东西……可是旧识……?”
慕容钦哲端详着这盒子,伸手拨弄开那盒子内一侧的浮土,忽然就在一角的最里侧发现了“三十条”这三个刻字。
他心中一惊,表情上却还是不露声色。
“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慕容钦哲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曲六摇头道,“十分诡异,这东西少使决定留下么?”
想来这长年宫前前后后也出了不少事,上次皇帝让内务府请那法师来做法,彻底的清查整个宫宇,也是为了这慕容少使腹中的孩子平安临世。
一帮奴才们伺候着这本朝第一位有了身孕的男妃,是心惊胆战,不可再有差池。
“既然来了门口,便先放在这里吧”慕容钦哲挪开了目光,将那盒子放置在桌上,无意再多说。
曲六又和活里雅一起为慕容钦哲更换了长衣,伺候着他稍许的进了些食物,才退了下去。
太医又正巧过来请脉,耽搁稍许时间。
待到这旁人都退下之后,这身边只剩下活里雅的时候,慕容钦哲忽然问道:“三十条,活里雅……”
三十条,三十条湖口……那里的琉璃石,是大漠诸多部落交际处的一座地标。
在大漠之中,谁都知道,这是当年徒单大汗丧命的地方。
却没有人知道,这是慕容钦哲和纪连翰缘起的地方。
这盒子中的刻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连翰不是已经封疆了么……?为什么仍然y-in魂不散……?
慕容钦哲面色冷冽,他并不喜欢这种侵扰自己生活的“意外”。
也不喜欢,任何标记去勾起自己曾经的回忆。
他在回忆中跋涉了这么多年,够了。
“少使,您认为,这是……?”活里雅还没有看那盒子,这么被慕容钦哲一点,顿时明白了,那盒子里居然标注的恰恰是三十条湖口的地名。